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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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若幽有些意外,“我認得?” “小姐可還記得上次您在相國寺為夫人和老爺做法事,后來準備回京,下山的時候遇見了一位公子?” 薄若幽記起來,“是劉焱!” 良嬸笑著頷首,“正是那位公子,昨日奴婢去的時候,那公子竟還記得奴婢?!?/br> 薄若幽自然沒忘,那日她從相國寺離開,剛出寺門便碰上了劉焱,而她也知道,劉家如今不止走仕宦的路子,在外的生意不少,她倒也不十分意外,可不知想到什么,她表情忽然凝重了起來。 第200章 十樣花14(大修) 薄若幽急匆匆的到了武昭侯府。 福公公出來相迎, “幽幽,侯爺入宮還未回府,你是有急事嗎” 薄若幽的神色便帶著焦急, 她點了點頭,“侯爺不在無礙的, 世子如今在何處?公公可能將世子尋來, 我有話要問世子?!?/br> 福公公萬萬沒想到薄若幽著急找的人是霍輕鴻, 他略想了想,“世子要么在太常寺衙門,要么就在國公府, 你別急, 我找人去問?!?/br> 薄若幽點頭,福公公便去吩咐侯府侍從,所幸侍衛們熟悉霍輕鴻的行蹤, 行事亦利落,只半個時辰后, 霍輕鴻便帶著一臉疑問出現在了侯府。 “幽幽, 你找我?”霍輕鴻入了廳門,解下身上斗篷, 忙接過福公公遞上來的熱茶暖手。 薄若幽便道:“相國寺佛誕之前,世子曾在城南做了個祈雨的道場可對?” 霍輕鴻抿了一口熱茶, 沒想到薄若幽問的是這事,“是呀?!?/br> “我記得世子提起過, 那道場乃是太常寺出面, 聯合了各家勛爵人家,世子可能說說,當日在場的都有哪些人?” 霍輕鴻有些莫名, 可薄若幽神色嚴肅,他也十分配合,“那日……有長寧侯家的大公子、忠勤伯家的二爺、永寧侯家的三公子,還有忠勇伯,忠義伯——” “是不是還有劉家三公子劉焱?” 霍輕鴻眼底一亮,“你怎知道?的確有他!” 薄若幽要問的并非劉焱,“前些日子我在相國寺為父母做法事,遇到了劉公子,他說世子你在城南道場,曾提起過我在衙門破案子的事,世子可記得當日如何說的?” 霍輕鴻面色微微變了,手中的茶盞有些燙手,他連忙將茶盞放下坐的端正了些,“你這般一說,那天我好像提起過你破了那趙家班的陳年舊案,我……我好像還提起過,說歸瀾家的舊案,說不定你也會破了?!?/br> 霍輕鴻面色略白,昨日薄若幽便問過他,可他只記得薄若幽當著他和明歸瀾的面問案那日了,全然忘記了道場上的事,“那些宗親們知道你與大哥定親,都上前來探問,又聽說你在衙門幫忙,言辭間多有質疑,我聽著不順耳,方才多說了幾句,再加上你那日問歸瀾的舊案,我便想說你破案如神,或許連害歸瀾的人都能抓住……” 他越說越是心虛,“我此言可是壞事了?” 薄若幽如今不能確定,只委婉的道:“李紳犯案十分突然,兇手一定是知道當年行兇有暴露的可能性,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出?!?/br> 霍輕鴻身形僵住,“我……” “世子不必多想,此事不怪你,兇手做賊心虛,定然會注意衙門動向,但凡知道衙門有對明公子被綁架的案子存疑,多半也會做點什么,只是早晚的事?!?/br> 此言安慰了霍輕鴻兩分,他眼珠兒一轉,“所以……兇手極有可能是當日在道場的人?” 薄若幽頷首,“世子最好能寫一份名單?!?