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煮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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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奇對自己做的蘋果派并不滿意。 他嘗了一口安安剩下的蘋果派,眉頭驟然蹙起。 其他人或許覺得還好,但薩奇以廚師的專業角度來看,這蘋果派的面皮不夠酥軟,咬起來稍硬,烤的時間久了些,不過好在內陷的蘋果酥脆又帶著酸甜的清香。 薩奇并不擅長做甜品,于是在吃過晚飯,洗完澡后從柜子里翻出壓箱底的雜志。 雜志的封面正是一頭紅發,容貌姝麗,臉色不爽的安托瓦妮特。 但他并不是為了欣賞安安的絕世美貌而拿出雜志,他是為了雜志最后幾頁的甜品教程。 夜晚靜謐,廚房暖色的燈光透過窗戶呈輻射狀射出,世界因夜幕降臨而陷入一片沉沉的黑暗之中,唯有那廚房露著一絲光線,就像是佇立于汪洋大海中閃爍著微弱光亮的燈塔,沉靜又溫暖。 安托瓦妮特早已習慣了半夜爬起來偷吃宵夜這件事,即使她不想吃,她的肚子也會定時的咕嚕咕嚕叫,將她從睡夢中叫醒,催促她快去廚房找吃的。 今夜也是如此,安安小心翼翼的松開懷中溫暖又柔軟的不死鳥,輕柔的藍色羽毛不經意掃過她的鼻翼,鼻子癢癢的,安安下意識想要打噴嚏,可是一想到或許會將馬爾科吵醒,安安便緊緊捂住口鼻,硬生生將噴嚏給憋了回去。 馬爾科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安安的離開,變成不死鳥形態下的他翻了個身,清淺的月光下柔順華麗的羽毛散發著幽藍色的柔光,神圣之中又帶著一絲冷漠的疏離。 不管看了多少次,安安都止不住的在心中贊嘆馬爾科可真漂亮,同時又難掩一些小嫉妒。 為什么她身上就沒有軟乎乎又漂亮的羽毛,而是冷冰冰又硬邦邦的鱗片呢? 黑漆漆的一點也沒有馬爾科的好看! 但若是讓安安與馬爾科互換一下,她絕對會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拒絕。 馬爾科的羽毛雖然好看,但卻沒有任何防御能力,不像她的鱗片一樣怎么堅不可摧。 況且黑龍本就是絕對力量與威嚴的象征。 所以她負責打架抗傷,馬爾科只要負責漂亮就好了。 安安坐在床邊,癡迷又愛惜的來回輕撫不死鳥柔軟順滑的尾羽好幾遍,這才戀戀不舍的推開門去往廚房。 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廚房的位置還亮著燈,安安輕車熟路的走到門口,輕輕推開門,向里探出探出一顆毛茸茸的紅色腦袋。 剛洗完澡的薩奇渾身帶著水汽,濕潤的發梢垂在肩頭滴著水,穿著簡單的短袖襯衫但卻沒有系扣子,露出結實又流暢的肌rou線條和壁壘分明的腹肌,頭頂懸掛的燈光似薄霧般籠罩在他身上,朦朧又溫柔。 他的視線從面前的雜志與筆記本之間來回移動,手握著筆,在張上寫著什么,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他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安安的到來,神情專注又嚴肅,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時,會苦惱的蹙起眉頭。 安安緊張握著門把手,力度緊了又松,來回好幾遍,幾乎將門把手給掰下來。 對于薩奇,安安在腦海里不停勸自己應該對他應該保持平常心態,況且她也將薩奇當做了自己的小弟,她就應該拿出當女王的豁達與包容,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和他打招呼,然后要一份甜品。 但令她奇怪的事,她就是不敢上前主動和薩奇說話。 下午有以藏在,她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可現在就只剩下她與薩奇兩人后,她才頓覺空氣似乎粘稠到令龍窒息,就連呼吸也變得好似反復練習過一樣,克制到最輕。 