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心里沒有用錯詞語的概念,祁峟一行也懶得糾正。 罵人嘛,難聽就成。 結果對了過程就不重要! 祁峟:…… 祁峟不理解。 不是,兄弟你才十歲啊,你還是個孩子啊,你怎么能這么囂張跋扈?你怎么敢比孤還“暴戾傲慢”? 還有,孤這么高貴端方的長相,不說一看就是真龍天子吧,至少也是翩翩公子舉世無雙吧。怎么,小兄弟你眼就瞎成這樣,把孤當成打秋風的窮親戚? 你是笑話孤呢還是笑話孤呢。 真讓人郁悶! 崔海河站在一旁,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不是,他也沒少來過安府,安家這些護院,他看著都眼熟。怎么這群眼高于頂的仆人,竟是連他這么個一部尚書都沒記???你們這么智障,你們大人知道嗎? 還有,安小孩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頑劣了點,從前也沒見這小子這么混賬??!怎么,從后院搬到了前院,親娘祖母不管教了,親爹祖父就把孩子帶成這熊樣?真是唯恐孩子命長??! 祁峟崔海河站在原地生悶氣,既不走也不搭理人。 安小孩更加氣憤了。 只見他捧著一個上好的和田玉質的匣子,一下又一下地掏出珍珠,一個又一個地扔出來。 扔暗一一下。 再砸暗二一下。 再扔暗三一下。 再砸暗四一下。 …… 最后砸崔海河一下。 暗家軍們都身手矯健,穩穩地躲了過去,還不忘接住珍珠揣入懷中,來自散財童子的饋贈,不要白不要。 崔海河老胳膊老腿,沒躲過去,那枚珠圓玉潤的珍珠正中眉心,砸得他嗷嗷叫喚,讀書人的體面和矜持,就這樣碎了一地。 安小孩見終于命中一人,這才開心,道:“叫花子們,滿足了吧,這些珍珠,可夠你們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連皇帝小兒都得不到這么好的珍珠,真是便宜你們了?!?/br> 祁峟:…… 無辜中槍。 祁峟目測了下珍珠的大小成色,感慨道:很好,直徑20mm的紫色淡水珍珠,確實比他要求的18mm奢華氣派些。 第14章 七成谷租 祁峟好心地扶了扶崔老尚書,兩鬢斑白的老人捂著頭佝僂著腰的慘樣,便是他這么個暴君看了,都于心不忍。 皇家暗衛很是上道的呵斥安小孩,道:“這就是你們安家的規矩嗎?你們長輩沒教過你們要尊老愛幼嗎?” 暗一身材高大魁梧,板著臉說話的時候,看著格外冷肅,又是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兵,沾染過血氣,手上還有不少人命,隨便一開口,便嚇了安小孩一跳。 傲慢的小男孩蜷縮了下,躲在一旁伺候的小廝身后,頗有些惱羞成怒,他跳了跳腳,道:“你是什么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我爺爺可是工部尚書!” “得罪了我,你不得好死!” 暗一從沒被十歲的孩子這樣威脅過,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袖子一擼,就想去教訓安小孩,然不待他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祁峟一個眼刀,暗一便悻悻退了下去,上頭的火氣也消了不少。 跟著陛下微服私訪呢,可不好太過囂張。萬一因此惹怒了陛下,下次這種好差事,可就輪不到自己了。 安家的護院在安小孩的命令下,抄起了棍棒,警惕地將祁峟一行人包圍。 領頭的人眼睛瞪大,嘶啞著嗓子低吼道:“這是你們自找的,在我們安家門口撒潑,還敢辱罵我們安家的小少爺,休怪我們不客氣?!?/br> 皇家暗衛們見勢不妙,立馬拔劍出鞘,銀白的冷光反射在臉上,令人見而生畏。 安家護院們看著手中的木質棍棒,再看看來人清一色的制式佩劍,心里又驚又懼,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惹了不該惹的人。 ! 來者不善。 恰逢安家老夫人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出門采買,眼尖的領事立馬看見了她,派遣小廝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她聽。 安家老夫人的大丫鬟是記性好的,立馬就認出了崔海河崔尚書,忙嬉笑著臉,向崔尚書討好賠罪,也不忘繃著臉,訓斥沒長眼的護院小斯,更不忘示意書童將安小孩帶走。 “貴客駕臨,多有得罪。不知這位公子是……” 老丫鬟向崔海河恭敬行禮,還不忘打探祁峟的身份。 崔海河摸不準祁峟的意思,只指指天,不說話,神情曖|昧。 能貼身伺候老婦人的人,自然是個人精。 老丫鬟立馬請人去書房主院尋安尚書和尚書夫人。 還順帶殷勤地笑著,引祁峟一行往里走。 崔海河倒是給她面子,準備跟進。 祁峟卻不耐煩,腳定死在地上似的,一動也不動,道;“貴府高門大院,我們這些寒酸人家,就不多叨擾了?!?/br> 崔海河邁出去的腳立馬收回,場面一度尷尬。 大丫鬟連連陪笑,急的團團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恨不得傾盡畢生努力,好留住眼前的貴客。 但到底有心無力。 看她實在焦急難安,祁峟大發善心地站在原地,雖沒進安家大門,卻也沒甩袖就走。 安尚書和尚書夫人很快趕來,九十余歲的老婦人也拄著拐杖姍姍來遲。 “不知陛下遠臨,侍奉不周,多有得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