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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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瑤只當她客氣,連道不敢。 但很快,她就被三公主勾起了心思。 想來,宮中定是有不少藏書的。 她細想過,太子身上還有不少未解之謎,且不說失憶癥好沒好,單單是那個“分魂之癥”,到現在阮瑤都沒搞清楚是什么意思。 顧鶴軒肯定知道,趙弘也知道,可那兩人對她隱瞞便是有隱瞞的理由,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阮瑤都不會貿貿然的去對他們挑破。 此路不通,那就只能另尋出路。 從書中翻找答案或許會是個不錯的破解之法。 于是,阮瑤回頭看了看內室緊閉的門,估算著尋常自家殿下做功課要用的時間,而后她略略思量一番后便對著三公主輕聲道:“殿下,奴婢有一事相求?!?/br> 趙令容正看阮唐謄抄的《千字文》,神色頗為入迷,倒不是里面的正文有多有趣,而是阮唐為了方便meimei理解便在注解里加進去不少小段子,用詞頗為俏皮,比起死板的典籍要有趣得多。 聽了阮瑤的話,三公主并沒有抬頭,隨口道:“阮女官直說便是?!?/br> “奴婢近幾日想要學習推拿之術,可是光是自己琢磨終究不得其法,便想著能不能去找些書冊來瞧,只是不知宮中藏書之地奴婢是否去得?!?/br> 阮瑤說的這話是個借口,而且是個挺上去不太牢靠的借口。 她還在想著要是三公主細細詢問她要如何解釋,未曾想趙令容早就給她找好了理由。 在三公主看來,阮女官對自家太子哥哥情根深種不能自拔,想來這推拿之術也是為了那人學的。 之所以要找自己,而不是尋太子哥哥幫忙,多半是為了學會了以后給他來個驚喜。 小情|趣嘛,她懂。 “那正好我現在無事,就帶你去藏書樓走一趟?!?/br> 趙令容臉上露出了些心照不宣的笑容,阮女官卻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不過三公主既然答應了,阮瑤也不多問什么,很快笑著道謝。 走之前,她還去對著自家殿下說了一聲。 而小太子從不會對她說“不”,這次也是一樣。 即使心里不樂意讓阮瑤離開他身邊,可小太子還是點頭道:“瑤瑤去吧,我不妨事?!豹q豫片刻,還是跟了一句,“快去快回,下午我們還要出宮的?!?/br> 小太子的目光過于清澈期待,看的阮瑤都有些不忍心懷疑他了。 人非草木,怎能毫無觸動。 她低頭行禮,柔柔的回了聲:“好?!?/br> 小太子笑容燦爛,一邊提筆一邊道:“那我等著你?!?/br> 阮瑤卻沒敢再瞧他,只管行了一禮,這才轉身匆匆出門。 三公主雖然沒有偷聽的意思,可內室的門開著,縱使瞧不見里面的情景,但還是能聽到動靜。 簡單幾句對話并不足以暴露小太子身份,可是趙令容卻能聽出自家太子哥哥言談之間的不同。 每個字都有溫度,每句話都有感情。 說他們之間毫無瓜葛,怕是鬼都不信。 三公主在心里嘟囔了兩句,卻沒覺得有何不妥,畢竟一番相處下來,阮女官確實是個模樣萬里挑一、性子無可挑剔的好姑娘。 自家太子哥哥動心了才是尋常。 當然,三公主對著阮瑤一切如常,只管笑著同她一道出宮,朝著藏書樓而去。 在路上,趙令容對自家哥哥只字不提,反倒是與阮瑤說起了阮唐:“像是《千字文》那樣有許多故事的書冊,你還有多少?” 阮瑤心里藏著事兒,便有些走神,下意識的回道:“奴婢家里全是?!?/br> “全是?!”三公主有些驚訝,還有些驚喜。 這讓阮瑤猛的回神,腳步頓了一瞬,又很快跟上去,放緩了聲音道:“回公主的話,奴婢家中雖有幾畝薄田,可因為兄長要讀書,奴婢兒時又常有病痛,故而家中銀錢多是花銷在我們兄妹身上,沒有多余的錢財去買書本。故而兄長便會從同窗或者是夫子那里借書回家抄錄,抄的多了也就記得多了,后來為了方便奴婢學習就加以注釋,便多了不少故事。只是多是道聽途說,真假不知,看個新鮮罷了?!?/br> 阮瑤說的都是實情,也是真心覺得這只是貧寒人家的無奈之舉,并無炫耀之意。 殊不知,趙令容心中格外艷羨。 不僅羨慕他們兄妹情深,更羨慕有人給阮瑤講故事聽。 三公主抿了抿嘴唇,微微昂起頭,輕聲道:“你這般也是極好的,我自小就喜歡聽故事,可是沒人同我講。父皇不耐煩做這些,母妃體弱,我也不舍得她受累,至于其他的宮人識字的都少,也就是太子哥哥閑暇時候會給我說上幾段?!?/br> 這是頭一遭有人主動給阮瑤提起太子之事,她頗為好奇,又不敢明著追問,便只旁敲側擊道:“這般聽來,公主與殿下也是兄妹情深?!?/br> 三公主笑了笑:“應該是情深的,就是太子哥哥總愛給我講神啊鬼啊的,每次我都怕得不行,偏偏又想聽,弄得我現在晚上都不敢一個人起夜?!?/br> 阮瑤:…… 聽上去,太子和自家哥哥干的事情這是一樣么? 