安安捫心自問,她對薩奇的這份抗拒并不是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 她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薩奇。 畢竟錯把他當做艾斯睡了之后,安安尷尬的恨不得鉆進地板縫里永遠都不出來。 她不停安慰自己的同時,又忍不住去猜想,昨晚的薩奇到底知不知道他cao的龍是她? 薩奇對她又是抱有什么樣的想法? 是和她一樣尷尬、抗拒嗎? 他本應該和她的心情是相同的,因為昨晚醒來時,安安便注意到了薩奇與自己一模一樣難以置信又震驚的表情。 可今天下午再次與薩奇見面時,他表現出來的大度與熱情卻讓安安匪夷所思。 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煩惱到頭疼,可薩奇卻表現的像個沒事人一樣,這就讓安安非常的不爽。 相比之下,她就像個一夜情之后,傻乎乎為未來精打細算的小婦人,而薩奇就像一個拔掉無情,吃完就甩的渣男! 安安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這些煩惱本應該都是薩奇的,為什么偏偏轉移到她身上? 或許龍就是這樣犯賤,薩奇越是不在意,安安就越是鉆牛角尖的去猜想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比如現在,她與薩奇獨處一室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怒氣沖沖的揪起他的衣領質問他為什么能cao了她之后能表現的如此輕松。 但理智又安慰她,正確的、成熟的處理這段錯誤的關系就是應該一直迷糊下去,而不是像她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僅要將最后那層紙捅破,還要燒成灰燼。 她糾結的就連嬌俏的小臉都皺在一起,像霜打的茄子的一樣,苦巴巴、無精打采。 “安托瓦妮特?” 薩奇因長久未說話而變得低沉沙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安安猛然回過神來抬頭向他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坐在了薩奇對面的椅子上 薩奇亦打量著這個深夜間穿著輕薄黑色睡裙的姑娘,聽到他的聲音之后,她先是驚訝的瞪大眼睛,而后又懨懨的垂下頭,輕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你是餓了嗎?” 他不自覺的放輕語氣,好似怕會驚嚇到這嬌弱如花兒般的姑娘。 餓肯定是餓的,但安安現在卻鬧起了小情緒不想和薩奇說話。 她抬起頭,一雙噙滿潺潺春水的金眸暗含埋怨的緊盯著薩奇,小嘴微微撅起,就差把“負心漢、大渣男”寫在臉上。 薩奇被她這樣怨念的盯著,莫名一陣心慌,忙把筆記本關上,站起來道:“我剛學了幾道甜品,正好練練手?!?/br> 薩奇將襯衫的扣子系上一半,又拿起一旁的圍裙套上,在腰后熟練的打了個結,扭頭沖著她笑瞇瞇的問道,“舒芙蕾怎么樣?” 作為萬國的新任女王,她吃過許多美味且精致的甜品,舒芙蕾是一道非常普通的甜點,但口感卻綿密細滑,咬一口滿嘴彌漫著牛奶的香氣,特別是配著舒芙蕾一起食用的奶油,幼滑香甜,簡直令龍欲罷不能! 即使她現在對薩奇生著氣,但這世間唯有愛與美食不可辜負,一聽到有好吃的,她的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安安吸了吸鼻子,鼻音濃厚的道:“好?!?/br> 薩奇低頭做甜品時沉默又認真,安安雙手撐著腮幫子,第一次這樣仔細的端詳著他。 棕色柔順的頭發從肩頭滑落,映著暖色的燈光在薩奇的臉上投出一道道光影,她突然發現,薩奇其實長得也挺好看的,五感并不像艾斯那般精致,但卻端端正正,右眼旁的疤痕并不突兀、猙獰。 他還是披著頭發好看。 “什么?” 薩奇略微沙啞的嗓音細細摩挲著安安的耳腔,撩撥她平穩的心跳。 安安抬起頭,緊抿著唇,臉頰泛起兩朵可愛的紅暈。 原來她竟然不知不覺間將心里話講了出來,羞死龍了! 