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雷利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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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空藍的一塵不染,高昂歡快的歌謠自沙灘處響起,死寂的島嶼頓時變得鮮活起來。 終于來到了最終之島,遙想過去那些披荊斬棘的艱難的歲月,心中又是惆悵又是懷念,但更多的是努力得到了回報的喜悅。 他們把今天當作最后一天,盡情的歌唱歡笑,不醉不歸。事實上,作為海賊的他們,每晚入睡都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所以面對宴會的時候總是格外熱情開放。 今天的宴會,比以往任何時候的宴會都要盛大,廚師們卯足了勁一盤有一盤的將美食端出來,酒水更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喲嚯嚯嚯~喲嚯嚯嚯~ 將賓克斯的酒,送到你身邊~ 像海風隨心所欲,乘風破浪~ 他們又互相摟著肩膀唱起了那首《賓克斯的美酒》,即使聽過了無數遍卻依舊覺得悅耳動聽。伴隨著歡快的歌聲,雷利扶著樹干趔趄著腳步向森林走去,他這次意外的喝多了。 頭疼欲裂,腳步虛浮,好幾次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迷迷糊糊的扯開褲子就準備小便。但就在這時,他敏銳的聽見了不遠處灌木叢中窸窣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近,'唰'的一聲,一個有著紅色長發的女人鉆了出來,冷淡的月光透過枝葉斑駁的灑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曼妙的身軀一覽無遺。 雷利感覺自己后腦勺像是被打了一棍一樣,暈乎乎的,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視線從她的渾圓往上移,對上了她那雙澄澈不帶一絲雜質的金瞳。 內心莫名的感覺到一股罪惡感,雷利的酒立馬就醒了,掩飾的假咳幾聲,咳咳,那個……我…… 安安的視線往下,見他身下的巨獸正漸漸蘇醒,還興奮的沖她抖了兩下,她驚的倒吸一口氣,沒等雷利說完就一巴掌把他拍飛, 湊流氓!你簡直不要臉! 雷利還沒反應過來,耳旁寒風呼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被女人從森林一巴掌打飛到了沙灘,碰撞激濺的飛沙四射彌漫,伙伴們的歌聲戛然而止,與雷利面面相覷,齊刷刷的目光緊盯著他左臉的五指印。 場面極度尷尬,雷利只覺得自己左臉火辣辣的疼。 (2) 之后安安在羅杰的邀請下一同參加了篝火宴會,她身上裹著羅杰赤紅色的披風,即使衣料寬大也難掩她姣好的身材。 她剛開始還故作矜持的仰著頭,說不跳舞不喝酒,但被羅杰哄了那么幾下,現在醉的一張臉通紅,和大家手腕著手跳舞唱歌。 雷利的目光投過搖曳的火焰看向安安,他還是第一次這樣仔細的看她,雷利發現,安安長得可真好看。 那眉毛、鼻子、眼睛都恰到好處的好看。 一顰一笑皆是靈動般的嬌俏,她身上似乎是有某種魔力一樣,像是不可抗拒的引力,欲罷不能的窒息,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跟著她。 雷利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眸漸漸柔和了下來。 但安安美好的時刻還沒過幾分鐘,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安扯著羅杰的衣領,醉醺醺的吼道:我讓你嫁給本王是你的榮幸,你這人不要不識抬舉! 眾人紛紛大笑出聲,安安惱羞成怒,氣的跺腳,不準笑!不準笑!都給我憋回去! 安托瓦妮特,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有妻子了。羅杰這樣說道。 安安卻危險的瞇著眼睛,腳步虛晃,指著羅杰說:你給我等著嗷,你拒絕了本大王,你不跟本大王成親,那我就禍害你的兒子!你的子子孫孫,你就別指望他們以后的日子能好過! 羅杰不以為然,笑聲愈發暢快。 (2) 雷利想了一夜之后,決定親自去道歉。 他一大早特意洗了個澡,穿上筆挺的西裝,頭發細心的梳理過,一縷金發落在額前,高挺的鼻梁上戴著細框眼鏡,看上去不像個海賊,倒像個儒雅的貴公子。 晨曦微亮,他便去小島的另一半摘了一大束野玫瑰,用黑色的綢帶和包裝紙精美的裝飾了一番,就前往高山上尋找安安。 安安坐在凸巖上,騰空的雙腳時不時的晃蕩,微風拂過她凌亂的長發,她愜意的瞇著雙眼,像只吃飽饜足的貓咪。 安安依舊沒有穿衣服,雷利的耳根有些發燙,目光觸及到她的身體時,像是觸電般慌忙的移開,直勾勾的盯著她那雙眼睛。 她耳朵動了動,聽到有人踩在石子上細碎的聲音,她循聲查看,見來者是雷利,警惕的繃緊身體,眼中皆是冰冷的疏離。 你來干嘛?她冷著臉。 雷利腳步一頓,將背后藏著的紅玫瑰拿出來,他聲音輕緩,怕是會驚擾安安一樣,我給你帶了花,昨晚的事情…… 話音未落,安安像是被人掐著脖子一樣漲紅著臉,脫力般的倒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但始終都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呼吸困難。 雷利瞪大雙眼,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連忙丟下花去扶安安,緊張的問:你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安安的身上rou眼可見的浮現出紅點,她淚眼朦朧,虛弱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昏死過去。 