/br> 霍輕鴻面色一肅,不敢輕慢,忙讓福公公找來紙筆,道場已過去二月,他只怕錯漏,想的很是仔細,薄若幽站在一旁,看著他寫下十多個名字,忽而,看到某個名字出現的時候,她眼瞳微縮了一下。 她面色一片沉肅,在廳中來回踱步,不多時霍輕鴻停筆,“我寫完了,你看——” 薄若幽將名單接過來,又仔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而后問道:“世子可還記得,當日他們聽你說完,可有誰專門細細問過你的?” 霍輕鴻想了想,搖頭,“沒有,當時我只是為了堵他們的嘴,后來他們也覺面上掛不住,更不敢明著指摘你,自然不敢多言?!?/br> 薄若幽緊抿著唇角未再接話,霍輕鴻不由有些忐忑,“怎么了?可是與你猜想不一樣?” 薄若幽搖了搖頭,又寬慰道:“世子不必擔心,接下來的事你不必管了,我等侯爺回來?!?/br> 霍輕鴻哦了一聲,還是有些沒底,二人又在廳中等了小半個時辰,霍危樓方才帶著一身寒意回了侯府。 剛進門便聽侍從稟告薄若幽到了府中,他步伐不由快了些。 待入正廳,便見薄若幽和霍輕鴻二人皆是愁眉不展,更覺意外,“生了何事?” 薄若幽起身迎過來,開口便道:“侯爺,昨夜我們不是不知道兇手為何在那時讓李紳出來頂罪嗎?”她將手中名單遞過來,“回家后,我想起一件事,適才找來世子,已確定了?!?/br> 霍危樓接過名單,薄若幽便將那日遇見劉焱之事道來,又說,“適才問過世子,他的確提到了我或許能破明公子的案子,而在場數十人,正是因為聽到此言,方才有了危機感,這道場是在十月中旬,李紳害人是在冬月十二,前后近一月,兇手只找到李紳頂罪,李紳卻沒法子找到一個生辰為三陽的孩子,所以才有了這般疏漏?!?/br> 薄若幽一口氣說完,霍危樓的神色嚴肅起來,一旁霍輕鴻越發緊張了,“大哥,我——” 霍危樓擺了擺手,“此番不怪你?!?/br> 霍輕鴻這時才終于大松了一口氣,霍危樓去主位落座,一邊看名單一邊道:“再將那日情形仔細說說,任何話都不要遺漏?!?/br> 霍輕鴻深吸口氣,從那日道場最開始的寒暄說起,他神色前所未有的慎重,說一句停一下回想,幾乎將當日場面還原了,當霍危樓聽見幾個老宗親陰陽怪氣的質疑薄若幽,眉頭驟然一擰,忙去看薄若幽神色,薄若幽對他笑笑,并不以為意。 用了半盞茶的功夫,霍輕鴻才復述完,“就是這樣,我說完之后,他們也知道幽幽是陛下親封的縣主,大抵也是怕大哥知曉,并不敢明面上指摘,便有些悻悻然的說起了別的?!?/br> 薄若幽看著霍危樓,“只聽問話,似乎也沒有誰有故意打探之意,聽不出誰有異常?!?/br> 霍危樓沉吟道:“當時人多,兇手定是藏在人群里不顯眼的,多說多錯,憑兇手的心性,絕不會做逞口舌之快的那個?!?/br> 他又看向這份名單,“這里面的人,并非全都和飛云觀有牽連,有在朝的,亦只有頂個虛名的?!?/br> 他站起身來,帶著薄若幽往書房去,霍輕鴻瞧著,也默默跟了上去。 回了書房,霍危樓將此前衙門調查得來的飛云觀香客名單拿了出來,這些香客至少曾在飛云觀供奉過兩年以上,他稍做比對,很快將視線落在了三人之上。 “忠義伯那日也在道場,這倒不足為奇,此外,還有兩人在道場不說,曾經也在飛云觀有過供奉,算和飛云觀關系匪淺?!?/br> 薄若幽走去霍危樓身邊,他指尖在名單上點了點。 她對京城之中的皇室宗親并不算熟悉,可霍危樓點出的這二人,偏偏是她知道的。 “長寧侯曹彥,忠勤伯府三爺魏桓?” 長寧侯曹彥乃是當今二殿下的親舅舅,早前卷入黃金膏案中,后來案子查清,曹家被陛下訓斥,還有族人被貶為庶民。 而忠勤伯府薄若幽更是熟悉,早前連環剝皮殺人案的死者魏靈,便出自忠勤伯府,薄若幽兩進薄府驗尸搜證,至今還對府內景致記憶猶新。 “長寧侯曹彥曾在飛云觀供奉過母親的長生牌位,供奉了五年之久,忠勤伯府則幫飛云觀修過三清殿?” 薄若幽說完這話,霍輕鴻忍不住開了口,“這兩家前日我跟著吳襄都去問過,曹家是老夫人過世之前便信道,后來老夫人過世后,便去飛云觀供奉牌位,而忠勤伯府則是老夫人信佛,可這三爺也喜好修道煉丹,于是往城外道觀捐了大筆銀錢,修道觀,塑神像,每年也有許多時間在外修行?!?/br> 薄若幽的目光落在這二人的名字上救救不曾移開,“這二人,一個是貴妃親兄長,榮華富貴在握,一個是將門之后,如今是富貴閑人,倘若兇手是他們,動機是什么呢?” “是貴妃親兄長,手中有些榮華財富,卻無實權,他可求權,且二殿下如今有爭儲之意,或許是為了這些也不得而知,魏家老三雖是富貴閑人,可只有上面的哥哥手握實權,他自己不過是個閑人,他們可求財求權求長生不老皆可為理由,或者還有不為人知的妄求?!被粑悄抗庠诿麊紊蠏哌^,“除了這二人,忠義伯亦有些古怪之處——” 薄若幽的注意力倒是不在忠義伯身上,“忠義伯?可當初指引我們去飛云樓的人正是他?!?/br> 霍危樓緩聲道:“這位忠義伯,娶的是已故的忠親王之女安陽郡主,安陽郡主幼時長在京城,極受陛下和太后的寵愛,因此福蔭整個伯府,而此前我提過的趙千山和元頡,祖籍都是淮安,這淮安,正是忠親王從前的封地?!?/br> 薄若幽一個激靈,“意思是王青甫當初在朝為官,有可能是忠義伯在幕后相助?用的正是忠親王一脈的關系?” 霍危樓頷首,不過他又看了一眼名單,“不過論起背景,曹家亦有能幫他們在朝中升遷之力,而魏家的故舊門生,也是遍布軍中,我已派人去淮安找趙千山查問,過幾日便有消息,如今多了曹家和魏家,亦要令人查證?!?/br> “不過,即便證明了當初是他們其中之一幫了王青甫,也不能證明他們與兇案有關,這案子要破,要么直接找到佛寶下落,要么,便是找到與幾宗兇案有關的直接證據,否則,便是順著王青甫的線查到了他們身上,他們也能矢口否認?!?/br> 第201章 十樣花15 王青甫和岳明全雖與那幕后之人關系匪淺, 可他們并未留下任何書信來往,亦無與佛寶失蹤有關的直接證據,查二人背景關系, 只能將篩查范圍縮小,卻仍無法定罪。 只是嫌疑人越少, 越有利于用有限的人力物力找到關鍵線索, 霍危樓心中有了計劃, 便也不耽擱功夫,很快便將孫釗召來。 孫釗一見又有了新名單,再加上此前順著飛云觀得到的線索, 目標已落在這三家之上, 也覺精神一振,然而這三家皆是勛貴之家,并非尋常黎明百姓那般好查證, 他一時也覺頭大如斗。 霍危樓叮囑道:“直使司會暗地調查這三家此前修道信佛的古怪行徑,再結合幾次案發時間, 自是查的越詳細越好, 你們衙門需得重新篩查李紳的供詞,他被推出來頂罪, 供詞定是真真假假,多找破綻出來。另外此事不得大肆伸張, 你當明白?!?/br> 孫釗當然明白,更慶幸是直使司去查這三家, 又與霍危樓一番合計, 方才告辭離府。 薄若幽聽著二人議事,反而覺得形式更為嚴峻,一來案子過去多年, 李紳主動犯案才被抓住,二來這幾家皆是位高權重者,能推出一個李紳頂罪,便能想到更多的法子脫罪,要找出與案子有關的直接證據,何其之難。 連著幾日的陰天,積雪未化,寒氣逼人,薄若幽推開窗戶,唇邊的霧氣裊裊散開,一抬眼,便見灰白的天穹邊際又有陰云堆積著。 她正出神,一只手從身后伸出將窗戶掩了上,“當心凍著了?!?/br> 霍危樓關上窗欞,將人帶入懷中,一握她的手,仍是一片冰涼,薄若幽轉身靠著窗沿,心底仍是沉甸甸的,霍危樓何嘗不知她在想什么,安撫道:“縱然難查,可如今有了方向,你稍安勿躁?!?