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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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謂天道有時候也會公平,站在高處的人也會往下墜得體無完膚,意氣風發的人也會變得破碎不堪。 果然,這才公平。 *** 司蘭卿已經哭暈過去,司故淵撤了阻攔的屏障,陳宣瘋了一般跪爬向那片被火焚燒過的地方,鮮紅的血跡已經變成黑灰的一片,帶著難聞的味道,紙灰掩在上面,薄薄的一層。 倏然之間,長風起得毫無預兆,那層紙灰被吹得四散,像無論如何也抓不住的細雪,院內的白梅枝椏也跟著輕顫。 “呼呼”聲響,宛如哀鳴。 衣袍散亂的人抬起滿是血污的臉,伸手去抓那些即將飄散的紙灰,卻終究什么也沒抓住。 他眼中一片麻木空洞,哪怕紙灰已經被吹得不知落到了何處去,他還是不斷地抓向虛空,放在心口,反復如此。 穩穩站定的兩人在這滿院狼藉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人,醫塵雪先開了口:“道長,問到你想問的了嗎?” 司故淵盯著他,并沒答話。 “看來是沒問到了?!贬t塵雪下了定論。 司故淵還是沉默。 大抵是剛才的強風所致,醫塵雪臉色看起來比先前還要蒼白,連咳了好幾聲。 他低著頭,見一只手忽然伸了過來,指尖覆在了他懷中的手爐上。 不過須臾,冰涼的手指便感受到了絲絲熱意。 醫塵雪抬了眼,這已經是第二次,這人幫他焐熱手爐了。 且和上次一樣,動作行云流水,做完了便撤回手,自然得像是本該如此。 醫塵雪想問問他,卻在準備張唇時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你似乎并不驚訝?!?/br> 醫塵雪愣怔一瞬,隨即笑問:“驚訝什么,驚訝你那一劍,還是驚訝你明明入了火,卻能毫發無傷?” 他微勾著唇:“道長,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厲害?!?/br> 修劍的傀師不是沒有,能將劍術與傀術都修好的人卻是極少數,這事放在旁人身上或許能遮掩一二,但醫塵雪是親眼瞧了剛才刺向陳云舟的那一劍的。 “厲害的是劍,不是我?!彼竟蕼Y卻道。 也是,若是那劍本身就是什么了不得的仙寶,能有那樣的威力也能說得過去。 醫塵雪將眉一挑,問:“那火呢?” 司故淵道:“那火對人不管用?!?/br> “只燒紙傀?”醫塵雪有些驚訝。 “嗯?!彼竟蕼Y點頭。 醫塵雪:“那還真奇怪?!?/br> 他嘴上說著奇怪,卻沒有繼續往下問的意思,就連司故淵問的那句“你似乎并不驚訝”,他也打算就此避過不答。 司故淵卻沒由著他:“你既聽見了,為何不驚訝?” “啊,你說這個?!?/br> 醫塵雪似是現在才反應過來他要問的是先前那句——“她要見的不是你,但我是”。 他不在意地笑了下:“道長,你要見的人是誰與我無關,你摻和陳司兩家的事目的是什么,也與我無關,你遵守與我的約定救她,這才是我該在意的事?!?/br> 醫塵雪自認不是那種會完全相信別人的人,他用一個人情換這人救司蘭卿,說到底只是交易,沒有信與不信。 “說到這個?!贬t塵雪似是想起來什么,騰出一只手往袖里摸索了一會兒,勾著那個鈴鐺的線遞了過去,“事情已了,這個信物也該還你了?!?/br> 司故淵看了眼那鈴鐺,沒接。 醫塵雪沒往別的方向想,以為這鈴鐺哪兒被他給弄壞了,當即便收回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 他想說“這鈴鐺沒壞,你可放心接”,抬首時卻發現眼前已經沒有人了。 司故淵走到了轉醒的青月身邊去:“在這里看好你家小姐,我去叫馬車?!?/br> 青月那丫頭意識還不算太清,半懵著點了頭。 而后司故淵便朝門口去,醫塵雪看著他的背影,難得地瞧出了幾分急切的意味。 他又去看暈在地上的司蘭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這么算來,確實如那人所說是再平常不過的淵源。畢竟情愛之事,在這人間最是常見。 第25章 難處 陳家院子空落落的只剩下陳宣一人,司故淵已經撤了結界,臨走時還將府門關上了,哪怕外面的人聽見動靜,也沒法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能憑臆測,聚在一起議論幾句。 醒來的小廝丫頭看見自家公子那副慘狀,膽子大的尚且能上去拉一拉,膽子小的直接嚇暈過去。 司故淵叫了兩架馬車,司蘭卿和她身邊的丫頭一輛,他和醫塵雪坐了另外一輛。 司故淵不是話多的人,卻在一片沉默里先開了口。 “我并非有意騙你?!?/br> 他這解釋來得莫名其妙,但又不像是隨口找來緩和氣氛的。 “唔……”醫塵雪沒想到他還在惦記之前那件事,一時竟也沒想到要怎么接話。 “道長?!彼麑㈩^向旁邊偏了下,整個人都往角落靠了靠,找到了舒服的姿勢窩著,才接著說,“你沒有理由對我事事坦誠,這個解釋沒必要?!?/br> 于醫塵雪而言,他不會全然相信別人,也用不著誰對他絕對坦誠,只要在救司蘭卿這一點上,他與司故淵沒有沖突,那么司故淵想做什么,有什么別的目的,與他也無關。 對面的人靜了一瞬,道:“紙傀的事不尋常,牽扯過深,卷進去對你沒有好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