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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曦的視線又掃到他的臉上,又是一陣贊賞。 雖然當時把人撿回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長的不錯,但是前些日子他昏迷著,面色蒼白如紙,實在沒什么看頭,便也沒怎么好好看。 但是如今這人醒了,坐在陽光下面,他才突然發現,這人的確長的很好。 看他正臉時,只覺得他長的不錯,劍眉朗目,挺鼻薄唇,是個俊朗男人,現在換個角度,瞧見了側臉,便覺得驚艷了。 這人骨相極好,眉骨,鼻梁,嘴唇下巴,起伏的弧度恰到好處,但又不似女子般那樣柔和,仿佛刀削斧鑿,處處硬朗鋒利。 顧七內傷頗重,往日引以為傲的敏銳也差了許多,沒聽見他出來的腳步聲,等到聞見了一股鮮美的rou香這才回頭去看。 回了頭就見歐陽曦正靠在廚房門口,手里端了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只叫花雞。 那只叫花雞挺大,盤子有點裝不下。 “怎么不吃,不餓還是不合胃口?”歐陽曦見他回頭,手托著盤子晃晃悠悠的走到桌子前面,將碗筷遞給顧七。 “給你的,我用不著?!?/br> 說完也不等顧七回話,伸手扯了個雞腿,順勢劃了個圈從顧七眼前掠過去,塞進自己嘴里,語氣有些夸張的道:“嗯~果然好吃?!?/br> 哪個男人不喜歡吃rou,眼見著香噴噴的雞腿從眼前掠過去進了別人嘴里,簡直是折磨。 何況那個始作俑者還在那故意饞他。 顧七吞了口口水,默默的低了頭不去看那只雞,伸手取了碗,輕手輕腳的給自己盛了碗粥,沒什么表情的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他已經餓的狠了,至于不和胃口這種說法更是不會出現在他身上,平日里出任務三天兩頭吃不上飯是常有的,為了活命,什么都能吃下去。 何況平心而論,碗里這粥真是好吃,也不知道歐陽曦往里面放了什么,清香里面略帶著些藥味兒,但是不濃,反倒讓粥多了些鮮美。 當然,要是沒有那雞rou做對比的話就更好了。 粥再怎么好吃,哪有旁邊的叫花雞吸引人啊。rou味兒不停的飄到他的鼻端,誘的他饞蟲都要出來了。 但是顧七是誰,好歹是腥風血雨里滾過來的,艱苦環境中奮斗過的,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啊,就算美食在側,再想吃,也能忍住了。 能忍住是能忍住,只是碗里的東西就有點索然無味了。 看著顧七沒露出他想看的表情,歐陽曦有些失望,故意道:“唉,也不是不給你吃,你這身體沒恢復好,受不了這么油膩的,也就只能我受受累,多吃一點了,畢竟不能浪費嘛?!?/br> “在下知道?!鳖櫰叩?,依舊面無表情。 無趣。 歐陽曦暗暗道了一聲,又給了一個評價,順帶著翻了個白眼。 吃完飯,歐陽曦又從廚房里拿出了只碗,里面的藥液黑乎乎的,散發著一股帶著辛辣的苦味兒。 顧七瞧見他將藥放在他眼前,抬了頭,疑惑就寫在臉上,用眼神詢問:這是? “你的藥,”歐陽曦將藥碗遞過去,又將桌子上的的碗筷收了,一邊道:“這兩天可累死我了,你是不知道,給一個昏迷的人喂藥是件多么費勁的一件事,這就是你今天醒了。你要是不醒,我就不喂你藥了,趁早給你扔山上喂狼去!” 顧七聞言有些尷尬,面上帶了不好意思,愧疚道:“實在是麻煩歐陽先生了?!?/br> 顧七的眼睛黑黝黝的發亮,宛若九天銀河熠熠的閃著光輝,此時里頭帶著真摯,更如深潭古井,像是能墜著人溺在里頭。 歐陽曦看的一愣,喉嚨滾動了一下,一擺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趕緊喝藥,喝完我好收拾了?!?/br> 他卻沒動,直等歐陽曦又催了幾聲,顧七才端起了碗,湊到嘴邊,一飲而盡。 等喝完了,將碗放在桌上,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歐陽曦盯他盯的仔細著呢,自然發現他皺眉,壞心思又起。 沒想到這么錚錚漢子,身上那些傷都沒皺個眉頭的人,竟然怕苦啊。 第3章 鞭痕 喝完了藥,顧七并沒回屋,就坐在院子里等著歐陽曦忙完出來。 他現在在這里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比如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出來幾天了,也不知道外面還有沒有追殺他的人…… 他心里實在有些著急,他該早些回去,公子身上的毒厲害的緊,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了,還等著這味藥呢。 歐陽曦從廚房出來,手掌上沾著水,隨意的拿了條手巾邊走邊擦,擦干了就順手扔在桌子上,也不看他,給自己倒了杯水,隨意道:“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心里憋著問題,傷不容易好?!?/br> 顧七是個心里不藏事兒的,聽歐陽曦這么說也不矯情,當即就問:“歐陽先生,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還有這是什么地方?” “你睡了三天,嗯,到今天應該是四天了,至于地方,”歐陽曦這才施舍給他一個眼神,“……你不知道還敢進來?” 四天? 顧七心里一跳,他要是昏睡了四天,再加上從路上耽擱,那他出來已經七八天了? 他身上的傳訊煙火已經用光了,沒辦法快些聯系到公子……還是問清楚了地方,早些下山才好。 “我只知道我進了一座山里,但這是何山何地,確實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