她的臉蛋在薩奇的注視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透,甚至還冒著熱氣。安安在心里不斷的想著該說些什么話糊弄過去,但視線一晃,撞進他清亮帶著一絲笑意的目光時,她就羞的猛地趴在桌子上,將guntang的臉蛋埋在臂彎里,只露出發絲中紅紅的耳尖。 她扭捏了一陣之后,在臂彎里發出朦朧又悶悶的聲音,像是撒嬌一樣甕聲甕氣,聽的薩奇心癢癢。 “沒……沒什么?!?/br> 似乎覺得這么說并沒有說服力,安安攥緊小拳頭,畫蛇添足故作兇巴巴語氣的道,“你……快去做甜品!本大王肚子餓了!” 安安將頭埋了起來看不到薩奇的表情,但她猜測,他此刻一定是在笑,因為她聽見了薩奇低沉又愉悅的輕笑聲,以及無奈又縱容的一聲“好?!?。 而后聽見他轉過身的腳步聲,安安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憋得通紅的小臉抬起來,目光不由自主的黏在他的后背,當薩奇察覺到她的視線,向她望過來時,安安又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側過腦袋,與他的目光錯開。 果然是個古怪又別扭的孩子。 薩奇在心里嘀咕,但卻任由安安像懵懂的小獸般用好奇又克制的目光觀察他。 可是看了一會兒之后,安安便百無聊賴的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撐著下巴移開視線。 實在是太無聊了,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和薩奇交流,于是就導致兩人都詭異的沉默了下來,只有窗外微風卷起海浪連綿翻涌聲與雞蛋磕在玻璃碗壁的碰撞聲響起。 最終還是薩奇打破了寧靜,“要試試做舒芙蕾嗎?” 聞言,安安抬起頭重新將視線挪到他身上。 她對于兩年前信心滿滿嘗試炸魚,一頓兇猛cao作過后導致廚房少了一大半同時自己身上還被油濺到這件事記憶猶新。 現在回想起來,安安都會驚恐的抖一抖,小腿肌膚不自覺的產生燙傷的刺疼痛。 她正打算開口拒絕,但目光一瞥,見到他的手緊握著攪拌棒,力度大到幾乎將它擰成麻花時,她怔了怔,將拒絕的話吞下口中。 安安天生五感敏銳,即使薩奇表現的如平常般自然,沒有異常,與她的距離感也控制的很好,但是動作表情可控,瘋狂跳動的心臟卻是不可控的。 如洪鐘般劇烈、有力的心跳伴隨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奏響出盛夏午夜時分令人怦然心動的樂章。 原來……薩奇他也并不是無動于衷。 得到了這一答案的安安,心中暗自竊喜,但表面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會用到油嗎?”她問。 “雜志上寫了兩種方法,一個是用平底鍋剪,一個是用烤箱?!彼_奇看起來松了一大口氣,笑得格外真誠,“不用油的話,我們可以用烤箱做?!?/br> “好呀?!?/br> 安安起身走向他,躍躍欲試,雙眼放光:“首先我要做什么?” 她本就是喜歡實踐與嘗試新鮮事物的龍,若不是當初炸廚房帶給她太大的心理陰影,安安猜測,她現在估計都可以當個大廚了! 況且做舒芙蕾根本就不有油,她當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嘗到自己親手做的第一個甜品! 身邊的女人只堪堪到他的肩膀,薩奇只要低下頭就可以看見她波光瀲滟的水眸、精致的鎖骨以及鎖骨之下,如云彩般瑩白柔軟的乳rou,散發著奶香的幽深乳溝。 隨著她說出的每一個字,豐滿的椒乳都會輕顫一番。 薩奇看的身體一僵,鼻子有些癢,下體產生了生理性的欲望,大腦里不可控的開始回放夢境之中與安托瓦妮特交媾時香艷、血脈僨張的場景。 “嗯?” 見他遲遲沒有說話,反而一副呆愣的傻樣,安安舉起白嫩的小手在他眼前晃晃,“薩奇!” 薩奇猛然回過神,黏在她乳rou上的視線觸電般的彈開,側過頭掩飾性的清了清喉嚨,手疾眼快的拿起備用圍裙遞給安安, “咳……你,你先穿圍裙吧?!?/br> 安安眨眨眼,轉過身背對著薩奇,道:“來吧?!?/br> 她說這句話時,語氣太過于自然毫無旖旎氣氛可言,好似這本就是薩奇分內之事一般。 