許是世上的哥哥大多都寵愛meimei,可也總喜歡以嚇唬meimei為樂。 不過趙令容提起這段往事還是很歡喜的:“你不知道,小時候,太子哥哥還是喜歡說笑的,每次得了空他就會帶著我和二哥哥去御花園的池子邊上,說是查功課,其實就是一起聽他說孔孟,講歷史,每次都格外有趣?!?/br> 只不過,后來他們漸漸長大,趙昆心大了也野了,再也不來,趙弘則是被繁重的課業壓得喘不過氣,于是御花園里便沒了總是聚在一處說話談天的三兄妹。 這些趙令容只是在腦袋里想了想,并沒有告訴阮瑤。 可阮瑤能看出三公主的神色驟然落寞,便知道她心緒不快,也就不再多問。 好在宮中長大的姑娘從來沒有那么多的感懷傷時,她很快就重新有了笑,偏頭看著阮瑤道:“等有空閑了,阮女官給我講講故事吧?!?/br> 阮瑤想說,她講故事不如哥哥講的好聽,可又覺得這話哪里不對,便咽了回去,應聲道:“難得公主喜歡,奴婢定然盡心?!?/br> 就在這時,她們也走到了藏書樓。 負責看管藏書樓的是個頗有年紀的老公公,阮瑤聽人說起過他,姓段,為人格外端方周正,從不講究情面,性子比他的一頭白發還要冷清。 也正因為阮瑤知道他的脾性,便知若是自己孤身前來,定然是進不去的,這才求了三公主一同前往。 果然,段公公見到三公主之后便沒有加以阻攔,躬身請她們進門。 而藏書樓內部比外面瞧著更為壯觀。 從下往上,每層皆是藏書,除了螺旋狀的木梯外,便只有擺在中間的一個木箱頗為矚目。 阮瑤沒來過,也就不知道這東西如何使用。 趙令容便揮揮手讓段公公退開,而后她拉著阮瑤到了木箱前,對著阮瑤輕聲道:“這東西是各層書冊的索引,”說著,她指著上面擺放的木牌,“這每一塊牌子都是一個鑰匙,取用之后方可打開書架,得以查詢?!?/br> 阮瑤著實沒想到還有這般機密,面上頗為驚訝:“當真是精巧的很,想出這法子的真是奇人?!边@木箱子,簡直就是上一世圖書館里的索引指示屏的古代版。 三公主笑瞇瞇道:“說起建了這樓的人,你應該是聽說過的……” “不知殿下想要取用哪層鑰匙?”就在這時,段公公走上前來,躬身問道。 趙令容看了阮瑤一眼,略想了想,便對著段公公淡淡道:“醫書在何處?” “四層?!?/br> “將鑰匙拿來?!?/br> “是?!?/br> 段公公緩步走向木箱,打開來,從其中取出了一個銅質鑰匙遞了過去。 阮瑤伸手接過,抬眼瞧了瞧他。 便看到頭發雪白的段公公臉上卻無甚皺紋,甚至頗為年輕,五官也周正,只是他總是佝僂著身子,低著腦袋,故而沒人會細看他的臉面。 阮瑤有些驚訝,故而動作頓了頓。 段公公便緩緩抬頭,眉目間甚是冷淡。 可在他瞧見阮瑤發間玉簪時,突然瞳孔震顫,眼睛也瞪圓了些,但他很快又把頭重新低下去,再不說話。 這一番變化阮瑤不知何解,她有些疑惑的伸手扶了扶發間玉簪,微抿嘴唇,道了聲謝后退到了三公主身后。 趙令容沒發覺兩人之間的異樣,只管帶著阮瑤邁步上樓。 阮女官低眉斂目跟在三公主身后,等走上木梯,她才回頭看向段公公,卻發現那人已經重新低下頭去,看不到臉面,只能瞧見一頭雪發。 等到了四樓,打開了書架,三公主卻沒有進去。 她從小就不愛讀書,要不是陳貴妃盯得緊,太子又時常查她的功課,只怕三公主早就把房里的書本都拿去丟了,一本都不留。 現下進了書庫,她也只是尋了個軟凳坐著,拿出了《千字文》翻看,嘴里道:“你去找吧,記得不要隨便亂放,得了書出去登記便好?!?/br> “是,奴婢明白?!?/br> 阮瑤應了一聲,便走進了書庫深處。 此時,她慶幸自己剛才說的是想要學習推拿之術,不然說點旁的,怕是還找不到這一層。 眼睛往兩邊觀瞧,阮瑤在心中細細思量。 雖然聽昨夜太子所言,分魂之癥乃是中毒之后誘發出來的病癥,但聽名字便知道怕是與毒關系不大,而是被誘|發出來的病癥。 既如此,就不能尋毒經,而是要順著分魂二字尋找。 外面還有趙令容等著,事不宜遲,阮瑤隨便拿了兩本推拿有關的書籍,而后就開始尋找和魂魄有關的書冊。 本以為很難尋到,卻未曾想很快便尋到了。 阮瑤并不知道最近顧鶴軒為了分魂之癥苦苦鉆研,這藏書樓更是常來常往,故而他也時常翻找有關書籍,便把有關書冊放的略略靠前,這才方便了阮瑤。 而阮女官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終于找到了有關分魂之癥的介紹。 說的不是病因,而是病例。 阮瑤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念道:“據傳齊初,有患心疾,人自外至,輒如吞噬之狀,或竟日枯坐,或輒夜悲歌,狀似兩人,各有脾性,好似魂魄分離,故稱分魂?!?/br> 阮瑤對著這行字越看越覺得熟悉。 她不信魂魄之說,便用自己的法子理解。 又看了幾遍,她眉尖微蹙。 這分魂之癥,怎么聽著,像是精分呢。 等等,精分? ……怪不得。 這一瞬,之前的諸多疑惑陡然有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