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太簡單,他和許澈之間太過陰差陽錯,直到最后,誤會也沒能解開。 路上,嚴弈馳也把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邵樅。 知道真相以后,邵樅也安靜了下來,不像剛才那般情緒失控。 原本邵樅對嚴弈馳是有些意見的——畢竟作為許澈的朋友,邵樅自然會更向著許澈一點。 但是現在了解真相后,邵樅才知道,原來嚴弈馳愛許澈愛得這般深。 甚至許澈出事,嚴弈馳第一時間就能發現,并且帶著他趕來。 要不是嚴弈馳,恐怕他這一輩子都要被蒙在鼓里,悔恨一生了。 小心翼翼看了嚴弈馳一眼,邵樅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個,嚴弈馳,你別太傷心。我想許澈肯定也不會怪你的,他一定也清楚你其實是為了他好?!?/br> 是啊是啊,我現在清楚了! 許澈在一旁拼命點頭,試圖讓嚴弈馳放寬心——雖然沒有人能看到。 “他不會知道了。他也一定會怪我的?!?/br> 嚴弈馳聲音輕輕的:“不過也確實怪我,如果我早點發現這一切,他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br> 聽到嚴弈馳這樣說,許澈又感到胸口悶悶的了。 不是的,不是你的錯,為什么一定要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呢? 見談話內容逐漸沉重,邵樅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嚴弈馳,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么?!?/br> “這件事估計也是許澈耿耿于懷的事情:當初你為什么一定要出國留學?即使許澈那樣反對?” 聽到邵樅問這個問題,許澈也豎起耳朵看向嚴弈馳,他確實很想知道。 “不是出國留學?!眹擂鸟Y輕聲解釋: “我父母一直病居國外,而且我和他們關系并不好。但這些年他們相繼病逝,家里情況亂七八糟,我回去處理?!?/br> 許澈確實知道,從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嚴弈馳的時候,就沒有見過嚴弈馳的父母,只見過保姆。 加上嚴氏集團在x市幾乎是只手遮天的地位,許澈只是以為他們太忙了,沒時間照顧嚴弈馳。 小時候過年,他追問過嚴弈馳幾次,嚴弈馳也沒有反駁,他就以為真的是這樣。 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結果。 所以嚴弈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失去了父母,還要頂著壓力收拾國外的爛攤子。 管理公司的時候,甚至還要應付那時候他亂發脾氣......? 是啊,人怎么會沒有壓力呢,只是嚴弈馳從來都不會把他的難處說出來罷了。 望著看似平靜的嚴弈馳,許澈心中五味雜陳。 現在好了,嚴弈馳還多出了一個替他善后的任務。 現在想想看,他這個許家少爺只是看似風光,在出現意外之后,也只剩下嚴弈馳和朋友邵縱在身邊了啊。 氣氛歸于沉默,邵縱在心中默默嘆氣,明白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打擾嚴弈馳為好,于是選擇閉眼小憩。 嚴弈馳卻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他靠在窗邊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 “嚴弈馳,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回到熟悉的地方,邵縱第一件事就是開口詢問嚴弈馳。 嚴弈馳搖搖頭,沒有要告訴邵縱的意思:“這幾天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br> “可......許澈......” “阿澈...葬禮舉行之前,我會讓秘書告訴你?!?/br> 見嚴弈馳估計是鐵了心要獨自處理這件事情,邵縱也不得不聽從,畢竟這種事情讓嚴弈馳處理確實更好一些。 “那好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隨時聯系我?!?/br> 許澈飄在嚴弈馳身邊,看著好朋友逐漸走遠,他側過頭,忽然發現—— 嚴弈馳,似乎清瘦了不少啊。 此時已經是深秋,一陣風吹過,給嚴弈馳周身平添幾分凄涼。 繼失去父母之后,嚴弈馳又失去了人生中那個最重要的人。 “陳秘書?!鄙宪囈院?,嚴弈馳淡淡開口。 “在的,嚴總?!?/br> “安頓好......阿澈,把秦授送去地下室,有些話我還要問他?!?/br> 嚴弈馳猶豫半天,還是無法說出“許澈的尸體”這樣冰冷的詞匯。 安頓好許澈,聽上去就像從前一樣。 “是,嚴總?!?/br> 陳秘書點頭之后,推了推眼鏡,從后視鏡看向后排的嚴弈馳:“嚴總......您還是認為秦授的背后,另有其人嗎?” 陳秘書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因為嚴弈馳已經蹙著眉頭睡了過去。 從發覺許澈出事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在這期間,嚴弈馳幾乎沒有睡過覺。 再強大的人都需要休息,更何況現在的嚴弈馳。 很快,車子停了下來,許澈扒著窗戶往外看去,發現這里實在是無比熟悉。 不是嚴家的莊園,也不是嚴弈馳的私宅,而是——他的家。 因為自家父母特別喜歡嚴弈馳,加上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嚴弈馳理所應當擁有著他家的鑰匙和密碼。 但這么多年來,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嚴弈馳從來都沒有擅自進入過他家。 導致他都忘記嚴弈馳有鑰匙和密碼這一茬了...... 站在自家大門口,許澈總覺得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片刻后,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