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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炸魚薯條 04 “子塵!” 皇軒燼看著那個向自己跑來的圣殿騎士, 那個人和他差不多年紀,但看肩上的軍徽和胸口的銀葉徽章, 可以知道那個少年如今已是圣殿騎士團的副團長。 那個人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一樣扶著皇軒燼的肩膀,“子塵, 你怎么會在這里?!?/br> 皇軒燼記得他,他叫西文,是以當年女武神的試煉最高成績進入的英靈殿, 但他在英靈殿的時候也只見過西文幾面而已。若說認識也只是后來維希佩爾將他囚|禁在身邊的時候,西文負責看守而已。 那個時候維希佩爾絕望的如同暴君。他明知皇軒燼是會割傷他的利刃,卻無論如何不肯放手,縱使手上已經鮮血淋漓也死命一樣地不肯接受任何一點皇軒燼離開他的可能。 但維希佩爾總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身邊, 他到底是一個帝國的執政官,于是他離開的時候大多是西文守著皇軒燼。 西文還記得當初他守了那個叫做子塵的少年半個月, 那個少年終日安靜沉默像是東煌工匠做成的牽線布偶, 不摔東西也不吵不鬧。 就算是維希佩爾殿下回來了,他也只是不輕不重地看上一眼。 而那天他站在門外的時候,那個少年卻突然問他——離三月初二還有多久。 他還記得當時的那個少年側躺在椅子上, 后仰著的脖頸像是隨時要折斷一樣,他穿著一身東煌的重曳衣袍,光裸的足踝從椅側垂著。 他像是在玻璃罩子里兀自飛著的灰鳳蝶。 少年問完之后突然偏過頭看他,那雙眼睛凄絕艷美卻又了無生氣。 而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西文愣愣地看著皇軒燼, 他不知道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實上就連當年的事情他都了解的不甚分明。 “你……怎么會在這里?!蔽魑目粗受帬a說。 皇軒燼咬了咬嘴唇,嘆了口氣, 舉起手上的紙袋,“我真的只是路過來買炸魚薯條的,西文,你要相信我?!?/br> 他還沒說完,就被西文拷住了手銬,西文說:“殿下說凡是涉嫌走私活動的都必須先押入獄中,認真審查之后再行處置?!闭f完之后,西文抬頭十分真誠地看著皇軒燼。 05皇軒燼坐在監獄里的草堆上,揪著一根枯黃的草桔,牢房的周圍是潮濕泛青的石磚,透過鐵柵欄能看到來回走動的獄卒。 “殿下還準備看到什么時候?!彼皖^揪著草根說。 維希佩爾不知道究竟在旁邊站了多長時間,聽見皇軒燼問他也不回答,只是走到鐵欄旁,把旁邊黃銅包角的箱子打開,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一個個地放到鐵欄里,碼成一排。 皇軒燼看了一眼,居然都是吃的。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暗笑了一聲,這是把他當籠子里的動物投喂了嗎? “我什么時候能出去?!被受帬a沒去拿食物,仍舊揪著手上的草根。 “我已經和這里負責的官員說過了,不會太久的,但辦完手續也至少也等到明天晚上?!本S希佩爾說。 皇軒燼扯了扯嘴角顯然不太高興。 “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去辦?!?/br> “幫我卸掉鋼刃一條胳膊?!被受帬a抬頭看著維希佩爾,“他要是殺我我無所謂,可現在害的我要在這種地方待上一天,我就很不開心了?!?/br> “換一個吧?!本S希佩爾說。 “怎么?” “鋼刃已經死了?!?/br> “怎么會?”皇軒燼驚了驚,“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br> “他傷了你?!本S希佩爾看著皇軒燼手上的傷口說。 皇軒燼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帶著干涸鮮血的手上沾著一段段碎掉的枯草,要不是維希佩爾說起,他甚至都要忘了自己手上有傷了。 “幫我帶瓶酒?!被受帬a說,“在這太無聊了?!?/br> “不行?!?/br> “怎么又不行?!?/br> “你身上有傷,不能喝酒?!本S希佩爾很認真地說。 “這點傷,你當我小孩子啊?!被受帬a抬頭看著維希佩爾。 “你先吃點東西,我先去處理一下別的事?!?/br> 維希佩爾拿來的食物還一溜齊地擺在鐵欄旁邊,一個欄格對著一個?;受帬a沒心情去拿,他現在只覺得疼的要命。 伊莎貝爾給他的注射劑被他放在了卡車上,每七天注射一次,今天晚上正是應該注射的時間。 格里高利說的不錯,伊莎貝爾從教區要鴉殺草就是用在的他身上。伊莎貝爾是為了救他,但也是為了束縛他。 鴉殺草就像他脖子上一根看不見的繩子,離了伊莎貝爾他活不下去半個月。 可當初如果不用鴉殺草,他連一年前都活不下去。所以他對伊莎貝爾確實仍有猜忌,但絕不會有恨,就是伊莎貝爾要了他這條命去,也是她該得的。 他用后腦一下下地撞著石磚,疼,從剛才維希佩爾在的時候就開始疼了。 他重新扯了根枯草開始揪,一下下把草揪得細碎,手上傷口的疼痛倒讓他覺得像是種解脫。 伊莎貝爾曾經跟他說,他像是活在人間的野鬼??梢肮砹粼谶@世上總是因為在這世上還有未竟的執念,她問他,他的執念是什么。 ……執念嗎? 皇軒燼聽到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音,他知道是維希佩爾。 維希佩爾從鐵欄旁經過,身后跟著負責這里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