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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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危樓瞳色一寒,“他是伯府公子,便驗不得,可他若是本案被害之人,那便驗得!” 天塌下來也有霍危樓頂著,眾人自隨他之意,很快,霍危樓幾人披著斗篷出了門,行至府門,車馬齊備,霍危樓陪著薄若幽上了馬車,在呼嘯的凜冬寒風中,如離弦之箭一般的往城門疾馳而去! 第209章 十樣花23 寒風料峭, 馬車疾馳在積雪層疊的官道上,半個時辰后便靠近了忠義伯府的別莊,然而還未近莊子, 一片跳躍的火光先出現在他們視野之中。 很快,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待蹄聲至近前, 便見來者正是路柯, 他揚聲道:“侯爺,我們來的巧,在半路碰見了, 負責移棺的是禁軍, 如今正在對峙?!?/br> 霍危樓眸色微凝,待馬車又往前走了十多丈,方才看清了火光之處是繡衣使和十多個禁軍相持不下。 最前御馬的是個禁軍驍騎尉, 眼看著馬車靠近,便知霍危樓到了, 連忙翻身下馬迎上來, 馬車停下,霍危樓掀簾露面, 禁軍們面色皆變。 “拜見侯爺——” 眾人單膝跪地行禮,霍危樓不作聲, 只往他們身后看,幾步之外, 兩輛板車上拉著棺材, 棺材外頭罩著草席,又用麻繩捆著,霍危樓便道, “回莊子!” 繡衣使應聲便要去牽馬,最前的驍騎尉面色幾變,終是忍不住的起身,他快步上前來,至馬車車窗旁又拱手作揖,低聲道:“侯爺,屬下們是奉陛下之令押棺,若侯爺要將棺槨截下,屬下們無法交代?!?/br> 霍危樓看著繡衣使們調轉馬頭,淡聲道:“本侯查案亦是奉了陛下之令,陛下有何怪罪,本侯一力承擔,你們安心?!?/br> 這驍騎尉欲言又止,卻不敢頂撞,末了遲疑的問:“那……那屬下們眼下……” “一同返回,若是棺槨里的尸體與案子無關,自然讓你們繼續押送?!?/br> 驍騎尉一咬牙,點頭應了。 霍危樓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回了莊子上。 馬車在莊門前停駐,霍危樓和薄若幽一同下來,前面繡衣使已解開麻繩,待草席掀起,底下是嚴絲合縫的冰棺,他指了指門內,“抬去院內!” 適才路上冰天雪地,實在不是好的驗尸之地,待冰棺被抬入前院中庭,又尋來諸多燈盞點燃,不多時,前院內便一片燈火通明。 這是薄若幽第一次看到這兩口冰棺,熠熠燈輝落在棺面上,折射出一片陸離薄光,霍危樓問了那口棺材裝著馮鈺,而后親自將棺蓋推了開。 看到里面的尸體,薄若幽眉頭越發緊皺,“先將大公子的尸體搬出來?!?/br> 棺材里的尸體與那日所見無二,且因今日燈火通明,越發將尸表照至慘白之色,繡衣使將馮鈺的尸體搬至房內草席,其身上衣衫不經磋磨,碎成片縷,薄若幽戴上護手,將粘粘在尸身上的衣縷清理干凈,這具在冰窟里停放了十七年的遺體便露出了全貌。 尸表被成片的霉斑覆蓋,燈火落近些,能看到斑點和絲狀霉絨爬滿頭臉五官和表皮褶皺間,因此甚至模糊了死者面容,形貌難辨,其頭頂發絲半脫,臉上頰rou貼骨,眼眶深陷,又因保存完好,身上不見明顯創口,打眼望去,他的神態似是安詳的,仿佛當年馮鈺死的時候,只是安靜的睡著了。 “遺體停放了十七年,因常年處于極冷之地,并未腐爛,可因地宮內的冰會融化,尸體保存環境除了冷還有潮濕,因此尸表除卻霉變之外,還生出些許尸蠟?!?/br> 薄若幽一邊說一邊細細將尸表的霉斑抹除,“尸蠟使得尸體大體保持原狀,可尸體水分流失,仍使皮rou枯槁萎縮,而水汽也會令尸體生出極其緩慢的腐化,因此尸體口鼻和下半身、霉斑更甚,尸蠟可能會保存生前損傷痕跡,例如勒痕,索溝等——” 成片的霉斑附著在尸體表面,因長年滋生,已不好去除,而尸體的蠟化表面易壓陷,薄若幽必須十分小心的抹去霉斑,將本來的尸表露出。 “若只是淺淡的傷痕,會在尸蠟形成之時被掩蓋,唯有死前較深的痕跡有可能留到現在?!?/br> 薄若幽說完,已將死者臉部清理出來,本該玉雪可愛的孩童面頰早已變成一張慘白蠟革,此刻猛然看去,還頗有些駭人,只是此時能看出死者生前樣貌,眉眼骨相間,的確有兩分馮欽的影子,薄若幽又從死者頸部開始清理,待清理完整個上半身,仍然并未發現疑似傷痕。 不見明顯創傷,又無掐勒等傷痕,如果尸體之上未發現線索,那不僅證明不了馮欽之罪,甚至他們對馮欽加害馮鈺的懷疑都是錯的。 屋子里冷的滴水成冰,薄若幽套著護手彎著腰,額上卻汗意橫生,驗尸旁人幫不上忙,只能安靜等待不攪擾她,霍危樓站在近前,孫釗和吳襄守在門口,禁軍們亦都滿心忐忑的守在外面,他們實在不知這位武昭侯來勘驗忠義伯妻兒的尸體是為何。 “侯爺——” 滿室靜默中,薄若幽忽而開了口,霍危樓忙上前來,只看到薄若幽正在清理孩童腳上附著的霉斑,然而就在孩童左腳外側,卻有三指寬腐爛過的創口。 整個尸身都并無明顯傷處,如此一來,這處傷就變得格外詭異,待薄若幽除去霉斑,哪怕隔了多年,亦能看出原本創口皮rou外翻,又腐爛結痂。 霍危樓眸色一沉,“這是什么傷?” “是外傷,本來的破口,或許只有寸長的刀口大小,可死者死后,并未立刻送入地宮,因此見過血的受傷之地最開始腐爛,后來尸體移入地宮尸體停止腐爛,反而將傷口保留了下來?!彼赘∑鹄渖?,“都知道孩子是染了瘟疫而亡,可馮鈺當年金尊玉貴,身上絕無可能會受外傷,而馮鈺身邊的奶娘和侍婢被杖斃,這是為了掩人耳目,殺人滅口?!?/br> “后來孩子下葬裝殮只怕是他親自所為,自然無人知道孩子的異常,并且,包括文瑾在內的孩子,大都是腳踝外側的血脈之地受傷,傷口不大,旁人看來只以為是擦傷,并不會想到是兇手所為,而馮鈺腳上也有傷口?!?/br> 吳襄最知道這一點,立刻上前來,“死因呢?可能斷定是被放血死的?” 薄若幽凝眸,尸體尸身慘白,卻可能是因常年冷凍又生過霉變,并不能按照失血過多論處,而馮欽對外宣稱孩子是得了瘟疫而亡,那瘟疫咽痛咳嗽,咳得厲害了還能見血,薄若幽略一沉吟,“死因無法斷定?!?/br> 她又看向霍危樓,“侯爺,我想剖驗看看,看看這孩子是否真的得過瘟疫,照明院正的說法,若當年能咳嗽出血,且染紅衣襟,這孩子的肺里和食道氣管內必定有不少淤留殘血,只要臟器未發生腐爛完,定能看得出來?!?/br> 已經到了這一步,霍危樓當然無需過問馮欽的意思,他當機立斷,“那便剖驗?!?/br> 薄若幽打開箱子,選出一把趁手的剖尸刀,很快將刀鋒刺入了尸體胸口,尸體常年受凍,雖移出了地宮,外面卻依舊天寒,因此尸表并未生出變化,而蠟化的皮rou觸之如燭脂,刀鋒切入,未見任何尸水流出,很快,尸體的喉腔和整個胸腔都被剖了開。 霉尸與腐敗的尸體不同,尸臭之味亦淡,然而此為童尸,本就死了多年,如今還被剖開胸口,對任何一個未見過剖尸之人而言,都有些悚然之感,孫釗眼瞳顫了顫轉身朝外走了幾步,薄若幽半跪在草席邊上,鋒利的刀劍如她眼神一般堅定沉穩。 門外寒風呼號,為了不讓尸體受熱生變,薄若幽和霍危樓都未有生火之意,足足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薄若幽方才直起腰身,“死者內臟亦有霉變,只是死者左右兩肺、肺管、氣管至喉頭,都不曾發現殘血痕跡,不僅如此,死者臟器縱然霉變,卻與我見過的癆病臟器頗為不同,看著反倒像是未得過肺臟上的病?!?/br> 雖然瘟疫并非癆病,可聽明仲懷的形容,馮鈺當年的病灶也多在肺臟之上,可如今剖尸所得,馮鈺卻不像得過肺病之人,薄若幽篤定的道:“我推測,馮鈺當年應該只是染了風寒,卻被馮欽說他得了瘟疫,而瘟疫需要單獨隔住,正好方便了馮欽對他下手?!?