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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品了品,意識到謝璟深是把他說他傻的事情又推到了他身上。他還沒來得及生氣,謝璟深就先將他松開:“回去再說?!?/br> 謝璟深早上確實和岳靜茹去了一趟地牢。按照白行歌的說法,飛月樓的護衛本應該是與陳之熙的人混亂地被收押在好幾個地牢。不過岳靜茹似乎提前讓人先把飛月樓的人帶出來隔開了,他被帶去的地方僅有一個扣押著飛月樓護衛們的牢房,并沒有見到陳之熙與其余被扣押的人。 飛月樓的護衛們狀況并不好,身體看起來動彈不得,似是受到了某種藥物的影響。岳靜茹告訴他,那是因為飛月樓的人實力過于強大,地牢與機關不足以阻擋他們。為了防止他們闖破牢房與機關對璇璣閣的人動手,她只好先讓人給他們服下一種會導致他們短暫失力的藥物。 岳靜茹也再三與他強調,這種藥物并不會留下任何病根,也不會給服藥之人帶來任何傷害。 而地牢里的人一見到他就像是見到救星那般,并奮力地想要用盡一切方式來告訴他身邊的岳靜茹是壞人,他們與副閣主都遭到了她的襲擊。 謝璟深覺得岳靜茹有些厲害,在他們進入璇璣閣的時候就已經先一步將情況告知,并塑造了自己才是受害方的形象。她的計劃與想法很好,唯獨漏算了白行歌。 因為白行歌的特殊能力,他們意外遇見了葉淺月,提前知道了岳靜茹不尋常的一面。而且白行歌還在外面遇見一位因死于此處而無法輕易離開的男鬼,所以岳靜茹并不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她先前的作為。 璇璣閣能經百年不倒,正是因為他閣中的機關設置非常強大。倘若他直接當場與岳靜茹撕破臉,他們一行人能否成功逃離璇璣閣還是未知數。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證處于璇璣閣內部的自己,在他們觸發機關時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樓里的人正在牢獄中受苦,可是為了能夠有將他們救出來的萬全之策,為了還不知被困于何處的穆昭陽,他沒有馬上將他們領出來,悄悄給牢里幾位對他行事作風較為熟悉的幾人打了個暗號。 這也得多虧于岳靜茹的小計謀。若她能夠一直將心思放在觀察他舉動之上,他或許還無法如此輕易得手。怪就怪在,她還想趁他在與牢里的人交流時,往他身上下蠱。 沒錯,就是下蠱。 謝璟深坐在白行歌的房間里,從懷里取出了一塊折疊起來的白布。把布攤開后,里面躺著一只帶血的,差不多一根食指長的棕黑色細蟲。蟲子看起來還未死絕,還在輕輕蠕動,不過沒什么活力。 白行歌覺得有些意外:“你自己把它從身體里逼出來的?” 謝璟深手里的蟲子是最常見的用來作為情蠱控制另一方的蠱蟲,他會如此驚訝是因為絕多數人并不會發現自己身上被下了蠱。蠱蟲一旦進入身子,就會開始影響中蠱之人。到時候別說要意識到自己被下蠱了,自制力差的早就被下蠱之人迷得七葷八素。 “嗯?!敝x璟深應了一聲,像是對白行歌的反應感到挺滿意,給他解釋道,“我早前總是被人想方設法暗殺,他們什么方式都用過,最常見的便是蠱與毒?!?/br> 為了不讓自己輕易被這些毒物控制或是中毒身亡,謝璟深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經歷漫長的痛苦與忍耐才煉出了勉強稱得上為百毒不侵的身子。想要真正做到對全世界的毒物都免疫并不現實,但以他目前的體質,至少可以抑制大部分的毒。 這蟲子并不屬于非常難纏的蟲王,能量也沒有那種蟲王來得強大,估計這只是岳靜茹暫時性的計劃。奈何這只蠱蟲太小了,才進入謝璟深的身子就被他血中自帶的毒影響,并沒能發揮出它的效用。謝璟深趁岳靜茹不注意的時候把蟲子從身體里弄了出來,但他不敢輕易把蟲子弄死,因為聽說過蠱蟲與下蠱人存在著聯系。若蟲子死了,下蠱的人好像能夠察覺。為了從岳靜茹那里探出多一些消息,他便順了她的意,稍微偽裝成對她改觀的模樣。 說實話,方才在大廳里和岳靜茹與陳之奉聊了那么久,已經幾乎快要耗盡他的耐心。若非白行歌趕到,他還真不敢保證自己最后是否會忍不住,先露出破綻來。 白行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也還好吧,閣主夫人如此貌美,身材婀娜,是個男人都會被勾引出想法,我倒覺得此乃一大美差?!?/br> 謝璟深抬眸看了看他,漫不經心地問:“依國師大人之意,同為男人的你在見到閣主夫人第一眼時產生了齷齪的想法?” “……”白行歌氣得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邊上把他花了一整個上午畫好的符咒與干花、藥粉等一些謝璟深認不出來的材料重重地放到他面前,語氣不怎么好地說,“東西都在這里,材料回去后找個裝水的銅盆泡一晚上,明天一早把符紙燒化入水里,再拿去讓牢里的人凈一凈眼就可以了?!?/br> 雖然岳靜茹明顯有問題,但也不能保證她說的就一定不對,為防萬一,這些事還是得確認好。 謝璟深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一堆東西,眉頭皺了皺,顯然是無從下手。 白行歌才不管他:“然后呢?你和人家聊了一整日,有沒有得到什么消息?” 謝璟深神情嚴肅地說:“除了發現陳閣主精神不太對勁之外,我旁敲側擊問了他們兒子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