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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清楚了,我愿意消耗我身上的所有靈力,來換取王公子的平安。我先前在大夫人與悅溪小姐痛苦之時什么也做不了,還請公子成全我這個小小的心愿,讓我的存在能夠變得更加有意義一些?!惫鸹ㄕf得雙眼淚汪汪,差點就要直接跪下來給他磕頭了。 要幫忙的人是桂花,白行歌幾乎什么也不需要做,他自然不愿意平白承受這一遭。他便不再阻止小桂花,在紅繡疑惑的眼神注視下,緩緩往側邊讓開。 小桂花輕飄飄地來到床邊,微笑著朝他作了個禮后,披著一層潔白仙靈氣的身子在他眼前逐漸化散成無數的小光點,逐漸沒入王杰的身體,直到最后一顆小光點消失,四周才又恢復平靜。 王杰胸膛上的藍蝶也像是感知到了他身上氣息的變化,小幅度扇動著的翅膀慢慢緩下,最后安靜地趴在他身上,不再動作。 白行歌倒映著王杰身影的眸光一片平靜,待他將視線挪到紅繡身上時,才發現這位平日里特別颯爽的姑娘眼角竟流下了兩行淚。她目光有些出神,是在察覺到他的注視后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背過身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聲音有幾分沙啞地說:“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 明明在她眼里,房里的所有人事物都沒有任何變化,但就在方才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處,似乎有什么很深的羈絆忽然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空落落。 許久后,她才又問:“白公子,芝若姐,她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白行歌輕嘆,也沒有隱瞞:“她的魂魄,應該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被方婉他們用來喂養邪嬰了?!?/br> 傳說,逝去的人有一小部分的靈魂會化成蝴蝶或是飛蛾等小蟲子,回到自己思念的人身邊,看他們最后一眼。若他沒猜錯,那只藍蝶應該就是林芝若殘留的,不完整的靈魂碎片。那應該是她最后的執念,因為思念著紅繡所以來到她身邊,并試圖求得她的幫助。而她最強烈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夠平安。 當這些都實現時,她最后的那一抹執念也會隨之消散。 這些事白行歌并沒有明確地告知紅繡,但他覺得她如此聰敏,應該早就通過那只藍蝶聯系到了什么,所以才會有如此強烈的心理反應。 這一切的源頭,正是來自被忽悠的方婉所供養的邪嬰。 白行歌表情有些冷淡地走到那尊嬰孩外形的神像前,心里覺得有些可惜。 那只邪嬰竟沒有直接逃回來這里,估計它的主子察覺到了它的異常,提前在附近守候。從方婉身上離開后,它估計是直接被他收走了。 他抿著嘴,心情不太愉悅地盯著供臺上的神像,然后突然將其捧起,重重地摔落在地。 鏤空的神像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紅繡被他的舉動給惹得微微一愣,卻沒有直接上前打擾,估計是以為他在破解什么法:“白公子沒事吧?” “沒事?!卑仔懈枵f著蹲下了身子,找到了那藏在碎片堆之中,一枚古銅色的蓮花瓣。 幸好,倒也不算是白走這一趟。 處理好王杰與神像后,白行歌和紅繡又回到了地面,與前去處理‘假’王杰的事情的謝璟深會合。 謝璟深說,他過去的時候,假王杰就已經在房里暴斃身亡了,身體里的內臟似乎都被啃噬得干干凈凈的。而那只啃噬了他身體所有內臟的大蠱蟲破開他的腹部從里面爬了出來,但最后還是死在了他身旁。 他這估計是因為蠱術被破解而遭到了反噬。 “我在他后背處找到了個印記,按照比對,應該是五邪教的人?!敝x璟深說道。 白行歌眨了眨眼睛:“五邪教?” 謝璟深:“具體可以參照五毒教,都是擅長使用蠱術的教派。只不過從名字便能夠看出,五邪教并沒有五毒來得規矩?!?/br> 五邪教在江湖上能算是屬于魔教那一方的人,他們里面的人行事詭譎,辦事不講究規矩,較為隨心所欲,也更加心狠手辣。不似五毒,他們的蠱術鮮少用于正事,江湖上有不少人都遭到了這個教派之人的殘害,是非常危險的份子。 他們沒想到,只是經商的王家竟還會與五邪教的人扯上關系? 此事在后來王杰清醒后,大概得到了個解答。 那個假王杰,其實是方婉在外邊的情人。 方婉和王杰從小雖然有過口頭定親,但其實與相隔甚遠的王杰并沒有過于頻繁的來往,所以倆人的關系并不是很熟悉。是后來方家見王杰生意做得很大,積累了不少人脈與財富,才又硬逼著他認下這門親事,并且以毫無背景的林芝若作為要挾,逼著他娶了方婉。 但王杰與林芝若真心相愛,哪怕方婉嫁了進來,他也沒有碰過她,只當家里住進了一位客人。甚至是后來方家拿來了證據,說林芝若當初與匪徒聯手欺騙了他,他實際上也并沒有相信。他還在背地里又尋求江湖上的一些人脈,幫忙做了調查,發現這一切都是方家捏造出來的假證據,匪徒實則被他們反收買,用來誣陷林芝若。 王杰當時便找上了方婉質問她此事,也警告了她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情,否則會將她趕出王家。豈料事情被揭發后,方婉就聯合她早些年在外面認識的一名來自五邪教的男人,控制住了他。他們利用一些特制的藥物讓他長時間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態,并將他囚于暗處,而方婉的情人甚至還能夠變換身形,與利用面具來易容,在外偽裝成了他的樣子,做出了這一系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