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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楓不解。 商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給了劉賢妃這么多好處,她也該是時候拿出點誠意了?!?/br> == 太子下葬入皇陵那日,是冬至日,天氣陰沉沉的,飄起鵝毛大雪。 純兒一大早就將衣衫送了過來,里衣是厚實的冬衣棉褙,外衣卻是一件很薄的白色孝衣。 今日不宜點妝,因此他只是粗略拿著珠墨點綴了下,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色。 冉清谷有時覺得命運真可笑。 他全家慘死,他都沒有為他父兄母嫂戴過孝,現今作為劊子手,卻為死者戴上白色簪花,著上素白孝衣,還要去他墳頭前吊唁。 商容與小心翼翼將白色簪花插在冉清谷頭上,微笑:“真好看?!?/br> 純兒暗驚。 第一次見有人將簪花直接插在腦門上方,世子的審美還真是一言難盡。 冉清谷取了下來:“別鬧,誤了時辰,你我都擔待不起,王爺不在,你好歹是一家之主,有點正經的樣子?!?/br> 成王冬至前帶兵去鎮壓南方一帶匪患之亂,現今沒有趕回京都,所以成王府只能由商容與出面,帶領著全府上下,前往皇陵,吊唁太子。 而這個一家之主顯然不把國喪當回事兒。 商容與握住冉清谷的手,微笑道:“我哪兒不正經?齊家治國平天下,第一要義可不是齊家嗎?你手怎么這么冷?” 他摸到冉清谷雙手冰涼,責問純兒:“不是說讓世子妃多穿些冬衣嗎?怎么現在他這般冷?” 純兒連忙道:“世子,奴婢也不知道,世子妃穿了足足六七件冬衣呢?!?/br> 冉清谷微笑:“世子,我沒事,我一到冬天就特別怕冷。好在太子入皇陵時間不長,我們很快就會回來?!?/br> 他曾在一場大雪中損壞了身體,身體骨頭筋脈都斷裂過,因此一到冬季或潮濕天氣,他身上的每一處骨頭都隱隱作痛。 太子入殮經欽天監觀測,最佳吉時是末時,所以他們也只是去皇陵兩三個時辰而已。 商容與從桌子上拿起一件披風,給冉清谷披上:“等到了皇陵再取下,外面很冷?!?/br> 冉清谷點了點頭。 王府門口停了三四輛馬車,雪紛紛下,天寒地凍。 商翩風抱著手臂憤怒踹了馬車車轍,不耐煩吼道:“真是毫無體統,平日為了睡懶覺不去上早朝也就罷了,父王為他兜著,現今父王去剿滅匪患,他倒好,溺死在溫柔鄉里了,萬一吊唁太子出了差池,皇上怪罪下來,他擔待的起嗎?別到時候連累了我們大家,連累了父王……” 他搞不懂,為什么父王要寵溺這么一個不務正業的紈绔? 明明他比商容與上進,也比商容與孝順懂事。 二嫂蘇喜白眼直翻:“可別說了,人家是嫡子,我們這庶出哪兒比得上啊,這大雪天的,全王府等他們夫妻兩,還不曉得這兩人起床了沒?” 簡醉歡臉色一沉:“你們若等不了,可以先去吊唁,誰也沒有攔住你們的路?!?/br> 劉雪月皮笑rou不笑:“小孩子口無遮攔的,王妃何必生氣呢?” 如今王爺不在,世子便是一家之主,倘若一家之主未到場,她們這一系庶出先去了,豈不是讓京都的官宦人家笑掉大牙? 簡醉歡淡淡道:“側妃,你嫁給王爺也有數年,你出生自名門望族,也該知曉嫡庶尊卑,既然是庶出,就該恪守本分,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口無遮攔,這到底是無心呢,還是有心呢?” 劉雪月被三兩句話說得面紅耳赤,只得點頭:“王妃教訓的是!” “母親,你又沒有錯,她憑什么教訓你?!鄙挑骘L將劉雪月護在身后,挑釁道,“王妃,我又沒有說錯,世子確實冥頑不堪,如此時日,所有的人都在等他,他卻溺在溫柔鄉中,您不應該教訓我的母親,而是應該好好教育一下世子,別讓他再害我們王府出事?!?/br> “二哥,你是去吊唁太子呢?還是趕著去當孝子呢?”商容與牽著冉清谷的手走過來。 商翩風怒指商容與:“你……” 商容與眼神銳利瞪著商翩風:“你怎么比死了親爹還著急?真以為給太子當孝子,你就是皇長孫?” 商翩風被瞪得心發慌,又被商容與一番話氣得面紅耳赤。 這個混賬東西向來沒大沒小、離經叛道,說出的話更是不堪入耳。 他真不知這么個東西,父王為何把他視若珍寶? 冉清谷捏了捏商容與的手。 商容與回頭看了眼冉清谷,拍了拍冉清谷的手背,示意自己明白了。 冉清谷是在告訴他,他二哥不對勁。 平日里就算是裝,商翩風也會裝出兄友弟恭的模樣給成王與外人看。 但如今商翩風渾身寫滿“我不裝了”。 說白了,就是小人得志。 可問題是,小人得志,這個“志”在哪兒? == 王府眾人到皇陵時,皇陵外站著不少官員及其家眷,都穿著孝衣,滿臉惆悵,各個都活像死了親娘一般。 白色紙錢被撒上空中,與雪花一起落下,紛紛揚揚的,分不清到底是紙錢,還是大雪。 霧色濃得化不開,咸元帝一夕之間蒼老了十多歲,他病態蒼白,步履蹣跚,被老太監扶著。 東宮的太子妃與一眾侍妾跪在棺槨兩旁,哭得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