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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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彎彎從袖中取出圣旨,起身宣讀。 國公府的主人,連同今日所來的,所有為晏相大婚賀禮的賓客,全部肅容跪地接旨。 國公和夫人垂著首,但又面面相覷,心里頭著實擔憂,陛下是個記仇的人吧,他這會兒還來折騰什么幺蛾子,莫非死罪可免,還想著把他們兒媳婦抓去充軍?那可不行??! 岳彎彎早就發覺國公大人的緊張了,微微笑著,將元聿這道任命冷青檀為行止館太傅,執掌天下第一女子書院的圣旨詔令宣讀了出來。 宣讀罷,國公仿佛才終于回過神來,原來不是催命來著。 但很快,他又反應了過來——什么,這是要讓兒媳婦去做官哪。太子少傅雖是閑差,但也是正兒八經的二品大員,皇帝不死心,要他兒子當牛做馬不說,還要抓他們家兒媳婦去給賣命哪!呔!忒精了! 這兩年,他們還指望著長子給他們添孫呢!晏準都二十有五的老男人了還沒娃兒,放眼京都貴族,哪個似他這般不爭氣! 啊,氣煞老夫!氣煞老夫! 岳彎彎等了又等,只等到老國公頹然坐倒,半點沒有接旨的意思,她疑惑地眨了眨眼,道:“國公大人,怎么不接圣旨啊,這是不高興嗎?” 不高興,當然不高興! 可是他敢說嗎? 國公拉長了一張苦瓜臉,擠眉弄眼地咬牙謝了恩,雙手將皇后遞來的圣旨接住,還得非常違心地說道:“陛下厚愛我晏家,無以為報,臣……感激涕零!” 岳彎彎于是也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那皆大歡喜了,大家伙兒也都別跪著了,起來吧!該送入洞房了!” 圣旨是元聿賜給冷青檀的,然而冷青檀今日畢竟是新人,不便接旨,國公代為接了以后,便讓人送到了早已為他二人準備的婚房里頭。 賓客皆山呼陛下萬歲,起身,于是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將新人推入了洞房。 看人都走了,岳彎彎在原地,又松了口氣。 本來她也是想鬧洞房的,不過,畢竟身份不一樣了,貴為皇后,瘋瘋癲癲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呢?于是也只好作罷算了。 不過,若是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再去偷瞄一眼的。 她讓清毓去盯了,自己與妝成先回宮,清毓機靈,擅長隨機應變,有她在就可讓人省心了,岳彎彎先回了宮。 深夜,元聿過來討要他的“犒賞”了。 岳彎彎紅著張臉,任由陛下推倒在了涼席上,他貼著她親,唇帶了一絲不同以往的炙熱。 她也緊緊抱住他腰,將臉蛋埋在他頸邊,兩人親吻得氣息都不勻了,他微微抬眸,凝睛望著她,微笑:“嗯,今日一行可還算順利?” 他身長手長,重得像塊大石頭,岳彎彎被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了,又暈頭暈腦地被親了這么久,說一句喘一聲兒,道:“還算是順利,就是,接旨的國公大人,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模樣?!?/br> 元聿頓了頓,思忖著那久不見面的昭烈文英公,一直到現在他都不大能想明白,昭烈文英公其貌不揚,一張臉蠟黃蠟黃的,像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不好看,居然能生出晏準,當初他是怎么就有勇氣斷定晏準是他兒子的?不但如此,性子也是完全不像。這國公是出了名兒胳膊肘內拐,摳門小氣一毛不拔,多半是不想讓兒子媳婦都當了官,以后沒人侍奉他膝下養老? 他沉聲道:“接了旨就好,別人的事,我們不管了?!?/br> 說罷,大掌扯去了皇后腰間的絲帶,不一會兒,小皇后只剩下嚶嚶若水的泣聲,軟綿綿地朝著求著饒起來。 事實上元聿早就知道了,皇后的求饒,并不是真正的求饒。