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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A:“……”對不起我錯了我閉嘴。 許副校:“為什么遲到?” 學生B:“沒、沒趕上車……” 許副校:“沒趕上車你不會提前出門?全校一半的學生都要趕公車怎么就你遲到?提前10分鐘不行就提前半小時!早點來教室自習是能要了你的命怎么的?” 學生B:“……”對不起我錯了我不配活著。 許副校:“為什么遲到?” 學生C:“……” 我……我跪下來認罰還不行嗎? 一排人都審完了,許副校走向隊列最末位的溫鶴。 許副校的臉色rou眼可見地更凍人了,連她的得意門生都遲到,臉有點疼。 許副校:“為什么遲到?” 溫鶴:“睡過頭了?!?/br> 許副校:“……” 眾人:“……” 耿直boy,為你點蠟。 許副校:“昨晚幾點睡的?” 溫鶴:“今天早上六點多?!?/br> 許副校:“……” 眾人:“???” 許副校:“干什么去了?” 溫鶴:“做卷子……” “聽到沒有!”許副校轉頭就是一嗓子,吼得眾人虎軀一震,“人家熬夜做卷子,你們一個個都在干什么?睡懶覺,吃早餐,還有一天天在課堂上搞小動作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上周收手機就收了7個了,看看這周是不是能湊出個手機店啊。這都高三了,你們這些人心里還一點數沒有,真是懶不死你們——” 以下省略3000字激情澎湃的晨間演講。 溫鶴弱弱地伸出爾康手,想澄清一下,那個,他前半夜做卷子,后半夜打游戲去了…… 但溫鶴根本插不進話。許副校一介女流,卻聲如洪鐘,嗓門一開幾乎整棟高三教學樓都要震三震。 待她終于訓完,便一一給每個落網之徒下達指令,還很因材施教,有的罰抄文言文,有的罰做卷子,有些比較嚴重的慣犯則罰一個星期提前40分鐘到她辦公室上晚自習。 極刑。 最后輪到溫鶴。 許副??嚵艘辉缟系膭Π五髲埳陨院途徚诵?,“溫鶴回去上課吧,以后注意休息,別再熬夜,學習講究方法,不然得不償失,這些道理你應該都懂,越是臨近高考越不能亂了節奏,自己好好把握,啊?!?/br> “知道了,謝謝老師?!睖佞Q畢恭畢敬地回答完畢就轉身回了教室,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眾人:“……???”有被虐到,謝謝。 這段小插曲很快被枯燥得長蘑菇的高三生們添油加醋地傳成了又一段校園奇聞,從五樓傳到一樓,從11班傳到3班。邢文博聽完莫紀的講述,趴在桌上樂了半天,鵝鵝鵝地笑得好些女生都看過來,那誰,校草,控制一下你寄幾,不然人設要崩了。 邢文博卻滿腦子只有另一個人。 嗯,這是熟悉的溫鶴沒錯。 總是風輕云淡,卻又理直氣壯得讓人想欺負,真要欺負吧,又下不去狠手。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神奇的男孩子? 轉眼就到了年底,雙蛋節砸到跟前。今年的圣誕節和元旦都在周五,都不放假,可這也按壓不住少年們一顆sao動的心。 過圣誕節有沒有意義這種問題并不在高中生們的考慮范圍內,只是多了一個名正言順地浪的理由而已。 周五晚,圣誕節當天,整座城市張燈結彩,商家們可著勁兒營造節日氣氛,為人們鋪出一條盡情消費的花路。高中生們沒什么消費的機會,也就是晚上稍微吃得好一點,意思意思就算是過了個節了。 但方法總比困難多,最后一節晚自習課間,3班不知是誰率先提議,今晚組隊把最后一節晚自習給翹了。 3班在整個年級素有口碑,是玩得最瘋也最放得開的一個班。3班的人也交游廣闊,在別的班多多少少都有些朋友,于是大家一拍即合之后立刻呼朋引伴,翹課小隊迅速壯大,竟浩浩蕩蕩地扯出了二十多人。 然后問題來了——翹課去干嘛呢? 出校門是不可能的,如此浩大的違法犯罪行動,會被老師和家長強強聯合錘爆狗頭。又有人提議——上天臺。 去哪里不重要,能浪就行。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方寸之間,足夠幻想出整個世界。 一群人呼啦往樓上跑。到了五樓,邢文博拐了個彎,直奔11班而去。 W高的習俗是每周換一次座位,從左往右,從前往后,有規律地輪換,確保每個人都有機會坐到最好的位置和最差的位置。溫鶴的座位早已不在窗邊了,但每一次邢文博一來到3班門前,總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捕捉到溫鶴的身影。 溫鶴也總是不等邢文博開口,就抬頭看向他。 邢文博問過溫鶴是不是天天就等著他來,不然這雷達也太精準了。 溫鶴依舊冷淡:“并沒有?!?/br> 這是真話,但不是全部真話。文科班女生多,邢文博每回出現在11班,教室內外都會起一陣小sao動,總能聽到一些女生小聲說“邢文博又來了快看”之類的話,無論溫鶴那時正在埋頭做什么,他的耳朵都會不由自主地動一動,然后條件反射地就往教室門外看去。 一和溫鶴隔著半個教室對視,邢文博就笑了,眉眼彎得繃都繃不直,不開口,只是朝他勾了勾手指。 溫鶴一怔,手里的參考書差點沒捏穩。女生們更sao動了,邢文博這明明是精準打擊,波及的范圍卻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