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哦!我可不就是死了嗎,所以才會恍若隔世吧!” 他站在自家門口發呆的時候,嚴弈馳已經率先走了進去。 許澈連忙跟了上去,他有些好奇這種時候,嚴弈馳到他家來究竟要做什么。 許澈對于自己家可以說是太過熟悉,他本以為嚴弈馳或許想要先去他的臥室,卻沒想到嚴弈馳最終—— 來到了琴房。 今天陽光很好,透過落地窗柔和地照射進琴房,顯得這里安靜又美好。 嚴弈馳徑自來到許澈的那架鋼琴前,垂下的眼睫遮掩住許多情緒。 修長手指撫過黑白琴鍵,輕輕按下一個半音。 許澈的大腦也跟著“嗡”的響了一聲,思緒瞬間被拉回從前。 第5章 幕后黑手是... 作為許家獨生子,從小被父母寵愛卻不溺愛,許澈可以說是活得十分自由自在。 “小澈,你只管按照你的想法去活,我們絕對不會強加給你什么?!边@是許澈父母說過的話。 許澈從小就對什么家族產業,商場上的勾心斗角通通都不感興趣,獨獨對彈鋼琴。 嚴弈馳開始學習管理公司事務的時候,許澈已經成為了x市當地一名小有名氣的鋼琴演奏家。 許澈確實很有天賦,小時候教他的老師都對他大加贊賞,從小家里又把他培養出了很好的氣質。 再加上他本身也長得十分清秀,真的穿著正式出現在臺上的時候,簡直讓人覺得耀眼,完全移不開視線。 緊緊盯著佇立在鋼琴前一動不動的嚴弈馳,許澈還不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直到跟著嚴弈馳回到嚴家的時候,才真正了解了,嚴弈馳到底暗中有多么在意他。 書房的玻璃柜中擺放著許多相框,一張又一張,都是他在臺上演奏的樣子。 桌上散亂地放著幾張檢過的票,是他音樂會的票,而且日期都很近。 所以......嚴弈馳從來都沒有真的離開他,不論他放過什么狠話,嚴弈馳一直都在他身旁。 許澈幾乎都能想象到,在無數個夜晚,剛剛忙碌完的嚴弈馳帶著幾分疲憊趕來,只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安安靜靜聽他彈奏鋼琴曲。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許澈一跳,是陳秘書的電話: “嚴總,許澈先生的......已經安頓好了,擇日火化。那個,葬禮......” 陳秘書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如何開口。 “這幾天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葬禮的事情,我會親手安排?!?/br> 嚴弈馳的語氣淡淡,卻讓一旁的許澈心中泛起些許波瀾。 因為是最最重要的人,所以即使要強忍悲痛,這種事情也要親自來辦。 才顯真心。 掛斷電話以后,嚴弈馳徑自脫掉衣服走進浴室,緊接著有水聲嘩嘩響起。 “天啊......” 要不是怕看到什么精彩刺激的畫面,許澈真想跟著嚴弈馳一起進浴室。 飄在浴室門口,許澈不可避免開始浮想聯翩。嚴弈馳這么在乎他,該不會在洗澡的時候偷偷哭一場吧? 或者嚴弈馳今晚會輾轉反側,抱著枕頭想念他,然后哭得不成樣子? “啊不不不,弈馳從以前就是一張冰塊兒臉,要是他真的抱頭痛哭那實在是太太太嚇人了......!” 但很快,浴室里的水聲就停了。嚴弈馳吹頭發,換衣服,然后坐在書房的桌子前,一切都顯得那樣正常。 許澈湊上前仔細仔細觀察了一下,嚴弈馳的眼眶甚至都沒有再紅一下,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電腦的冷光投射在嚴弈馳略帶疲憊的臉上,他面無表情瀏覽著資料,讓人摸不清他心中在想什么。 左看右看也看不明白,許澈有些氣餒,所以弈馳真的沒有什么反應了......? 他都死了耶!活生生地死掉了??! 許澈以為嚴弈馳真的調整好狀態了,但是嚴弈馳沒有。 關掉電腦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嚴弈馳回到臥室坐在床上,轉頭看向窗外。 窗簾沒有拉上,皎潔的月光傾瀉進來。 他就這樣沉默地坐著,直到月亮下山,太陽升起,他才默默站起身。 要知道真相,要和秦授做個了結。 —— 地下室里,保鏢恭敬地給嚴弈馳讓出一條路:“嚴總,人在這里?!?/br> “嗯?!?/br> 嚴弈馳應了一聲,順著走廊往前走。白天的他看上去和往常沒什么兩樣,只有許澈知道他夜晚的痛苦掙扎。 打開走廊盡頭那扇門,秦授正雙手反綁坐在角落,模樣凄慘至極。 聽到動靜,秦授掙扎著抬起頭來,看到來人是嚴弈馳,他扯扯嘴角:“嚴總來了???那就給我個痛快吧?!?/br> “那也太便宜你了?!?/br> 嚴弈馳聲音淡淡,他示意保鏢幾人離開,隨手扯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但我不死,難解你心頭之恨吧?不過,殺了我,你心里也不會好受的,畢竟許澈那個蠢貨已經死了?!?/br> 秦授此時只想盡力激怒嚴弈馳,就算臨死也要反咬嚴弈馳一口。 他非常清楚,嚴弈馳只要聽到他說許澈是蠢貨,就會感到憤怒。 透過凌亂的頭發,秦授惡鬼一般笑著,瞪著嚴弈馳。 “你也還不知道吧,設計許澈父母車禍去世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