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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熏香也有安神的作用,但此刻全然無效。 商容與伸手從車壁的暗格里拿出金瘡藥與紗布。 他攤開紗布,將金瘡藥倒上去,之后用紗布小心翼翼的按在冉清谷傷口處。 他看到冉清谷的身體因疼痛而不自覺的顫抖著,額頭冷汗一陣蓋過一陣,牙咬得很緊,但卻一聲都沒吭出來。 為什么這么疼了,卻一聲不吭呢? 簡單上了點藥,他拿起暗格里的竹筒,扶起冉清谷,讓冉清谷靠在自己的懷里,將竹筒喂到冉清谷嘴邊,喂給他一點水。 失血嚴重要及時補充水分,否則很容易感染風寒。 這是他父王教給他的。 他喂了半天,那竹筒里的水灑了大半,也只是打濕了冉清谷干涸蒼白的唇。 想了想,他喝了一口水,就在他欲要喂到冉清谷嘴邊時,猶豫了。 他們雖親吻過很多次,但都在他以為他是女子的情況下。 如今他知道這人的身份,心里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別扭。 他從不厭惡斷袖,但不厭惡斷袖,同自己是斷袖,喜歡上一個男子,并且還同他接吻,這是兩回事。 冉清谷低低咳嗽了聲,商容與沒有再猶豫,含著一口水吻了上去,將嘴里的水喂了進去。 冉清谷吞不下去,商容與就堵著他的嘴,托著他的后頸,逼著那水流入他的胃里。 如此來來回回灌了好幾口,雖大多數水還是沒吞下去,嗆咳了出來,但他還是喝了下去一點。 商容與連忙沖著甲出喊著:“再快點?!?/br> 甲出不得不再次抽動馬鞭,馬車奔騰起來,在青石板上發出更快更急的車轍聲。 馬車太快,顛簸間似是捯飭到了傷口,冉清谷緊緊皺著眉。 商容與不得不喊著:“慢點?!?/br> 甲出只得再慢一點。 馬車一直奔向京都的一處別苑中。 那是商容與買下來的私宅。 他買這座宅子只是因為這座宅子好看。 現在冉清谷受了傷,王府人多眼雜,劉側妃那一堆不嫌事大的指不定能折騰出什么來。 所以將人帶入私宅比較安全。 馬車從后門進入私宅內,商容與拿著一件披風將冉清谷包住,抱下來馬車。 下了馬車后,他連忙說:“去,找我大哥,讓他將余太醫找來,就說世子妃胎位不穩,有滑胎的跡象?!?/br> 他這么說,商容雀應該知道怎么回事兒。 甲出眉頭抽了抽,只得領命:“是?!?/br> 將冉清谷抱進宅內,他連忙拿著一塊干布帛,幫冉清谷擦拭額頭的汗珠與身上的血,不一會兒,一盆子水已經全成了血水。 擦著擦著,他發現冉清谷左手攥得很緊,而左手似乎受了傷,手心指縫里滿是粘稠的血,血已經干涸。 他放下布帛,小心翼翼的去掰冉清谷的左手。 那左手雖攥得緊,但他手受過傷,被挑斷過手筋,根本使不上勁兒,沒過一會兒,他就將冉清谷的左手掰開。 掰開的左手手心已經燙的沒有皮了,手心血紅的軟rou崩裂出血,血rou模糊觸目驚心。而四周被燙得較輕的皮膚呈現炭黑色。 在冉清谷的手心里,躺著一枚血紅色扳指,扳指上全是粘稠的血,還沾著血rou…… 那是他送給他的扳指。 看手心的傷勢,冉清谷應該是被燒紅的扳指燙傷了。 既然扳指燒紅了,為何要去撿呢?為何又要拿在手心里呢? 是不是傻? 商容與喉嚨干啞,小心翼翼將那枚扳指拿了出來,用布帛擦干凈放到桌子上。 這枚扳指其實并不值錢,基本每個首飾店里都有上百枚,他當初之所以選擇這樣的扳指送給冉清谷,主要是因為這杯扳指能藏毒針。 但他不知道冉清谷會這樣喜歡這枚扳指,就算燙得那樣疼,燙的血rou模糊,也要捏在手心里。 他靜靜看著這人,他發現這人確實很好看。 他自認為眼高于頂,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但美得這樣慘烈的,他還是頭一遭見。 沒過一會兒,余太醫與商容雀就來了。 商容雀看到這樣子,問著:“到底怎么回事兒?” 商容與:“我不清楚,二皇子在抓他們,我找到他時,他已經受傷了?!?/br> 余太醫掀開被子,解開冉清谷的衣衫,露出腰間的傷口,看了看,慶幸說著:“那箭刃幸好沒淬毒,去打一盆熱水,找幾條干布帛過來?!?/br> 就在余太醫解開冉清谷衣衫時,商容雀連忙轉過身。 這些時日他一直將冉清谷當成世子妃。 于情,他是商容與的妻子,是他的弟媳,他應該避嫌。 于理,他是嫡子的妻子,未來王府的女主人,在微分上,她比他更高,他更應該避嫌。 避著避著,他就養成了條件發射,所以在余太醫掀開被子時,他就立刻轉過身去。 盡管他腦子里知道這個人是男子,沒有什么不能看的。 商容與推了推商容雀:“快,去打一盆熱水,我去拿干帛?!?/br> 商容雀轉身朝著外面走去,等將熱水打來,由于這一年養成的習慣,他不好意思去屏風后,就喊著:“容與,水來了,出來拿?!?/br> 商容與也養成了習慣。 他把這人當成他的妻子,妻子的身體只能給丈夫與御醫看,其他男人不得進閨房,就算進了閨房也得立在屏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