我……我花粉過敏。 雷利震驚,迅速將玫瑰花丟的老遠,捧著安安的臉蛋焦急的問:我把它丟了,你好受點了嗎? 她的雙手緊緊揪著雷利的衣服,氣若游絲:水……水……水…… 聞言,雷利飛速的將腰間的酒壺打開蓋子,給安安喂水。 像是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遇見了綠洲一樣,安安急切大口大口的喝著,苦辣的酒水入喉,刺激的她連連咳嗽了好幾聲,但她還不及多想,管它是酒還是水,先喝了再說! 慢點,慢點……你慢點喝。雷利擔憂的說。 感受到喉嚨好受了些許,安安松了一大口氣,但那窒息的感覺剛過,內心又涌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渾身像是被火焰炙烤般撕心裂肺的痛,疼的忍不住尖叫出聲,蜷縮成一團。 你,你這個混蛋!到底對我做了什么?!安安疼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水接連往下掉。 我……我什么也沒有做??!雷利一臉懵逼。 他只不過是來給安安送一束花順便道歉而已,哪里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安安疼的齜牙咧嘴,捧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身上的紅點更是瘋了般的往上冒。 你給我喝的是到底是什么酒?! ……杜松子酒。 我他媽杜松子也過敏! 雷利此刻慌得一逼,心中滿是愧疚和自責,他想上前查看安安的狀況,但卻對上了她那雙充滿警惕的雙眼,她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給我等著!我醒來就殺了你! 說罷,便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3) 雷利的房間。 嘖嘖嘖—— 船醫聽了雷利的描述之后,看他的目光都從崇敬變成了鄙視。 雷利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我當時真的不知道她對這些過敏,如果我知道的話…… 說著,他頓了頓,似乎覺得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也無力挽回他的罪行,便將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 船醫搖頭長嘆一口氣,我已經給她喂了藥了,估計過一會兒就會醒來。說著船醫就朝門走去,我還有事情,你要留下來看著她嗎? 雷利對于安安很是愧疚,看著她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樣子,心里就一陣難受,你去忙你的吧,我等她醒來。 船醫的目光頓時曖昧了起來,擠眉弄眼,語氣蕩漾:懂得~懂得~我懂得~ 你懂什么了?雷利哭笑不得。 船醫高深莫測的挑眉,沒有說話,目光在雷利與安安之間流轉,答案不言而喻。 雷利頭疼,不是你想的那樣。 哎呀~我懂!船醫推開門,拍著胸脯保證,這件事情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要害羞嘛,我又不告訴別人,我嘴巴嚴的狠。 結果,船醫一出門,所有人都知道雷利和安安之間的愛情八卦。 不過這只是后話,雷利聽了船醫的話之后選擇閉嘴,這種熱愛腦補的人就不應該跟她多說,說的多錯的多。 船醫偷笑著悄悄的關上門,剛走一步突然又想起什么事情,推開門小聲提醒道:雷利,剛才他們給船做了個大掃除,你出門小心點,地上滑。還有,有人把釘耙放在你門口曬太陽,你別踩到了。 雷利無語,想不動為什么會有人要給釘耙曬太陽,但好在不影響他,他隨意的揮揮手道:我知道了。 得到了雷利的回應,船醫這才放心的離去。 安安不久后就悠悠的醒了過來,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陌生的房間,嚇得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你醒啦。雷利笑著,臉上浮現出抱歉之情,我不知道你對花粉還有杜松子過敏,我…… 好了,你不要說了。 雷利話音未完便被安安給強勢打斷,她從床上跳了下來就直沖房門,急切的想要出去。 雷利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看樣子安安是不打算原諒他了。見她推開房門,雷利突然想起之前船醫囑咐過的話,噌的一下站起來就像出聲提醒,但一切都太晚了。 安安一出門腳一滑就摔了個底朝天,腦袋一下子給摔懵了,模糊著雙眼爬起來,結果踩到了正在曬太陽的釘耙,'嘭'的一聲長桿翹起,安安被打了個頭昏眼花,額頭冒出了一個大包。 這……這……你房間咋有鳥叫???安安頭暈目眩,似乎看到了無數只小鳥在自己眼前打轉,虛晃著腳步向后退。 雷利頓時覺得自己大難臨頭,趕忙上前扶著安安,但她身子一歪與雷利的手擦過,撞到了書桌,她渾身乏力,暈乎乎的順勢倒在地上,桌上鍛煉用的啞鈴松動,咕嚕咕嚕的滾動著向桌角滾去。 而安安正好在啞鈴的正下方。 雷利心里咯噔一聲,瞪大雙眼,撲上去想要接住啞鈴,但已經太晚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聽見雷利的房間爆發出無比恐怖的叫聲,聲音凄厲令人毛骨悚然,宛如九幽地獄發出的聲音。 (4) 安安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她睜開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速的掃視整個房間,見坐在她床邊的是不是雷利,而是一個表情可親的船醫女士,她高高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你醒啦。