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出學校以后,蔣舸又拉著他走了一整條街,到了一條大上,才打了車。 在去的途中,他們順便接了一個叫楊驍的人。 陶思稚后來又見過楊驍幾次,楊驍對陶思稚很友好,還幫陶思稚抽過一次卡。不過他的的手氣和陶思稚一樣一般般,陶思稚就不請他幫忙抽了。 蔣舸去的網吧在市中心的一條兩邊種滿了法國梧桐的路上,時間不早了,沿街的店鋪大半都打烊了。 走到網吧門口,陶思稚聽見樓上爆發出的一陣喧嘩聲,隱約看見一樓有很多電腦屏幕在閃爍,很不想上去,問蔣舸:“我可不可以去別的地方?” 蔣舸瞥他一眼,問:“你去哪?” 陶思稚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他堅持說:“我去別的地方?!?/br> 蔣舸沒多問,擺擺手說:“行吧,那就早上五點,這里碰頭,別睡過頭就行?!?/br> 陶思稚說好,掉頭往不知道什么的方向走,蔣舸又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蔣舸問他,“你帶手機了嗎?” 陶思稚回過頭去,說:“帶了?!?/br> “你把號碼給我?!笔Y舸解了手機的鎖,遞給陶思稚。陶思稚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去,還給蔣舸,蔣舸打了打陶思稚的電話,說:“我的你也存著?!?/br> 陶思稚點點頭,掉頭要走,蔣舸又叫了他一聲,皺著眉頭說:“跑這么快干什么?!?/br> “你沒帶錢吧,”他說著,拿了幾張錢給陶思稚,“拿著?!?/br> 陶思稚又聽到里面的喧嘩聲,想快點跑得遠遠的,胡亂接過來就走了。 陶思稚沿著路走了許久,覺得很累,也困了,想要回家,就打了出租車,回了自己家的小區。(回家的選擇讓災難又擴大了一點。) 小區保安認識他,給他開了門,他走到了家里樓下,發現他哥的車并沒有停在路面的車位上。這是一個不詳的預兆。 陶思稚按了密碼,打開樓下的大門,坐電梯到家門口,給他哥打電話,他哥沒接,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人開。 他在家門口站了很久,只好走了。 走出小區,已經是凌晨一點了,陶思稚沒有地方可去,只好打車,重新回到了蔣舸在的網吧。 網吧外不遠處的梧桐樹下,有一張鐵質的長椅。陶思稚坐在上面,玩了一小會兒游戲,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了不知多久,陶思稚又被人推醒了,他睜開眼,看到蔣舸。 “陶思稚,”蔣舸俯身看著他,手按在他肩膀上,眉頭擰著,“醒醒?!?/br> “哦。已經五點了嗎?”陶思稚頭很暈,腦袋晃來晃去,瞇著眼睛問蔣舸。 “早著呢,”蔣舸說,“楊驍出來抽煙,回來跟我說你坐在外面睡覺。你不是要去別的地方嗎?” 楊驍站在蔣舸身后,也看著陶思稚。 “我回家了,”陶思稚覺得睜眼很累,就閉起了眼睛,對蔣舸說,“但是家里沒人?!?/br> “你怎么不進來找蔣舸啊?!睏铗斖蝗婚_口。 陶思稚睜眼看看他,說:“我不喜歡很吵的地方?!?/br> 他想想,又批評這個網吧:“而且里面太黑了?!彼f:“既然沒到五點,我還要睡一會兒,你們走吧?!痹俅慰恐伪?,安靜地閉上眼睛。 “……陶思稚,”蔣舸說,“……你先起來?!?/br> 最后蔣舸給陶思稚單獨開了一個房間,讓陶思稚在里面睡覺。 房間很大,有10臺電腦,還有床,隔音比陶思稚想象中好。但是陶思稚仍然很難接受在不熟悉的地方睡覺,只好又坐著睡著了。 從出生至成人,這一夜可以列入陶思稚十大最糟糕經歷之一,并且排名非??壳?。 更可怕的是,災難并沒有在這里就結束。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睡過頭了。 之所以說是他們,是因為陶思稚醒來時,發現蔣舸也睡在這間房間里。 當時已經是早晨七點十分,進入了全市的早高峰,打車從網吧到學校,可以堵整整兩個小時。幸好網吧對面有地鐵站,三號線直達學校后門,只需二十分鐘。 這就是陶思稚被迫坐地鐵的原因。 陶思稚一直認為,但凡蔣舸能夠開一個五點的鬧鐘,陶思稚就不用坐地鐵了。 早晨的地鐵人太多了,陶思稚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內心也是十分后悔。 在地鐵站是災難,進地鐵后更災難。 在擁擠得腳都快懸空的地鐵里,被四面八方涌來的嘈雜的聲音包圍著,陶思稚精神緊繃,只能靠近了蔣舸,因為他只認識蔣舸一個人。 蔣舸看他靠近,仿佛警惕地問他:“你干什么?!?/br> “我有點害怕?!碧账贾蓻]精神地說。 他湊合著像以前在擁擠的場合抱陶思遠一樣,伸手環抱住蔣舸的腰。蔣舸沒推開他,所以陶思稚將頭埋到了蔣舸懷中。 回到學校,翻墻的時候,陶思稚又差點摔了,蔣舸接住了他。他趕上了第一節 數學課,但是在課上睡覺了。 數學老師把他叫醒了,擔憂地說他臉色不好,問要不要給他開一張休息單回寢室睡覺,陶思稚點了頭,拿了老師給他的休息單迷迷糊糊回到了寢室里,爬上了床,一直睡到中午。 午休的時候蔣舸回來了,看到陶思稚在睡覺,摸了摸陶思稚的額頭。陶思稚被他摸醒了,心中有些氣憤,翻過身去,背對著蔣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