若真饒了她,她反而還不依了。 他早習慣了對皇后床上的話都反著聽。 他偏不饒! 龍鳳長燭燒得只剩短短一截了,天浮現了一絲魚肚白時,這歡情方才作罷。 抱著愛妻,元聿將臉埋到她的頸邊處,酣眠不醒。 岳彎彎睜著眼,每每見到元聿睡著的模樣,都感到無比心疼和憐惜,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眉鬢,小聲道:“聿哥哥,你把眉頭松一松……” 輕輕的吻落了下去,他緊攢的眉峰,似感應到了什么,慢慢地舒緩,撫平了下去。 岳彎彎心滿意足,愛不釋手地撫著他的眉骨,心里只想著,要是能一直這樣,地老天荒,該有多好! 被派去晏家留守的清毓回來了,沒有叩門,只在外邊報了一聲,試探陛下與娘娘歇了沒有。 元聿大約是累壞了,他這幾日要籌備行止館,方才被她纏得太狠了,她無聲地笑了笑,自己伸足下榻。 不過,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腳丫還沒勾到自己的繡履,便腿軟得,連鞋都差點兒套不進去了,跌跌撞撞地到了門邊,讓清毓趕緊進來。 清毓入了門,臉色有些微妙變化。 她是讓她去鬧洞房的,只是樁小事而已,沒鬧成也沒什么,但清毓回來以后,臉色異常欲言又止,令岳彎彎也很是詫異:“這是怎么了?” 清毓道:“奴婢昨晚上留下來,是準備照娘娘吩咐好好地去與他們鬧上一場的,不過晏相卻將我們都趕走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不得不說,聿哥哥真是厲害(bu shi) 第98章 “奴婢怕辜負娘娘期望, 雖然走了,但又充作賓客,混在人堆之中。誰知方才天還不亮, 晏相便已離開了國公府?!?/br> 新婚之夜,新郎趁夜便離開了婚房, 當時賓客還沒散去, 喝得酩酊大醉的, 才歇下了。 國公夫婦倆本就年事不小了,還要照顧這一大家子人,忙得是不可開交, 便沒留意, 直至晏準離了府, 兩老才反應過來,國公氣得吹胡子瞪眼, 差點兒沒厥過去,當即發了話:“找!派人找!把晏準給我捆回來!” 也是聽到了這里, 清毓大驚, 想著立刻回來稟告皇后。 “奴婢回來時, 那國公府差點兒就快亂成一鍋粥了, 還是老太君出面, 說了一番場面話, 方平息了此事,后來國公夫人入了婚房, 同新夫人說了什么,那便是誰也不知道了。奴婢見天色快亮,才趕著回來與娘娘說上這些?!?/br> 岳彎彎尚在驚怔之中,想著那日晏相答應婚事的時候, 元聿也是又再三試探過的,晏相并無半分不情愿啊,看著倒像是對冷大人情深義重,這婚成得絲毫不勉強。為此,她還因為陛下這個媒人當得好,狠狠夸了元聿的。 這是怎么一回事? 難道晏相他其實不喜歡冷大人? “清毓,晏相深夜離開,是為著什么,沒有人知道嗎?” 清毓搖搖頭,“奴婢不知,好像說是晏相和新夫人在新房里發生了口角,兩人一言不合,晏相大人就出來了,聽說他出來時衣衫齊整,雖然待了很久,卻看不出是否已經……”清毓面頰微紅,卻是說不下去了。 她赧然地垂著螓首,讓岳彎彎見了,也只好不再多問了。 既已成婚,那就是別人的家事了,外人再多插手那就不便了。 想來兩三日后,冷大人會回門的,說不定那時又和好了呢??纯此驮?,三天打兩天好的,年輕小夫妻么,不就是這樣。 正想著,忽聽見深宮內殿的帷帳之中,傳來甕聲甕氣,猶若夢囈的沉嗓:“彎彎……” 是陛下在喚她了。 岳彎彎立刻起身,對清毓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些回去歇了吧?!?/br> “諾?!?/br> 等寢殿的門再度闔上,岳彎彎才邁著艱難的步伐,急促朝著元聿奔去。 等上了床榻,還沒扯上輕薄如云的芙蓉并蒂紋大紅錦衾,人便被陛下隔著被子壓到了帷帳深處,身后教她方才捱不住時扯歪的金鉤又搖搖欲墜起來。岳彎彎嚶嚀一聲,口中嬌呼著求饒,元聿見她粉腮掛汗,眼底微微泛青,看似疲倦不已,方才放過她。 只是又不能甘心,“皇后方才竟然還有力氣下床,是朕伺候得不周到?” 岳彎彎臉紅,罵他:“下流?!?/br> “呵,還有力氣罵朕。是真該好好收拾了?!?