船醫溫柔的笑著。 安安哽咽著嗓音'嗯'了一聲,放松下來之后便覺得自己無比委屈,你說她好好的龍之女王咋就遇到了雷利這個坑逼貨,她活了這么多年從來就沒有像今天一樣這么丟龍! 一想到今天受到的委屈,安安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淚水打轉。 你,你別太在意,雷利他不是故意的。船醫小心翼翼的說著。 安安頓時悲從中來,nongnong的鼻音帶著一絲哭腔:他當然不是故意的,他這是有意的! 話不能這么說呀,姑娘。船員翹著二郎腿,一臉正經的給安安分析,你看我們副船長,也就是雷利,他可從來沒有給小姑娘送過花,也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一個女人,他這是喜歡你呀,只是好心辦了壞事。 安安吸了吸鼻子,我曾經也想過他可能是喜歡我。 船醫雙眼一亮,覺得有戲,然后呢?然后呢? 所以昨晚,他在我面前做的事情,我當是他企圖勾引我。安安抽噎了一下,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覺得他的別的男人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船醫一臉八卦。 別的男人靠近我是為了勾引我,而雷利完全不一樣,他接近我是為了殺我。 船醫:…… (5) 雷利焦急的在甲板上來回踱步,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抬頭,就見船醫惋惜的搖搖頭,走到雷利身邊輕拍他的肩旁。 人家現在認定你要殺了她,說啥都聽不進去。 雷利的神情漸漸沉了下來。 哎——船醫長嘆一口氣,一邊走一邊感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頭昏眼花~ 雷利心情復雜,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安所在的房間,里面燈火通明。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還在生他的氣嗎? 她的頭還痛不痛,包消了嗎?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一想到安安警惕又害怕的眼神,推開門的手頓了頓,僵硬在空中許久才緩緩的收回去。 雷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對著玻璃窗外沉沉的黑夜發了許久的呆,他破天荒的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有他幼時因為家被燒毀而四處游蕩,以一艘偷來的小漁船為生。 后來他遇到了羅杰,成為了他的第一個伙伴。 過去的回憶似乎超越了時空的長河停留在他的眼前,遙遠的記憶在此刻是多么的鮮活,但這一切都止于安安的那一雙澄澈的雙眸。 他想起了今早送她花的場景,她明明很很喜歡花,看到他藏在身后的玫瑰花時,滿是警惕的眸子亮晶晶的。 像是春陽下柳枝劃過的碧波潭水。 但她卻花粉過敏,聞一口就渾身長滿紅點,呼吸苦難。 想到次,雷利啞然失笑,側了側上身拉開抽屜,將一堆紅色的紙張放在桌上。 夜晚,他的房間徹夜通明。 白天,她的洞口放著一束紅色紙玫瑰。 雷利想了想,還是抽出一張紙條,在上面寫了一句話。 ——那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花粉過敏,所以送你一束紙玫瑰,希望你能與原諒我。 (6) 安安半夜從船上溜回了洞里,她知道今早羅杰他們就要離開,于是起了個大早,一出門就撿到門口放著一束玫瑰花。 她下意識的掩住口鼻,往后跳了一大步,心里咯噔一聲,暗忖不好,今天又得倒霉了。 但過了許久,身體都沒有不舒服,安安好奇的向前查看,蹲下身小心翼翼的觸碰花瓣才發現,那是用紙做的。 她驚喜的雙眼發亮,她喜歡花,因為花很漂亮,但可惜的是,她對花粉過敏。 她親昵的蹭蹭紙玫瑰,一張紙條從中墜落,安安眼疾手快的接過紙條。 她擰著眉頭,一臉凝重的看著紙條。 安安突然發現,她好像……不識字。 曾經叔叔教導過安安認字,但她當時有持無恐,仗著叔叔對自己的疼愛什么都不去學,所以導致她現在除了基本的詞語之外,復雜一點的完全不認識。 這上面寫的啥? 算了,應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安安將紙條揉成一團扔進了大海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將紙玫瑰放進了自己藏著寶藏的山洞里。雖然不知道是誰送的,但安安很喜歡它,將它放在了一堆珠寶中最顯眼的地方。 每次一次進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束火紅的玫瑰花。 (7) 羅杰他們還是走了,安安心里又是不舍又是憤怒。 但好在……羅杰說他還會再度環游世界,那么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吧? 帶著對未來重逢的期待,因為離別而酸澀的心好受了不少。 安托瓦妮特!對不起——??! 羅杰的船上傳來雷利的聲音。 安安怔怔的看著他,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對不起。 但那又怎么樣?傷了本大王難道一句sorry就能翻篇過去嗎? 絕對不可能! 滾吧,一群混蛋。安安低聲喃喃自語,而后仰起頭哼了一聲,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