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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檀很少笑,而那些很少的笑容里,大多淺淡又涼薄,是比冷著臉更讓人頭皮發麻的壓力。 可是現在的他,眼角微微瞇起來,胸腔也跟著震動。 是能窺見一絲清朗天光的,英俊又清雅的笑,像前世的郁檀一樣。 胡小魚喜歡看到郁檀這樣。 他還被裹在被子里,費勁的往郁檀跟前蹭了蹭,更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反正我很喜歡,以后你可以經常這樣,不過不能太久,很累?!?/br> 郁檀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辦法說出那兩個字。 什么喜歡啊、愛啊之類的,全是要人命的東西,他不屑也不信。 人心易變,他更喜歡掌控的感覺,而不是交換。 只是,小呆子的眼睛可真亮啊,好像帶著無名的火焰,能灼傷人似的。 掌心蓋住那雙獻祭一樣,將整個信任和赤誠都明明白白露·出來的狐貍眼,郁檀難得溫柔:“只要你以后乖乖的,我會一直滿·足你,記住了?!?/br> 胡小魚并不能看到,郁檀此刻眼中濃重的占·有·欲,也并不知道,他聽到的“乖乖的”三個字,到底意味著什么。 他眨眨眼,睫毛刷過郁檀的掌心:“不對,是我要滿·足你?!?/br> 報恩,就是要滿·足恩公的所思所求。 郁檀并不和他爭辯這個。 如果說胡小魚以前是個可有可無的玩具,那么現在,他已經意識到這個玩具是如何的珍稀和合心意,已然下定決心要珍藏。 藏起來,困在身邊,日·日·夜·夜·長長久久的把玩。 胡小魚本來就困,被郁檀擋著眼睛,就更困了。 他用僅剩的力氣,以額頭蹭了蹭郁檀的掌心,徹底陷入昏睡。 郁檀聽到胡小魚平穩的呼吸聲,坐在床邊抽了根煙。 這之后,他揭開胡小魚的被子。 少年完美無瑕又毫無遮擋的身體,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中。 對郁檀來說,眼前人身體上多出的痕·跡,全都是完美無瑕的一部分。 他又有反應了,但也知道小呆子承受不住,只細細的觀·摩和把·玩過一遍,連帶手指都一個不落的親·吻過。 這之后,郁檀給沉睡的少年上了藥,蓋上被子,然后關燈出門。 他帶著床頭柜上的青玉去了書房,面色冷淡一如當初。 第21章 順毛捋 之前的一切進行的太過急迫,郁檀還不曾好好的觀察過青玉。 他很確定,在過去二十六年的生命中,從沒有見過青玉這樣材質的玉石,也很確定,現有的頂級玉石,沒有哪一個能比得上這一塊。 這種比較,并不單單指材質,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胡小魚不肯說出青玉的來歷,郁檀卻不會任由他糊弄,總是要查清楚才安心。 郁檀打電話給師兄范應岐:“老頭,給你寄個東西,幫我看看有沒有什么古怪?!?/br> 想了想又囑咐:“不要弄丟,原模原樣送回來?!?/br> 他雖拜入道門但卻被師父勒令不準接觸道門數術,后來又一心在俗世廝殺,某些領域的東西自得讓專業的人去處理。 當然,郁檀本來就對俗世糾葛頗有執念,就更沒空鉆研這些。 否則的話,誰也攔不住他。 范應岐還挺新鮮,小師弟居然會找自己幫忙。 他應了,又八卦兮兮的問:“小師弟,你和那個有緣人怎么樣了” 郁檀把玩著青玉,眉目不禁柔和,口中卻道:“不怎么樣?!?/br> 胡小魚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郁檀不在,床上有三個枕頭,多出來的一個被他抱在懷里,湊上去聞一聞,是郁檀平常枕著的那個。 他下床,禁不住腿一軟。 那種感覺,說不太上來,筋骨酸軟到好像隨時隨地能劈個叉。 還好床邊的地上還扔著一個枕頭,胡小魚挪過去坐在上面緩一緩。 他慣常不老實,揪了揪屁股底下的枕頭,心說怎么哪兒都是。 哦,想起來了,這一個好像是昨晚郁檀墊在他腰下的。 這么著,某些記憶就禁不住沸騰起來。 郁檀去書房找一份資料,推門進來就看到胡小魚坐在床邊發呆。 那樣子,蔫噠噠像個被拋棄的小動物。 “怎么不穿衣服?”郁檀將人抱回床上。 “要穿嗎?”胡小魚打商量:“能不穿嗎,不舒服?!?/br> 準備去找睡衣的郁檀:“......你確定?” 胡小魚現在是一只開葷的狐,對某些事有了一定的直覺,被郁檀意味深長的眼神一盯,警覺的將被子拉到脖頸處:“還是......穿一個吧?!?/br> 對郁檀來說,胡小魚穿什么不重要,反正穿和脫都在他一念之間。 不過他可不想涸澤而漁,還是穿上保險一些。 再然后,胡小魚就被郁檀抱到樓下去吃飯了。 他的體質和真正的人類有很大差別,其實并沒有到需要被人抱著的地步。 可是在郁檀問“能走嗎,要不要我抱你下樓”的時候,胡小魚還是賊兮兮的同意了。 能窩在郁檀的懷里,是他自始至終都很期待的事。 ...... 胡小魚一日一夜沒有下樓,洪伯早前問起過,就很清楚發生了什么。 現在看到郁檀抱著人下來,急忙迎上去,生怕郁檀將胡小魚折騰出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