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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起來多少的東西呢?”脫掉了斗篷的魔物有著一張和他的身份一點也不相符的清冷容顏。聲音也變得和言末記憶里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人類的執念已是尤為可怕,何況是那個被奉為上仙的太清。 在逃出了那個世界之后的湮沒再一次丟失了所有的記憶,隱藏了自己所有的信息,成了真正的言末。一個沒有任何神魔鬼怪的言家二老千辛萬苦求來的兒子。 這個時候的他性子介于言家二老那種富有人情味和湮沒的沒心沒肺之間,最多也只是會讓人覺得這孩子天性涼薄,而不是那種近乎妖魔化的殘忍。 盡管從一開始,被太清養大的湮沒也只是個什么也不懂的普通人而已。言末坐在那把椅子上,終究發出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然后開口問道:“我經歷的這幾個世界,你又在里頭扮演了什么角色?” 對方凝視著男人烏沉的瞳,眼里有著些許驚異:“你怎么知道我也在這里頭?”問出來他隨即又改了口你,一臉欣慰到:“也對,你一向聰明,自然不可能到現在還沒察覺到不對勁?!?/br> 太清上仙瘋了,為了個孽徒把自己給賠了進去。這是在上仙墮入魔道之后人們發出的惋惜,原本仙霧繚繞的太清山變成了人人避而遠之的魔窟,那些可憐的修道者要么和上仙一起墮落要么被大魔頭弄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有誰知道這一切都是當初上仙從修羅戰場里撿的孩子惹出來的禍事呢,知道的人都死了精光。在后來的人眼里只要不靠近那座可怕的山,自然不會有禍事降臨到自己頭上。 等到了后來,那座山也消失在了人世間,太清上仙也作為了一個傳說永遠地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里,只有在那些志異小說和老人口口相傳的傳說故事里才有可能會被提及。 如果說言末在那段失去記憶的時光里走過的世界都是真實世界的話,他做任務的這幾個世界便都是虛幻。 前頭三個,包括他所在的這個所謂重頭來過的新世界都是由眼前這個魔物制造出來的世界,看似真實。 但只要對方把支撐這些世界的力量抽回去,這些世界的人和物就會像言末看到的那樣,如泡沫一般破滅。 當初源零吸收的那些能量不過是暫時寄放在他的身上,遲早要被對方收回來。而在那些虛幻的世界里頭,太清扮演的就是那些被攻略的角色。 只是為了防止露陷,太清把自己的記憶也給封了,只有在言末把任務完成之后,對方的記憶和力量才會回來。 看了眼那個垃圾簍里據說被淘汰掉的前六位交易者,又聯想到和人魚的那幾場情/事,言末的臉上浮出個略帶惡意的笑來:“既然如此,師父是不是每個人都用自己的身體去試了呢?因為沒有辦法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我,然后不惜付出那樣的代價,才用身體來測驗你要的結果?!?/br> “這怎么可能!”一向難以動容的上仙如今的魔物總是容易為自己徒兒也是情人的一句話而激動,尤其是在這種失而復得的時候,他更加變得敏感而脆弱。 “我在失去記憶的時候那些為了完成任務的人不是沒有試圖和我親近過,但是最后他們的任務都失敗了,我給了有些像你的人三次機會,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一次。你瞧這副卑賤而可悲的身體,它偏偏就只認得你一個,如果不是你,無論多么像,它都會覺得惡心?!?/br> 對方黑色的大斗篷穿著的是那種寬大的白色長袍,是后者還是那個不染凡塵的上仙最常見的穿著,輕輕一拉腰帶,袍子就輕飄飄地落了地,身體完完整整的曝光在言末的面前。 那是具非常美麗的身體,玉石般完美無缺。它曾經為言末打開過無數次,在同樣構造的身軀之下染上好看的粉色。上面的那張嘴則在無數次的情/事里發出破碎的,壓抑的呻/吟。 言末邁了一步,彎腰撿起了那件白色的長袍,然后慢斯調理地幫對方穿了上去。 這一次他想必是不可能再逃開了,且不說對方的執念讓他心驚,光是這樣一個人走下去的日子也讓他厭倦了,就更沒有心力陪另一個人去玩什么你逃我追的游戲,他望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雖說是猜想,語氣卻十分篤定: “我的壽命和你一樣的漫長?!?/br> 對方的胳膊在言末給他穿好衣服之后就試探性地抱住了言末的腰:“是這樣沒錯,當初的共生咒被你逼著解了,這次我又下了一個,誰都無法解得那一種,不管你怎么逼我,我都不可能再放手了?!?/br> 言末的身體僵了一下,并沒有掙開對方的手,而是繼續問道:“那當初的撒伽還有上將又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訴我那也是你分裂出來的產物?!?/br> 這一點言末至今都沒想通,既然已經妥協了自然也要解開心頭的疑惑。 “在那些世界我并不都是攻略對象,祭司就是當初你給我束發每天對著的那面玲瓏鏡,你曾經劃破過手指,血滴到它身上成就了它的人形也成了它的執念。而撒伽,是我當初送給你的劍,你不喜歡它,但是卻時常待在身邊,我是那座神殿里供奉的玉石神像?!?/br>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至于第二個世界,你的上將還是那把劍,我是那條人魚。因為你完成了第一個世界的任務。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下,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br> 至于第三個世界,這張極其俊秀的容顏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我既然已經確定了,怎么可能會讓別的人和你有什么關系。哪怕是我創造出來的存在也不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