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真挺幼稚的?!彼龎褐?,逼自己同他對視:“我同誰出去,做了什么,或者夜不歸宿,那都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資格干涉?!?/br> 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氣最后一遍發泄完。 荊羨冷著臉:“都過去那么久了,你還沒放下?” 空蕩封閉的浴室,這句話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伴著回音,無限循環。 都過去那么久了。 你還沒放下。 他慢慢放開她。 荊羨得到自由,松了口氣,大概以為自己這番言語真的說服他了,又或者是另男人知難而退。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慢吞吞朝淋浴間出口移動。 “你會有你新的人生,我也……” 那個也字剛念出,花灑里的水滴啪嗒一聲落于浴室地面。 接著一切便如突如其來的電影預告,猛然拉開序幕。 荊羨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身子突然失去重心,像是被推了一下,后邊是淋浴房的玻璃門。 她害怕地閉上眼,以為要磕到頭。 電光石火間。 沒等到疼痛,那聲驚叫戛然而止,被硬生生堵在了口里。 沒有征兆的親吻,帶著懲罰的性質,掠奪她所有的呼吸,也剝奪了荊羨全部的思考能力。 她整個人都懵了。 容淮鼻息灼熱,手指扶在她腦后,另一手不輕不重捏著她的手腕。 荊羨的脈搏一聲聲跳動,和胸腔里的心臟頻率混在一塊,充斥著她的耳膜。幾秒種后,她終于反應過來,開始奮力抵抗。 只是她實在不懂男人。 荊羨本就沒什么接吻的經驗,僅有的幾次,對象也是眼前這位。這會兒張口駁斥,反倒叫人趁虛而入。 省去了叩開唇齒的步驟,容淮再沒有客氣,憐香惜玉四個字暫時拋諸腦后?;隊繅艨M的姑娘被迫依附在他懷里,纖細軟韌的身子骨微微發顫,他舌尖探進去,連口里的津液都是甜的。 聯想到方才她說的那些屁話。 他掐著她的腰,又咬了她一口。 荊羨眼淚都被逼出來。 容淮分神瞧她一眼。 小姑娘睜著眼,里頭迷蒙一片,水汽翻涌,眉梢眼尾染上紅暈,處處透著邀請。 又純又媚。 “現在別哭?!彼α诵?,含著她的唇,嗓音被情.欲灼得很沙,意有所指:“我怕忍不住?!?/br> 荊羨又羞又氣,再想掙扎,可惜遭到了更嚴重的鎮壓。 她的衣服濕噠噠貼著背,后邊是漸漸涼下來的磨砂門,而身前的男人卻像巖漿,熱度透過單薄襯衫,燒得她寸草不生。 冰火兩重天。 荊羨無限煎熬,從一開始拒不合作,到后邊反抗無能故作死魚,兩樣都沒讓男人敗興。他沉浸在這場唇舌游戲里,一遍一遍,樂此不彼。 他甚至中途還要停下來,手指惡劣地輕刮著她被樹枝弄開的紅印。 話語含含糊糊:“到底哪來的?!?/br> 若是她不說,他就掐著她的下巴,抵著她的鼻尖,笑容不懷好意:“看來只想專心接吻?!?/br> 荊羨話都不想同他講,破罐破摔,閉著眼裝啞巴。 容淮看著她睫毛輕顫的嬌柔模樣,臉頰邊的酒窩因為緊張有一邊陷下去。 他有片刻恍惚。 高中的時候也是這樣,少女揪著他的校服外套,主動撩了后又害羞到不得了??芍灰晕⒖拷?,她就會乖乖仰起臉,生澀又熱情地回應他。 真是招人疼。 一晃八年,眼前人依然是夢中人。 不管如何,她還在他懷里。 他笑了笑,再度加深這個吻。 荊羨全程抱著靈魂出竅我這只是rou身的態度去應付,但真的有點難。從前她就覺得這人吻技天賦異稟,盡管他也是初吻,但就是能清楚知道她全部的敏感點。 她最受不了那種溫柔的逗弄。 現在就是這么個狀況。 上一秒攻城略地暴戾的偏執狂像是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變溫情了,指尖捏著她耳垂的軟rou,一邊慢條斯理掠過她的上顎。 癢,麻。 腦子里的光一道接一道。 荊羨熱得從頭到腳都快熟了,她自虐地掐著手心,心底深處恨透了自己的軟弱和無力,可現實就是這樣殘忍。 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腳踩下去,原先水漫金山一般的地面都已經聽不到明顯的水花聲。 她被親得缺氧,暈暈乎乎,站都站不住。 他低笑一聲,抱她出了淋浴房,把人提到洗手臺上,不緊不慢揩去小姑娘唇邊的水漬,在她如釋重負的神情下再度側臉。 “還沒完?!?/br> 荊羨欲哭無淚。 最后停下來,唇上隱約有了血腥味。 她靠著洗手臺后邊的大面鏡子,腿縮起來,條件反射地捂著唇,如臨大敵盯著他,生怕他再來一次。 容淮直勾勾盯著她,眼里的欲念還沒散。 過了很久,他從褲兜里取出什么東西,牢牢捏在掌心。 荊羨瞥他一眼,竟然能從那張美貌乖戾的臉上瞧出些許不自然。很難去描述他的表情,像是捧著失而復得的珍寶,小心翼翼又萬般虔誠。 她從未看過他這樣。 太奇怪了。 她皺著眉,目光探究地落在他手上,又緩緩上移到他淺淺泛紅的耳根。 來回幾次后,她的眼睛被遮住。 男人的嗓音像是難以啟齒,又帶著別扭和勢在必得。 “荊羨?!?/br> “情人節禮物?!?/br> 她愣住。 無名指傳來微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至根部。 是戒指。 作者有話要說: 我特么寫個接吻不會被鎖吧? 寶貝們評論注意尺度,怕了怕了。 這章先給淮寶嘗點甜頭。 下章再虐。 接下來就是正常感情推進了。 我就感覺昨天少了點什么。 原來是作話寫太少了嗚嗚嗚。 今天也是愛大家的一天。 明天見~~~~ 謝謝爸爸們投喂?。?! 第42章 夢囈 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瞧不見,只有男人指縫里透出的些微光亮。 他好像沒打算把手拿開,不知在糾結什么。 體溫不似平日微涼,反倒燙得離譜,溫度透過手心,帶著薄薄的濕意,覆在她眼睫上。 荊羨從方才漫長的糾纏里已經清楚認知到,在這位乖戾無常的病嬌面前,她的掙扎無非就是蚍蜉撼大樹,指不定還給他徒增幾分小打小鬧的情趣。 她沒打算再逞口舌之快,他不說話,她也懶得搭理,只一點點摸索著那個戒指。 弧度和大小都很合適,在無名指根部完美契合,如今套上,觸感竟然莫名熟悉。 荊羨不由自主想到那枚先前故意丟在回國航班上的恥辱戒。 思緒正發散,眼前重回光明。 浴室里的冷白光線異常刺目,荊羨坐洗手臺上,不適應地眨了下眼,視野清晰后,面前男人的模樣又叫她愣住。 容淮撐在她膝蓋兩側,因為姿勢的緣故,略低一些,這會兒正微微仰頭盯著她。 該怎么形容這張臉。 膚色病態,先前那樣激烈的親吻沒能讓他多幾分血色,而是那種近乎不健康的透明慘白。額上有細密水珠,分不清是濕發落下的亦或者是汗。 嘴唇殷紅近妖冶,眼尾附近泛著些許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