薩奇攥著圍裙的手緊了又松,心臟再次失控的狂跳,最終還是在安安不耐煩的催促中上前半步幫她穿上圍裙。 薩奇彎下腰系后腰的帶子時,指尖隔著睡裙輕薄的布料觸碰到她溫熱滑嫩的肌膚時,他就像是被雷劈般渾身僵硬,身上的溫度劇烈上升,額間沁出一層薄汗,就連呼吸變得灼熱急促。 他竭力克制自己顫抖的手指飛速的綁了個蝴蝶結,直起上身正準備松口氣時,安安又不耐的嚷道:“還有頭發!” 原來是圍裙壓到了她的長發。 安托瓦妮特就像是養尊處優,嬌蠻任性的小大姐,而薩奇就像是笨手笨腳遭到大小姐抱怨責罵的仆從,雖然膽戰心驚,但卻絲毫沒有不耐煩,小心翼翼的順著她的毛伺候她。 她的頭發如綢般順滑,發絲間散發著淡淡的香,簡直愛不釋手。 薩奇輕柔的撩開她的頭發,露出后頸白皙的肌膚,鼻翼間縈繞的香味愈發濃郁,像是凝為實質般,將薩奇本就岌岌可危的堡壘徹底擊潰。 做完這一切后,薩奇竟然產生了劫后余生的慶幸感,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心中吁出一大口氣。 穿好圍裙的安安蹦跳著轉過身,揚起嬌俏的小臉,滿眼期待的問:“接下來呢?” 薩奇將兩個個雞蛋塞進安安的手里,又拿了個兩個玻璃碗放在她面前,“你先將蛋白和蛋黃分開?!?/br> 就這么簡單? 安安挺直腰桿,俏皮的回答,“收到!” 薩奇低頭看著她頭頂翹起的一縷卷曲的發絲,手心有些癢癢,想摸摸她的腦袋。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可掌心距離她的頭頂還有幾厘米的距離之時停了下來,一想到之前她對自己抗拒的態度,薩奇便有些失落的放下手。 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手,安安似有所覺的抬頭疑惑的看著他,又瞧了眼他放在自己頭頂之上的手掌。 “啊……那個嗯——”薩奇呼吸一滯,正努力搜刮著腦袋里所有的措辭來敷衍過去之時,安安卻噗嗤一下笑出聲。 她踮起腳尖,將那幾厘米的距離縮短,如蜻蜓點水般碰了碰他的手掌。 發絲掃過手掌的柔軟酥癢感伴隨著心臟的劇烈跳動延綿不絕,薩奇就像是吃了世界上最甜的蜜糖般,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安安低著頭根本沒有看到薩奇表情的變化,她正在與蛋白蛋黃戰斗,雖然分離兩者聽起來很簡單,可實踐起來卻難得她心里生氣一頓莫名火。 要么是碎蛋殼進了蛋白,要么不小心把蛋黃戳破。 失敗了第四次后,安安頓時有了小情緒,“本大王不要做了!” 薩奇正從微波爐里拿出剛熱好的牛奶,就聽見安安的抱怨,他走過去低頭一看,見到玻璃碗中堪稱災難現場的蛋液后,心下了然她為什么發脾氣。 “要不要喝點桃子汽水休息一下?” 聽到“桃子汽水”,安安的小情緒瞬間消散,雙眼滲進了星光般流光溢彩,忙不迭的點頭,“要要要!” 雖然安托瓦妮特沒有絲毫耐心且脾氣火爆,但卻意外的好哄。 桃子汽水非常好做,只想要將新鮮桃子切成丁,然后加入桃子果醬與氣泡水就好了……哦對了,薩奇他差點忘了最終的冰塊。 安安像個小尾巴一樣一直跟在薩奇身后,見他拉開冰箱的下層,冰涼的霧氣瞬間糊了安安一臉。 “這是冰塊?”安安蹲下身問道。 “嗯?!彼_奇淡淡的回答。 安安雙眼一亮,視線不斷在冰塊與薩奇之間來回轉換,用眼神示意他趕快給本大王喂一顆。 “很冰的?!彼_奇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她,她的好奇心太過旺盛,只要是能吃的她都想去啃一口。 安安眨眨眼沒有說話,只是張開嘴巴表示自己的態度。 薩奇無可奈何,在冰塊里挑選了個較小的一塊喂到她嘴里。 冰塊觸碰到舌尖瞬間融化成水,剛開始還并不覺得冰,含在嘴里越久就越冰,特別是磕到牙齒的時候,安安頓覺窒息,猶墜冰窖,冷的發抖。 明明被冰的臉色發青,但卻倔強的不肯吐出來,薩奇焦急的伸出手在她的嘴邊接著,“明明就很冰,你快吐出來吧?!?/br> 越叫她吐,她就越不吐。 安安一身反骨,梗著脖子將冰塊咽了下去。 小臉痛苦的皺成一團,“一點……一點也不冰!” 薩奇:“……” * 舒芙蕾之所以是一個制作非常簡單的甜品,那是因為它的原材料只有雞蛋、糖、牛奶以及香草精。 