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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長老,被別的弟子為師叔,代表該弟子的師傅比自己身份地位更高。 符永鑫聽見墨書霖的話,先是皺眉不悅,可當他仔細打量白玉茗,后知后覺意識到白玉茗可能是那個門派特殊,當即背脊竄上一股涼意。 還好他沒發怒,不然這小命就沒了。 符永鑫趕忙向白玉茗行了一同門禮,白玉茗微微點頭示意,裝得一派仙風道骨,與世無爭。 墨書霖修為低,入門晚,稱另外兩人為師兄自然應該。因此那被稱作師兄的兩人倒比長老更早看攤位上的物件。 外表殘破的機關鼠、各種低階符咒、雕工不錯的低階替身小木人、幾個堆放起來的卷軸、字丑得難以言喻的春聯、明明要到兔年卻畫了狗的年畫…… 整個攤子幾乎都是丑丑的手工藝品。光看外表,還真難分辨哪些東西是坐在旁邊那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的白玉茗做的東西。 其實三人目標都是一樣的,他們自然看不上煉氣期弟子做出來的東西,來也只是想看看攤位上有沒有白玉茗隨手放在的物品。 他們就是奔著撿白玉茗的漏過來的。 一些疼愛小徒弟的師傅都會特意放些好物給自家弟子擺攤,有好東西壓陣,哪怕價格買不起,大家都更愿意過來看上兩眼。有一些宣傳的作用。 墨書霖卻是比好物更狠,直接把師尊搬出來壓場子, 弓爍看上了那幾只外表殘破的機關鼠。 修理機關鼠是常見的兩極門最低等的任務,很多弟子都會將無法完全修理好的機關鼠再加工后拿出來賣。但眼前這幾只機關鼠外表雖丑,但靈氣飽滿。整只鼠因那充裕的靈氣都多了幾分生動?;秀遍g竟還有幾分以假亂真。 弓爍猜測,這很可能是師傅教導徒弟如何處理廢舊材料的練手之作。 弓爍雖是外門弟子,但常在小集市擺攤撿漏,每年靠撿漏倒賣能賺三百多枚中品靈石。 這點小錢對高修為修者不算什么,但在外門,一個普通管事奔走一個月,摳摳搜搜拿點差價,得些賞銀,平均每月也不過賺十來枚中品靈石而已。 他作為一名金丹期的外門弟子,能有如此收入,已經是同期攤販中的佼佼者。 弓爍自然相信自己的眼光,一眼就能挑中攤位上的珍品。 弓爍拿起機關鼠,問:“小師弟,這幾只機關鼠如何賣?” 墨書霖笑得天真且甜美,“師兄,這可是能竊.聽、能遠視、能自爆的尋寶機關鼠,對靈力很是敏.感,絕對能幫師兄尋到好東西。您看,一枚上品靈石一只可以不?” 最天真的笑容,說出最嚇人的價格。 不僅弓爍被嚇,就連一旁的兩人都被這可怕的價格嚇了好大一跳。 這種機關鼠在兩極門完全是最低端的便宜貨。 如果是沒有任何自我保護能力,只能搜尋的機關鼠,一枚下品靈石便可以換五只。而稍有些防御能力,質量稍好的機關鼠,也不過一枚下品靈石一只而已。 更何況兩極門內還有福利,有些外出的任務,接了就能免費得幾只機關鼠。 這種門派里幾乎不值錢的東西,居然有人敢開口一枚上品靈石。 上品靈石啊。 一枚上品靈石等于一百枚中品靈石。 看這位模樣甜美可愛的小師弟,一句話就想要了他一百多天的收入。還想問他可不可以? 弓爍當然想說不可以。 弓爍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名同樣也是前來撿漏的長老皺了眉頭。 “讓老夫也瞧瞧這好東西?!狈丽握Z氣并不好,嘴巴因為躺坐在椅子上的白玉茗留了三分,但眼里分明在說這機關鼠不值這個價。 白玉茗仍是那認真看書的模樣,仿佛看得入了神,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符永鑫確認白玉茗沒有惱羞成怒,心下稍安,有點后悔自己性子沖動了些。他覺得不值不買就是,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而得罪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大能。 “師叔請看?!蹦珪貪M臉笑容地挑了一個模樣稍稍周正的機關鼠,雙手遞到符永鑫面前。 見那名衣著光鮮的弟子光看卻沒有拿機關鼠,墨書霖也給那弟子雙手遞了一個。 遞機關鼠時,墨書霖還是那天真甜美的模樣,語氣很是自信,“不怕貨比貨,就怕不識貨,師兄您也幫我好好瞧一瞧,看著改良版的機關鼠值不值這個價?!?/br> 石海程原本對這機關鼠沒什么興趣。 商人多少有些吹牛。賣西瓜的店家一定會說自家的西瓜甜掉牙,賣盾牌的店家一定會說自家的盾牌刀槍不入??勺罱K還是一分錢一分貨。賣得貴的終究是好的。 石海程相信眼前這小師弟敢喊這個價,一定有相對的實力。 更不說小師弟身邊還有一個長老前壓場子,石海程不相信小師弟敢在長老面前胡說一通,就算價格虛高一些,也肯定不是漫天叫價。 這機關鼠不需要看,也一定比門派發的機關鼠要好上許多。 只是好多少?值不值口中這個價,就不好說了。 架不住墨書霖的熱情,石海程還是接過了那只遞來的機關鼠,拿在手上細細研究。 石海程作為親傳徒弟,修為雖低,但手里的好東西還真不少,眼界自然也不是一般弟子可以比的。 擺弄了一會這機關鼠,石海程竟發現不了這機關鼠的特別。他知道機關鼠的靈氣好,但看不出除了靈氣外,還有哪些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