/br> 吳襄大喜,“如此說來,便是馮欽在撒謊了!只憑這一點,咱們便是有理有據!” 霍危樓寒眸一沉,“馮欽將妻兒的尸體留存下來是為了給自己做幌子,可他只怕想不到,如此,亦正好將罪證保留了??!” 薄若幽也是一陣后怕,倘若當初將他二人下葬,又或者,馮欽用別的法子保存尸體,但凡尸體腐敗,如今便找不到這些罪證! 霍危樓轉身令路柯進來,“捉拿馮欽!” 無論是佛寶案還是幾個孩童被害的案子,都已經拖延數年,這些日子眾人為此勞心勞力,真兇卻始終藏在暗處,好容易查到了馮欽身上,卻差點被他大罪化小逃脫懲治,如今霍危樓這四字,令所有人都精神大振! “是!屬下這便回城拿人!” 路柯叫了數個繡衣使隨行,很快便出了莊子,薄若幽整理好馮鈺的遺體,起身問霍危樓,“眼下拿人可還會有阻礙?” 霍危樓早已想到此處,“我回京之后立刻入宮面圣?!彼挚聪虿菹系倪z體和外面的冰棺,“安陽郡主的遺體還是暫放于此,馮鈺是被害者,他的遺體送回京城義莊停放?!?/br> 薄若幽已經開始摘護手,聽到此處,她卻若有所思的往安陽郡主的冰棺看去。 來前只推測馮鈺是被害者,因此查驗目標便是馮鈺的尸體,如今驗完了馮鈺的尸首,只需將其裝棺她們便可離開此處回京,薄若幽卻忽然有些不安之感。 她抬步走到冰棺旁邊,“我想看看安陽郡主的遺體?!?/br> 霍危樓令繡衣使將馮鈺的遺體裝回棺材內,又過來將棺蓋推了開,下一瞬,安陽郡主的遺體出現在了薄若幽眼底。 水紅的宮裙色澤艷麗,渾似喜服,薄若幽看著這張滿是霉斑的臉,似乎能想到她生前是如何的端容貌美,她眼瞳忽而一縮,“明院正說,當年宮里的御醫去過伯府,本來安陽郡主的病情已經穩住了,可御醫離開之后,郡主的病情反復,到底還是亡故了?!?/br> 霍危樓自然也記得此言,“是……你懷疑郡主之死也有古怪?” 薄若幽蹙眉,“沒有憑據,只是產后血崩雖然兇險,可御醫說已經穩住了病情,便應該不至于忽而暴亡才對?!?/br> “既有疑問,便驗?!被粑窍乱豢瘫惴愿览C衣使將安陽的遺體抬出,重新放入屋內草席上。 薄若幽自然也想探個究竟好安心,重新戴上護手,先從尸體頭臉驗起。 同樣在極寒之地停放了數年,安陽郡主的遺體上亦是霉斑滿布,她被人仔細裝殮過,挽著高聳的發髻,發髻之上釵環金燦,卻因年久委頓脫落大半,剩下的頭發亦是枯敗脆弱,稍稍一捋,便從顱頂斷落,薄若幽習慣性的清理掉顱頂的碎發,又去檢查本該嚴絲合縫的顱骨,可很快,指尖下一塊明顯的凹陷讓她變了臉色。 第210章 十樣花24 天明時分, 眾人帶著兩口棺材入了城,他們在城門處分別,孫釗隨霍危樓入宮面圣, 吳襄送棺材入義莊,薄若幽則先回家等消息。 如今罪證齊全, 不愁無法指證馮欽, 可馮欽何等心性, 不知還要如何狡辯,而倘若陛下與太后作保,便是霍危樓與直使司主審此案也困難重重, 霍危樓眼下入宮, 便是要先向陛下陳情,免得當堂對質之時馮欽又百般辯解。 薄若幽歸家時天色剛蒙蒙亮,她身上疲累不堪, 雙腳雙手凍得毫無知覺,先用熱水沐浴更衣, 又令良嬸端來熱湯食用了些, 而后不敢睡,只找來紙筆寫驗狀。 驗狀是過堂之時才會用的, 可這件案子牽連重大,薄若幽總有種不安之感, 她只有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完方才安心點。 程蘊之心知這幾日她為了案子奔忙,見她寫驗狀便上前來看, 還未看完, 他便知道案子有了結果,“竟當真是忠義伯?” 薄若幽喝了兩口濃茶,打起精神道:“早先只是推測, 如今可斷定了,當初安陽郡主和馮鈺病逝,都是馮欽親自裝殮置辦喪事,二人死的這樣古怪,他卻不聲不響,若說非他所為,實在說不過去?!?/br> 程蘊之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怔忪,世人皆知忠義伯淡泊名利寵愛妻子,可末了,愛妻和長子之死,竟是出自他之手,莫說與馮欽相熟之人,便是程蘊之也覺虛幻。 