/br> 元聿作勢要撲上來,一把就握住了她的皓腕,岳彎彎見他來真的,而自己是真的還疼痛,忙高掛了免戰牌,一條玉臂舉得高高的:“不要!不要了!陛下,我認輸,彎彎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元聿失笑,只是嚇唬她而已,于是只將她的小手送到頭頂,俯身親了親她的紅唇。 岳彎彎好不容易才掙脫出小手,手掌輕輕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細聲細氣地說道:“江太醫之前開了方子給我調理身體,我一直都在喝,如今好得差不多了。一眨眼,小青鸞都快一歲了。聿哥哥,我要再為你生一個孩兒……” 元聿心弦震顫,剎那之間,俊臉騰出了大團的紅熱。 但皇后猶若不察,自顧自地說著:“這是為了緩解你的壓力,當然,也是為了緩解我的壓力。不過你得答應我,要是生了兒子,我以后都不想再生了,你看成不成?” 說完這話,她又皺了眉頭:“生孩子真的好痛的,我生青鸞的時候,你不在!” 男人不再,想找個人撒嬌求撫慰,卻無人可以找,她那時痛得死去活來,偏偏產婆不管一個勁兒催她使力,她仿佛把這輩子全部的勁兒都在那晚上使完了。 元聿摟住她的身子,驟然收緊,心口亦是一緊,竟有些疼了。 他那時被幾個老臣絆住了腳去晚了一步,不知她遭了多大的罪,承受了多少苦楚,如今怕是有了陰影了。 那時,他該有多混賬,令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 一想到翠微山差點兒失去皇后,元聿心有余悸,那種不安之感至今還沒有完全消散。 他握住岳彎彎的一只柔荑,打在自己的胸口,岳彎彎詫異要縮回小手,卻被他不容置疑地堅定握著,道:“彎彎,是我那時混賬,無論有什么事,都該守在你身邊,日后定不再犯了?!?/br> 岳彎彎睜大了杏眸,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從男人的臉上,只看出一片深情和認真,她忍不住反問:“你說的?” “君無戲言?!?/br> 岳彎彎歡喜了:“那你親親我!” 元聿鳳眸微彎,溫柔地朝她親了過來,岳彎彎趁機摟住陛下的脖子,整個人似八爪魚困在了他的身上亂扭,“陛下你要再騙我,我可不依!” 元聿舒了口氣:“絕不騙你?!?/br> “嗯,那我就給你機會嘍,我相信你!” 岳彎彎咬了陛下的臉rou一口,怕他疼,又照著兩排整齊清晰的牙印呼了兩口,才心滿意足地抱著她的陛下繼續困覺。 元聿摸了摸臉上殘留的小皇后的口水,一時語塞,又感到無比好笑,唇也不自禁綻開了些。 耽擱了太久,元聿疏于練功,感到筋骨都松散了些了,為此,他又恢復到了聞雞起舞的狀態里,不到天亮,便從皇后又香又暖烘烘的被窩里鉆了出去,到御園去練功。 一番激烈的活動之后,整個人猶如泡在了汗里,回朱雀宮洗了個澡,皮膚吸收了水分,無一處不是通泰舒暢的。 元聿取了毛巾,胡亂擦干了如云墨發,便就這么披著,正要去含元殿處理朝事,但這時鄭保告了,說是虎賁中郎將董大人求見。 思及董允,元聿心中料到必無好事,長眉微攢,“讓他進來?!?/br> “諾?!?/br> 事情應該如所料,董允那廝是笑吟吟地進來的,整個人看起來還有幾分吊兒郎當的不著調,元聿猜到他所為之事,也多半不是什么靠譜的好事,隨意地拂袖,令他快稟。 他取了一道劄子,拆開來閱。 董允這才略微收斂,插手恭恭敬敬地退到一邊,隔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憋笑道:“陛下,臣有個人,想讓你見見?!?/br> 元聿頭也不抬地反問:“何人?!?/br> 董允那廝卻又不說話了,元聿等了片刻,沒等到答復,不禁也有幾分浮躁薄怒,抬起頭,只見那廝正立在除下,低著頭咬著牙不說話,只剩一雙肩膀還在不斷地搐動,憋笑憋得幾乎快出內傷了,元聿險些一道劄子照著他腦袋飛過去,沉聲道:“說!” “諾!” 董允叉著手抖著肩憋笑回了。 “陛下,那江瓚離開京都以后,給陛下留了點兒東西,托他門童找到了我,又讓我給陛下引薦帶來。此刻人就來了,正候在殿外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