薩奇手把手教安安分離雞蛋之后,她就安耐不住自己躍躍欲試的雙手,用胳膊肘將薩奇懟開后就小心翼翼的將蛋黃蛋白完美的分開,沒有留下一顆碎蛋殼。 安安頗為自豪的叉腰,如果她此刻露出小尾巴的話估計都要翹上天了。 她得意洋洋的看著薩奇,滿臉寫著“快來夸獎本大王”。 薩奇樂的寵她,豎起大拇指:“安托瓦妮特,你真棒!” “那可不!”安安嘚瑟的撩了下長發。 她此刻的信心膨脹到了最大,狀似高傲不屑的問:“接下來還需要本大王做什么?” 薩奇已經將舒芙蕾的制作方式倒背如流,他一邊攪著自己碗中的蛋白,一邊說道:“在蛋黃里面加一湯匙的糖,然后用攪拌棒攪拌至淡黃色,再加上幾滴香草精?!?/br> 這還不簡單! 安安雄赳赳的扭頭就去那翻找糖,掀開蓋子見里面是白色顆粒,想也沒想就挖了一勺放進蛋黃里。 薩奇這時隨意的瞥了一眼,見到她手里的湯匙的白色晶體,頓時驚得瞪大眼睛,放下碗連忙阻止,“等一下!安托瓦妮特,那是鹽!” “……”安安的手霎時僵硬,羞紅了臉,恨不得將給自己一巴掌。 怎么可以將鹽和糖搞錯了呢!薩奇一定會認為她是一條笨龍的吧…… 一定會的! 尷尬的沉默了片刻后,安安視線飄忽,理不直氣也壯的干巴巴的笑出聲,“啊哈哈哈,我……我當然知道只是鹽啦,我、我只是考驗一下你而已?!?/br> 薩奇瞇著眼,狐疑的看著她。 ——是這樣嗎? ——是的。 安安眨眨眼,滿臉真誠。 那好吧。 薩奇聳聳肩,雖然覺得心里還是覺得她的解釋狗屁不通,但表面還是裝作相信她的樣子。 甚至為了保險起見,薩奇將香草精放在了她視野中最顯眼的地方,以防她把醬油當成香草精。 攪拌蛋黃的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安安抱著玻璃碗非常有成就感的展示給薩奇看。 薩奇照例夸贊了幾句之后,安安的雙眸霎時亮了幾個度,比漫天繁星更加耀眼迷人。 薩奇將自己篩選好的面粉以及熱好的牛奶遞給她,說:“將這面粉加入蛋黃里,一邊攪拌一邊加入牛奶就好了?!?/br> 這一步驟也做的非常順利,安安覺得自己距離甜品大廚這個稱號愈來愈近了。 薩奇檢查了一下安安做好的蛋黃,然后加入自己打發好的蛋白拌勻,倒入模具之后放進預熱好的烤箱里。 只要等大概15分鐘就可以吃啦! 安安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烤箱前,望穿秋水的盯著在烤箱內慢慢膨脹的舒芙蕾,心里即期待又激動,聞著越來越濃郁的香氣,迫不及待的吸了吸口水。 這可是她自己親手做的第一個甜品啊,十分具有紀念意味。 安安暗自決定,等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做一個給香克斯吃! 一想到香克斯說出她做的甜品超級好吃的樣子,她心里就美滋滋的,開心的哼起歌謠,雙腿晃來晃去。 薩奇依靠著墻壁,正在筆記上記錄著制作過程,聽到安安哼出的輕快歌謠,抬起頭看著她隨著音樂微微晃動的毛茸茸腦袋,身心也不由自主的愉悅放松起來,跟著她的節奏哼出聲。 烤箱終于在安安的期盼下發出“?!钡囊宦?,她雙眼一亮從凳子上蹦起來,抬起頭焦急的呼喚他,“薩奇薩奇薩奇!快來,舒芙蕾做好了!” 薩奇在她的催促與拉扯中走到烤箱前,打開之后濃郁的香甜撲面而來,安安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但下一秒就見到那膨脹的舒芙蕾登時像是被針戳的氣球一樣焉了下去。 “啊——”安安發出失望的吶喊,委屈巴巴,“怎么這樣——” 薩奇也在納悶,手指撫了撫下頜,回想自己與安安之前的步驟,糖與牛奶還有香草精都沒有錯,那就是攪拌蛋白與蛋黃的程度不夠。 薩奇說出自己的猜測之后,安安也沒有氣餒,握緊小拳頭,斗志昂揚,“再來!” 可即使安安做第二遍的時候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可看到舒芙蕾再次變得軟趴趴時,還是難免的有些傷心。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 安安失落的垂著頭,身上散發著怨念的氣息。 薩奇的手按在她的頭頂揉了揉,鼓勵道:“沒關系,下次就能成功了?!?/br> 也對,因為失敗而放棄的龍之女王不是好女王。 安安吸了吸鼻子,鼓起精神拍了拍臉頰,登時恢復元氣: “再來!” 