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電影人_分節閱讀_67
莘野見了:“………………” 謝蘭生又道:“我在LA就這么喝水,覺得還是挺方便的。在房間里可以燒水,灌進瓶子就能帶了?!?/br> 在謝蘭生的心目中,“水”要自己燒開來喝。礦泉水瓶會被燙癟,玻璃缸子最合適了。他家也有大保溫壺,但是只有一只,不夠,而且還要原樣帶回,麻煩,于是,他還是選擇了洗出兩個罐頭瓶子帶著裝水,就和周圍千千萬萬的中國人一個做法。至于回回買礦泉水則根本就不是選項,一瓶礦泉水在北京都賣三毛多錢,在都靈會更離譜的。 莘野又是:“……” 但他并沒多說什么,而是接過罐頭罐子,拿在水里掂掂,說:“挺好?!?/br> “嗯,先揣著吧,我沒有背包?!?/br> “好~”謝蘭生傻乎乎的,說,“莘野,咱們都是黃桃罐頭,商店只剩這兩個了,是一對的呢?!?/br> “……嗯?!?/br> 莘野看看謝蘭生,而后突然伸手過去,細細整理了下對方剛睡亂的幾綹頭發,他的動作十分輕柔,讓謝蘭生在一瞬間突然感到有些恍惚。 莘野他是這樣的嗎? ………… 因為沒有直達航班,謝蘭生與莘野兩人花了兩天才到都靈。 謝蘭生本應當很累,但他卻根本就坐不住,非常興奮,到酒店把東西一甩就去樓下酒吧喝酒了。 這是都靈電影節的官方酒店,上上下下來來往往的是全球的電影人。 謝蘭生在酒吧坐下,用兩只手端端正正拿著酒單瞅了半天,最后點了最便宜的。 這位子是精心選的,因為旁邊那邊桌上全部都是亞洲臉孔,謝蘭生想跟人說話、討論電影,他覺得,與各國家的電影人討論電影一定會是一個特別開心的經歷。 于是,落座以后,謝蘭生把脖子一抻,往左邊看了一眼,又往右邊看了一眼,對鄰座的六個人說:“嗨?。?!” 那六個人全都看他。 謝蘭生也有點緊張,不過還是用他十分蹩腳的英語打招呼道:“AttendTorinoIionalFilmFestival?” 有人聽懂他的話了,回應道:“Yes。Yes。You?” “Metoo!Iamadirector!” 見對方也是亞洲人,最靠邊的女士問他:“Whereareyoufrom?” 謝蘭生說:“a!” “Oh……!”那個女士左手畫圓,包含她的所有同伴,說:“Japan!” 接著,用比謝蘭生還蹩腳的英文問,“Ah……Whatis……your……movie’s……name?” “Root!”謝蘭生把自己桌子哐當一下并了過去,想說一下電影內容,卻是發現舌頭打結——跟Nathan和Hunter描述《生根》是兩個月前的事了,而且當時還能念稿,現在,他的水平不夠用了。 對面莘野嘆了口氣,也移過來,修長漂亮的十指交叉,用流利純正的英語替謝蘭生講述《生根》。 然而,他講完了一大段后,卻發現那六個日本人都沉默地看著他。 一個字兒也沒聽懂。 完了,謝蘭生想,語言不通。他不會日語,對方不會中文,同時,這六個日本人的英語比他還要爛,無法交流。 對面,莘野還在努力嘗試,一字一句十分緩慢:“Itfollowsthelifeofacouple,fromtheheadydaysjustaftertheirmarriagetotheausterehardshipof……” “莘野,行了?!敝x蘭生道,“你說的連我都聽不懂?!?/br> 莘野閉嘴了。 按理說,語言不通,謝蘭生該打聲招呼而后徑直打道回府,可謝蘭生非常興奮,不愿放棄與其他人對電影的溝通、交流,想了想,突然招手,向酒店的服務生們要了一套紙筆過來。 他攥著筆,指指自己的胸脯,說:“Myname!”而后在那白紙上寫,【謝蘭生?!?/br> “Oh!”日本人全明白了——他們雖然不通語言,可是都能看懂漢字! 于是他們也拿過紙,一個一個地寫名字。 在謝蘭生身邊的是森田小姐,再那邊的是櫻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