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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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放拿出路上繳獲的密信,眾將研究一番后,卻仍是不信。 “杜增幾次過境,一直未攻打過沔陽。這次在城外駐扎了兩日,但恐怕也是路過。林將軍不必過分緊張?!备邔④姷?,眾將連連點頭稱是。 林放面對墻上的行軍地圖,背手而立。 即使他手無縛雞之力,淡淡的站在那里不出聲,清冽氣質卻依然充滿無聲的威嚴。 眾將都只是望著他的背影不說話,卻不敢催促。 忽然,他皺眉,指向地圖上,沔陽城以南沔水上游某處:“此處何人把守?” 一名將領答道:“回明威將軍,那里是鳳樟鎮,我軍麾下有千人駐守鳳樟堤,若有任何異動,即刻會有示警,將軍不必擔心?!?/br> 林放的眉才舒展開,又回頭對高將軍道道:“高將軍,杜增不來進犯自是最好。但我們也要有完全的準備。我提議,斥候隊加強打探敵軍東向,加強守城力量,如何?” 那高將軍點點頭應了,又道:“倘若杜增真的進犯,我軍三萬,他一萬人,又有何懼?” 這高將軍昨日雖羞辱我們,倒與宣愷不同,是條漢子。林放也有些贊許的點頭道:“將軍說得極是?!?/br> 于是便開始練兵。 第二日,宣愷下達了練兵的命令。 可真到了演武場上,卻發現士兵們都有些懨懨的,稀稀松松站立著,諾大的演武場上數千人似一盤散沙。 林放沒太多說話,只是這一日就云淡風輕斬了十幾個。 軍風倒是一振。 在我和霍揚輪番連挫軍中推選的十名“高手”后,兵士們的好勝心倒真被挑了起來。 林放下令,讓每營推選二十名精銳士兵,由我們親自訓練。 卻未料有親兵來報:軍中有人斗毆。 我們趕往軍中文書處。遠遠便聽見斥罵打斗聲,動靜還挺大。 我們趕到帳前空地,剛好看到一個粗曠漢子將一個彪形大漢踩在腳下。 “好!”圍觀眾人彩聲雷動。 卻見文書愁眉苦臉對那粗曠漢子道:“羅武,人人都想跟著戰將軍,怎么偏你如此強橫?” 那粗曠漢子羅武正是前幾日敗在我手上的好手之一,大概已是士兵中功夫最好的了,只見他嬉皮笑臉對那文書道:“三萬人的軍營,統共就那么一個女人,我們兄弟當然要跟她!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能打贏我,我們就讓路?!?/br> 我這才發現他身后還站著五六個兵士,連連起哄,大約是他的兄弟??疵婷捕加行┟媸?,竟都是前日敗在我手下的軍中好手。 他的話說得囂張,一旁士兵們皆是憤憤不平,半晌卻無人再肯上前跟他比試。只累得那文書又急又怒道:“戰將軍的名額哪個營都想要,斷沒有給你們營七個的道理!” 羅武一臉胡須遮住大半張臉,呲牙咧嘴的笑,一雙眼睛倒是明亮非常,虎頭虎腦的。 一旁,一直負手靜默無語的林放,淡淡道:“綁了?!?/br> 我頓時對羅武等人同情非常。 第一日,羅武等人因軍中斗毆滋事,被綁在演武場旗桿旁,暴曬了一日。七人硬是一聲不吭。 第三日,開始有將士來給羅武求情。林放硬是沒吱聲,連看都沒看一眼。我忍不住跑到演武場邊,遠遠的指使小藍給他們喂點水。羅武大約是被曬得有些暈了,遠遠朝我齜牙咧嘴的笑,黑臉上露出一口白牙。 第五日,他們大約已有些脫力不支。林放讓人將虛弱的七人抬到軍中大帳。 “可知你們錯在何處?”林放坐在主座,居高臨下的問道。 七人仿佛尸體癱在地上,可盡管如此,那羅武仍然勉強硬氣道:“不知?!?/br> 林放沉沉笑了,看向我:“清泓,你說如何處置?是斬了還是逐出軍營?” 我眼角瞥見羅武都難免神色大變,嘆了口氣,拜倒:“他們已受責罰。況且此事因我而起,求將軍不要再責罰。便讓他們跟著我習武吧!” 此語一出,七人都面露喜色。 “你起來?!绷址懦烈髌?,道:“太便宜他們了?!?/br> 羅武等人又露出忿恨表情,畢竟他們受的責罰已夠重了。 我只得再次拜倒:“將軍,他們七人是軍中難得的好手,若是驅逐出去,實在可惜。何不讓他們跟著我習武,將來立下軍功,將功贖罪?愿將軍看在我的一點薄面,此次先放過他們!” 羅武等人露出激動神色,林放淡淡道:“既然戰將軍求情,好吧?!庇滞驍等耍骸昂煤酶鴳饘④妼W武。倘若有半點松懈,就再去演武場曬一個月。若是立下軍功,加官進爵也不在話下?!?/br> 眾人齊聲肅然道:“諾!” 林放施施然離去。羅武等人掙扎著站起:“多謝將軍救命之恩?!?