/br> 薄若幽點頭,又問:“不知明公子的宅子布置好了沒有?” 霍危樓知道她比任何人都要著急,忙安撫道:“若是布置好了,定會派人來說,如今我們有了新的線索,倘若能找到關鍵證據,便不必你受罪,這幾日可還做噩夢了?” 薄若幽欲言又止一瞬,到底搖了搖頭。 回程宅的馬車上,薄若幽掀簾望著外頭鋪滿皓雪的長街兀自出神,李紳的供詞她牢牢記在心底,為了防止露出破綻,李紳但凡有不確信之處,皆模糊言辭,而其余不暴露真兇之處,卻說得十分詳盡,如此與案發情狀對上,很容易令人將他當成真兇。 她是那案子的親歷者,縱然記不起那夜發生了何事,可李紳卻未提起薄蘭舟和她躲在柜子里過,是忘記了?還是兇手未曾告訴他這一點? “jiejie到底年紀大些,跑的也快,大抵被我嚇著了,她也不怕黑,而更叫我意外的是,她竟然丟下弟弟自己跑了……” 李紳那日的話驟然在薄若幽腦海中響起,薄若幽指尖一顫,將簾絡放了下來,從前當李紳為兇手,她還有種替弟弟報了仇的釋然,可如今知道李紳只是替罪的,這句話便又似魔咒一般在她腦海中盤桓。 回到程宅,薄若幽的臉色便有些不好,去書房見程蘊之時,便見程蘊之又在寫藥方,這藥方要么是為了她,要么便是為了長公主,薄若幽定下心神,問起了程蘊之對曹家和魏家的了解。 程蘊之揉了揉眉心,“長寧侯嗎?” “長寧侯曹家祖上也是立過戰功的,侯爵之位也是世襲,他們府上出過三四位皇后,是真的榮寵不衰,如今的長寧侯乃是貴妃兄長,二殿下的親舅舅,在朝中無實權,可名下產業極多,族里在朝中的人也不少,說是京城第一門閥也不為過?!?/br> “長寧侯此人我當年打過幾次交代,極是自傲張狂之人,這兩年或許為了二殿下爭儲,稍稍謹慎了些,我回京這大半年,還未聽見曹家逞兇之行?!?/br> “至于魏家,祖上也是軍功起家,老忠勤伯戰死沙場,如今的忠勤伯人還在戰場上,算是滿門忠烈,我當年與他們府上走動不多,不過聽聞這一代,也只有忠勤伯有些志向,底下兩個弟弟養的十分嬌氣,又從出身開始便知道不能承爵,自然做了那富貴閑人?!?/br> 程蘊之說完,狐疑的道:“怎么?他們與案子有關?” 薄若幽將案子進展告訴程蘊之,他聽完默然良久,“真兇能驅使王青甫等人,又能從宮中盜走佛寶,必定是位高權重者,他們兩家,的確有可能,且當年,這些人家和薄氏都有些來往?!?/br> 說到這里,薄若幽又想起了忠義伯,“義父前次與我講過忠義伯,我只知道他娶了安陽郡主,不過我見過忠義伯兩次,也與忠義伯府的二公子打過照面,倒是未曾見過這位郡主?!?/br> 程蘊之語聲微沉,“你見不到了?!?/br> 薄若幽有些詫異,便聽他繼續道:“安陽郡主早在十多年前便過世了?!?/br> 薄若幽一愣,萬萬沒想到這位郡主早逝了,這時程蘊之繼續道:“你不僅沒見過這位郡主,你也不曾見過薄府大公子?!?/br> 薄若幽此刻反應過來,馮燁在馮家排行第二,他的確未聽說過他上面的哥哥是何許人也。 “因為十多年前,安陽郡主和伯府大公子幾乎是同時過世的?!背烫N之有些唏噓,“若我沒記錯,應當是建和十四年的事,當年安陽郡主剛生下馮燁,產生血崩,沒堅持兩日人便沒了,人這伯府大公子染了當時在城外流傳的時疫,也夭折了,死的時候才五歲?!?/br> 驟然痛失妻子和長子,那該是何等悲痛欲絕,薄若幽萬萬沒想到如今看著仙風道骨的馮欽,竟然有這樣一段慘痛的過往。 “建和十四年,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這些年伯爺未曾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