第叁次時,安安緊張的揪著委屈,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烤箱,當薩奇打開之后,見到舒芙蕾沒有軟下氣時,安安頓時爆發出快樂的驚呼聲,無比激動的跳起來摟著薩奇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清脆的“?!币豢?。 “我成功??!哈哈哈哈哈!本大王成功啦!” 臉頰上殘留著她嘴唇溫熱柔軟的觸感,薩奇鬼使神差的用指腹摩挲著她親過的地方,看著她因興奮而紅撲撲的臉蛋,春兒般澄澈的金眸笑的彎彎的,比那掛在枝頭上的月亮更加美麗動人。 其實薩奇并不是如安安所想的那般無動于衷、毫不在意。 他一開始也是像安安那般無措慌張,但一旦意識到她抗拒的態度時,薩奇便明白安托瓦妮特對他絲毫沒有情愛之類的想法。 可是他與安托瓦妮特在同一條船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果他也像她一樣躲著彼此,不說一句話,遲早會被人看出來異常。 所以薩奇只能當做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等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些后再給她道歉。 但是經過剛才的事情,掌心中她頭發順滑的觸感與臉頰上她嘴唇柔軟的觸感不斷刺激著薩奇的神經,他想他或許知道該怎么接近安托瓦妮特。 不能直白魯莽,要循序漸進,一點點的,慢慢的,用她可接受的節奏靠近她,讓她漸漸的接納自己。 今晚他就成功了,或許他可以…… “明晚還一起做甜品嗎?”薩奇問道。 安安笑靨如花,不假思索的回答,“好呀?!?/br> * 面對著自己做的一個甜品,安安握著勺子怎么也下不去手,糾結了半天還是薩奇勸她說以后還會一起做很多甜品之后,她這才放心的開吃。 成功膨脹的舒芙蕾一共做了四塊,薩奇本來想將所有都給安安吃,但她卻態度堅定的賞賜了一個給他,說這是他教導本大王做甜品的功勞。 薩奇哭笑不得的謝過大王賞賜,同樣拿著勺子挖來吃,還在安安命令下給她的叁塊舒芙蕾加了更多的奶油。 安安吃到第二塊的時候,視線瞥到臺桌上攤開的雜志,安安將雜志拉在自己面前,看著上面印著的各式甜品,問:“你就是在上面學的甜品嗎?” “對?!彼_奇回答自然,絲毫沒有看到安安往前翻動的動作,“每一期的最后專欄都會教做各種甜品?!?/br> 薩奇話音剛落,安安翻完了一本雜志,闔上之時見到封面上那個一臉不爽的美艷女人竟然是她時,頓時愣住了。 薩奇:?。?! “不、不是……我、那個啊——”薩奇急的抓耳撓腮,磕磕巴巴半天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雖然他買雜志的一大原因是因為里面有安托瓦妮特,但買來自己看是一會兒事,被正主發現又是另一回事。 薩奇尷尬的渾身僵硬,又解釋不出來,活像是憋氣的王八。 她會不會認為他是個變態? 薩奇看著她異常冷靜的臉色,不確定又慌張的想著。 對于白胡子海賊團上發現映著自己照片的雜志這件事,安安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幾天她簽的名字簡直比她這輩子寫的字加起來都多。 所以當發現薩奇時,安安已經麻木到面無表情。 甚至心理還有一個聲音,誘惑她問出一直以來都困惑著她的問題。 安安斂眸,長睫輕顫,攥著雜志的手收緊,有些不安的問: “那天晚上之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薩奇怔了怔,視線從她的眼往下移到她沾著些許奶油的嘴角。 他抿著嘴唇,伸出手,指腹輕按在她的嘴角,擦去奶油。 語氣真摯,慢慢的道: “我很抱歉……” 安安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般,聳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但是……”薩奇語氣一轉,“我并不后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