/br> 我連忙謙虛兩句,望著林放的背影,想起昨晚他私下的囑咐:“清泓如今是將軍,也該有自己的心腹了。那羅武七人身家清白,性格正直,雖有些痞氣,倒也跟你投了脾氣?!?/br> 心中忍不住感慨:盟主,你這個人情賣得也太大了。 ———————————————— 一個月后,天氣已十分炎熱。 羅武七兄弟的戰家拳已略有小成。 荊州刺史竟回建康述職去了。仍未見蹤影。 城里的士兵已經被我們訓練得改頭換面。 宣愷依然風花雪夜,高將軍尚算配合。 城中沒有大戰前的氣氛,連我都開始相信,杜增大軍真的只是路過。 林放派出的探子仍未回報杜增的具體位置,刺殺的力量卻已訓練好。 一日,探子忽然來報,杜增大軍,動了。 自西北向南移動。 高建華與林放馬上召開緊急軍務會,并將軍情報告宣愷。 宣愷還抱著樂觀態度,興許杜增不過往南路過,高建華甚至都抱有僥幸心理。只有林放,蹙著眉,堅持加強西城門、北門的防御工事。 杜增軍隊一萬人以正常速度往南移動。行到據我城西門不到一百五里時,忽然急行軍。 三日后,兵臨城下。 高建華與林放,堅壁清野,嚴陣以待。宣愷惴惴不安,紛紛向各個方向城池發出求援信。 卻被阻了回來。 原來城東五百里,一萬杜增大軍悄然而至。城北,不明身份的軍隊一萬五千人已經切斷了道路——那大約是趙國對杜增的援軍。 沔陽城三面被圍,南面是水。 宣愷到了城樓一次,只看到黑壓壓的杜增大軍,就軟倒在地。 他一把抓住林放的袖子,宛如抓住救命稻草:“林將軍、林盟主!你不是有武林高手么?趕快派人,去殺了杜增,以解我沔陽城之危!” 林放慢慢抽回袖子,扶起宣愷:“將軍,須得先打退杜增大軍,刺客方能出城??!” 宣愷只能繼續不安,將軍權全權授予林放和高建華。 兩日后,東、西兩路兩萬人馬全部集結完畢,北路大軍按兵不動。 鼓手將牛皮鼓敲得殺氣震天,黑旗飄舞、塵土飛揚,天地昏黃一色。黑壓壓的軍隊整齊劃一沉默的向城門邁進,山河為之震動。 杜增大軍,攻城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周末兩天都沒上網,看到大家很有愛的評論 大約到這周日,更新頻率能夠快一點的! 加油加油 三十一、林放 窗外的火紅日頭從云中跳脫而出,屋內香爐里白霧般的輕煙冉冉升騰。 林放今日一身明光鎧甲頭盔,腰佩天子寶劍,端坐于主位,倒似一名儒將。他沉湛目光掃視一周,緩緩道:“今日,一場血戰怕是避不了?!?/br> 我、霍揚、裘安、三師哥、六師弟、沈胭脂紛紛點頭。 “我已與高將軍細細商議過。他已將兵力妥善布置在三門。你們各位領著我們的人,以及你們這些日子訓練的好手,協助守城?!绷址琶C然道,“兩軍交戰,兵力相當,斗的便是一個勇字。只望有你們在,我軍能夠士氣大振!” 我們紛紛點頭,面上都是躍躍欲試神情。 林放又道:“杜軍一旦攻上來,便不是我和高將軍所能控制。全靠諸位,協助軍中諸將,守好城池、擊退敵軍!林某便端坐于城樓之上,靜候佳音!” 我們齊聲應道:“是!” 眾人按原定安排散去了。我磨蹭著走在最后,臨出門,回頭一看,林放已經站了起來,一身戎裝,面目冷魄如雪。 他是武林盟主,江東武林的希望。這一點我早就知道。 我終于對自己狠下心,轉身走回去。 他看著我,不動聲色。 我從懷里掏出一小包衣物:“文璇,這是我娘給我家傳的金絲寶甲,這幾日你穿著吧?!?/br> 他接過,打開包袱,仔細打量一番,素手指著衣物:“這個大洞可是上次霍揚擊穿的?” “不是!就他那點功力,豈能擊穿寶甲?!蔽颐嗣约旱念^,“是我兒時弄破的?!?/br> 林放笑了笑,遞還給我:“清泓,你要在城樓殺敵,必要時或許還得出城迎敵,這寶甲還是你留著合適?!?/br> 他語氣雖然平和,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 可是盟主呀,你毫無武功,也無內力,城樓上刀劍無眼,傷了你,師父、子蘇,真是皇帝都會拿我沒完??! 我嘿嘿笑道:“我身上還有一件好的。這件破了,才給你的?!币娝恍?,我索性道:“我身上這件,你要看么?” 我作勢大力拉了拉領口。 他連忙別過臉去,只見他側臉線條婉麗清潤,潔白的耳朵竟然微微發紅,襯著雪白的頸子,煞是好看。 我一下子愣住了。 他慢慢回過頭來,雙眸漆黑凝視著我。 “胡鬧!”他罵道,語氣有些軟,卻帶著絲笑意。 我將那寶甲往他肩膀一搭:“我走了!” 走出他的大帳,卻發現自己臉上也有些熱辣辣的。 幡然醒悟:方才,我竟是在調戲殺人如麻冷血城府的明威將軍盟主大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