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書迷正在閱讀:暴君的“替身”影衛、全宗門只有我是人、快穿之艷光四射、咬一口驚悚BOSS,呸戀愛腦、我夫君他很想掐死我、被神明暗戀后、別追我,沒結果、喬木森林【強制愛】、梔言草語(骨科)、哪知他一劍太溫柔
傀師在東蕪的地位談得上尊貴,若是不把人請進來,萬一外頭來的是個脾氣不好的,這一得罪了說不準司家就惹上了大麻煩??扇羰且獙⑷苏堖M來,被正兒八經求來的醫塵雪還坐在這兒呢。 這事換了誰都為難,好在醫塵雪也不是什么計較的人,他先司家夫婦開了口:“正好,多個人也多個指望?!?/br> 當事人開了口,司家夫婦便趕緊讓那小廝去請人。 旁人不如醫塵雪腳程那么慢,沒過多久小廝便領著那位傀師來了,醫塵雪才隔著屏風瞥見一塊蒼煙色的衣角,眉就很輕地挑了下。 第10章 你管 “好巧啊,道長?!?/br> 醫塵雪抱著手爐,肩背靠著木柱,頭稍微偏著,耳邊的那縷墨發垂在肩上,襯得整個人有些懶散, “我一聽來的是位傀師,便覺得該是你,還真是?!彼窍乖拸埧诰蛠?,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道長,你這次也是來除邪祟嗎?正好,你來看看這個墜子,我道行淺,瞧不出來這其中的玄機?!?/br> 他說著便騰出一只手來,兩根手指勾著紅繩,將那墜子往前遞了遞,動作幅度不大,但那墜子還是晃了幾下。 司故淵盯視著他,把他那點兒討好的心思猜了個徹底。 他本可以拒了這樁算計,可視線觸及司蘭卿時,又忽然抬了手,手心朝上似是要去接那個墜子。但沒等醫塵雪松手,他便蜷了下手指,改道去勾纏在醫塵雪手指上的紅繩。 兩個人的手指難免要觸碰,雖只是一瞬的事,卻叫醫塵雪難得地發了愣。 他偏臉看向司故淵,后者倒是鎮定自若,正垂眸端詳著手上的玉墜子。 壓下心頭那點兒怪異的感覺,醫塵雪也將視線投向那墜子。 只見那人勾著紅繩的動作和他沒多大區別,也是放在手心掂了掂重量,而后抬了眼,正對上醫塵雪含笑的一雙眸子。 沒人會如醫塵雪這般,一點也不避諱地盯著他看。 “是有古怪?!彼届o道,像是在贊同誰的說法。 “道長慧眼?!贬t塵雪眼底笑意加深,又問,“究竟是何古怪?道長還清細說?!?/br> 司故淵微瞇了下眼,思忖著他這裝傻充愣的本事是從哪兒學來的,一時也沒說話。而視線也順理成章停在醫塵雪身上,沒移開。 醫塵雪是打定了主意裝糊涂,也不說話,笑瞇瞇地等著對方先開口。 屋內一片沉寂,想說話的不敢說,敢說的又不想說。 好在有個不是人的,又被醫塵雪養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個子小卻仗著膽子大,邁了兩步站到兩人中間,一臉不滿:“你,不準看,雪哥哥?!?/br> 這斷斷續續的一句話不管是哪個字,在司故淵聽來都格外刺耳,尤其是后面的那個稱呼一出來,他一個不留神,差點將手里的墜子給捏碎了。 “你管?”某位傀師張口就火藥味十足,“他歸你管還是我歸你管?” 流蘇一下子被問得愣在原地,醫塵雪是他主人,只有醫塵雪管他的份,他是管不了醫塵雪的。至于眼前這個人,他今日是第一次見,更是管不了。 似是知他心中所想,司故淵收了視線,道:“既然都不是,就別管?!?/br> 醫塵雪饒有興致地看這兩個人斗嘴,雖然是單方面的碾壓,但醫塵雪看得還挺高興。 流蘇本來靈智就不太好,這會兒腦子更是轉不過彎來,也覺得司故淵說的沒錯,可又覺得哪兒不對,但就是找不到話反駁。 最終,他收了擋在醫塵雪身前的手,眼也不眨地盯著司故淵,評價道:“你,壞嘴巴?!?/br> 聽到這話,醫塵雪便想起來那日在陳家院子里,這人說他臉白像個死人的事,一下沒忍住,手指抵著唇笑出了聲。 說得對,這人就是個壞嘴巴。 但笑了沒幾聲就咳起來,雖只是虛咳,他還是偏了臉,轉頭時正對上司故淵的視線,似是一直在盯著他看,神情同那日說他“臉好白”時一模一樣。非常平靜,但這平靜之下,總讓人覺得是驚濤駭浪,是山海云雨,隨時都會傾覆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醫塵雪說不清自己為何會這樣覺得,他問:“道長,你是在想我這病有多重嗎?” 司故淵:“不是?!?/br> 正當醫塵雪以為他的回答只有這兩個字時,就聽他道:“我在想怎么醫?!?/br> 醫塵雪一怔,忽然又笑開來。其實也不是真的覺得好笑,這笑里摻著的多是無奈。 哪里能醫?哪里又能醫得好? 自他從冰棺里出來,和他熟識的人里便從來沒有誰問過他這病該怎么醫,流蘇和知鳶更是對他時不時的咳嗽習以為常,別說是問,就連想一想都沒有過。 可今日,偏有這么一個人,如此認真地說在想怎么醫他這滿身的病。教他怎么還能鎮定自若? “道長,你這人……”醫塵雪笑了聲才道,“好生奇怪?!?/br> “從陳家那次算起,這是你三次說這句話?!彼竟蕼Y神情沒怎么變,還是微斂著眸。 醫塵雪笑著應:“嗯,是第三次?!?/br> “先生,你們說的陳家是……哪個陳家?” 問這話的是司夫人,姓陳的人千萬家,可現如今提起陳家她先想到的必然只有那一家。 “南子巷,陳宣?!苯釉挼氖撬竟蕼Y,一點兒也沒避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