薄若幽看著程蘊之神色道:“義父可是不解?其實我也未曾想明白,他為何下此毒手,如今按照時間推斷,馮鈺乃是第一個被他謀害之人,他不求仕途名利,也不是因待安陽郡主情深,他何至于謀害親子?” 程蘊之出身京城程氏,算得上對忠義伯府有些了解,可此時,他卻想不出個由頭來,“據我所知,馮欽的確不戀仕途,為了娶安陽,甘愿做個富貴閑人,若說他因安陽之死心生魔障我信,可若說他會為了別的什么,我卻想不出?!?/br> 他混濁的眸子微瞇,努力回憶,“伯府世代榮華,老伯爺也是良善之人,他們夫妻膝下只有一個馮欽,馮欽生來便是含著金湯匙的,他還要求什么?” 甚至不惜為此謀害妻兒。 薄若幽對馮欽的了解,也僅在程蘊之說他待安陽情深,旁的卻所知甚少,可她堅信,一個人逞兇為惡多有原由,要知道馮欽為何作惡,只能從忠義伯府繼續調查。 目光一晃,她看到了放在桌案上的紙舟,最新折的紙舟上并無字跡,這幾日她為了案子頗費心力,未做噩夢,也未再有那般詭異行徑,她雖不信鬼魂之說,可弟弟在天之靈或許能看到她為此付出的努力,而如今,真兇終于要受到懲治了! 寫完驗狀,天色早已大亮,薄若幽疲憊不堪的歇下,腦袋剛沾上枕頭,便昏睡了過去,身體的疲憊令她無暇做夢,然而她只覺自己才剛睡著外面便響起了敲門聲。 她忍著不耐清醒過來,便聽外面良嬸道:“小姐,小姐快醒醒,宮里來人了——” 薄若幽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她朝窗外一看,外間天光正盛,竟然快至午時了,她連忙更衣起身,待打開門,良嬸便道:“小姐,宮里來人了,說請您入宮,陛下要見您?!?/br> “是內侍來召?”薄若幽問。 良嬸搖頭,“不像內侍,是帶刀的?!?/br> 薄若幽眼珠兒一轉明白過來,復又回身取了寫好的驗狀,快步出了院子。 前來宣召薄若幽入宮的是殿前司的禁軍,待薄若幽還算恭敬,此人道明來意,薄若幽便隨他出門入宮。 入宮的御道她走過一遍,前次因婚事被召入宮中時她擔憂一路,可此時,她卻頗為沉著鎮定,手中的驗狀墨跡已干,每一個字,都是馮欽所犯之罪,這世上人心幽微復雜,上位者更是心術難測,可如同從前破過的每一個案子一樣,尸體上的證據總是最有說服力的,哪怕在帝王跟前,她也有一往無前的底氣。 馬車在宮門前停駐,薄若幽跟著禁軍入了宣武門,前次入宮時天色昏黑,可今日卻時近正午,而不知為何,陰沉了多日的天氣終于放晴,云頭的暖陽灑下一片金光,逼仄迫人的宮闈都敞亮了起來。 薄若幽被帶到了昭陽殿。 “陛下,安寧縣主到了?!?/br> 低低的稟告之后,薄若幽被喚入殿內,剛一進門,殿內數道視線實質般的落在她身上,或是威壓或是質疑,只有一道目光,是脈脈溫柔的,薄若幽快速的撩起眼睫看過去,正對上霍危樓黑曜石一般的眸子。 她斂眸走至堂中,對著窗前榻上的建和帝和太后宋氏行禮。 “你便是安寧郡主?你手上拿著什么?”太后宋氏慈眉善目,可此刻問話的語氣卻帶著嚴厲。 “回太后娘娘,民女手上拿著的是驗狀?!迸绿蠛徒ê偷鄄欢?,薄若幽又道:“是驗安陽郡主和馮氏大公子遺體所得?!?/br> 太后和建和帝顯然有些訝異,建和帝道:“你怎知宣召你來是為了問你驗尸之事?” 薄若幽便恭敬的道:“侯爺入宮面圣稟明案情,民女為驗尸仵作,陛下和太后娘娘宣民女入宮,自然是要問驗尸之事?!?/br> 建和帝便道:“驗狀呈上來?!?/br> 福全快步走過來,接過驗狀奉給建和帝,建和帝打開之后,眉目肅然起來,帝王威懾不同尋常,殿內其他人皆噤若寒蟬,太后看他面色,試探著問:“如何?” 建和帝略一猶豫,并未將驗狀給太后看,他想問的細節都在驗狀上,又看了一遍,方才看向薄若幽,“安陽死因是腦后顱骨被外力擊裂所致,你可能保證自己所驗結果不出錯?” 薄若幽頷首,“民女能保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