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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聽阿明說完這些,拍了拍他的腦袋:“背這么多話,難怪你這幾天記曲子比從前慢?!卑⒚鞯溃骸邦櫪蛇€說,師父要收下,才能合八字,才能……” “才能拜師?!?/br> 蘇安看向顧越,笑著抱起匣子,指尖掰開銅扣:“好,收下了收下了,先把儀程辦完,別讓他倆干等著,多大的事?!鳖櫾經]有說話。蘇安打開匣子,看了看。 “啪” 匣蓋子立刻又被合上,鑲嵌的琳瑯金玉隨之一震。蘇安深吸口氣,從腳底至頭皮竄過一陣子暖流,整個兒的為之酥麻。顧越道:“這般琢磨,你可還喜歡?” 蘇安點了點頭。 分明是同樣的紋理色澤,他不知道玉佩怎生就好端端變為玉勢,他也不敢問。難怪顧越從未佩戴,還總是遮遮掩掩,敢情早就釀著壞水,想反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根本沒有想到蘭丘。 只因那具玉勢,光澤飽滿,嬌嫩欲滴,任是誰,一眼見之,都會想吃它一口。 可,還當著孩子的面。 “阿蘇,關于勻藥石的來歷,將來有機緣,咱們再回長春居問麗娘。自從你把它送給我,我不舍得胡亂用,便隨身暖玉,日日琢磨,磨得圓滑光潤……” 顧越說著這番話,語氣很平靜。 蘇安聽不下去,又不記得自己的生辰,只見阿蘭的手里頭端的是顧越的八字。 壬寅(長安二年) 庚戌(十月) 己丑(十八) 己巳(巳時) 水木、金土、土土、土火,五行諸全,五行不缺,也就是那己土的命,性格和緩謹慎,六親疏遠,自立權衡,生于得令時為強,生于失令時則有貴人扶持。 “我出生的日子,當時記在公驗里的,可惜讀不懂,也就忘記了去?!碧K安執起案頭的筆,在庚帖也寫下八個字,“無妨,和牡丹坊同一天吧,看看命?!?/br> 丙辰(開元四年) 甲午(六月) 己丑(六日) 庚午(戌時) 這命數擺在盤子里,一看,就是五行缺金水,又貧血,又弱于心肺,不太合。 然而自古以來,想要湊雙的生辰八字豈能有合不上的道理?眼見阿明和阿蘭對比簽籌,都犯難,蘇安笑笑,紅袖一揮,又把自己的戌時提前為酉時,成全絕世美話。 “哈哈?!?/br> 少年勤儉,才高八斗,兄弟少靠,子息不孤,晚景勝前興,是個創家之命。 “真乖?!鳖櫾綇澠鹧?,把答應為阿明阿蘭猜的謎底從袖袋掏出,“去吧?!?/br> 侍從小吏紛紛也起身,在廂內拋灑著麥谷和紅豆,一邊灑,一邊往外頭退去。 聘書已下,算是納了采,問了名。 屏風合攏,星輝燭光在二人身上流動。蘇安坐在寓意豐收的紛紛揚揚的谷雨中,看著顧越在他面前寬衣解帶,那扇濃密的睫毛之上,棲著一片輕透的紅豆皮。 又酥又癢的。 通體上下,如被文火燉起一盅湯藥,恨不能手里握一把剪子,將三層衣襟系帶全扯開。 一襲白襦落地,顧越與他坦誠相待,身姿挺拔,墨發垂腰,襯得肩頭和腹部的肌線精致無暇,那修長手腳,分明是文士筋骨,卻包裹著斷人咽喉的力量。 蘇安看得有些情迷意亂,抿一抿唇,只笑道:“十八,既是洞房,你得好好地疼我。當初說好,我若學會新的花樣,也定會好好侍候你?!?/br> “叫郎君,阿蘇?!?/br> 蘇安正還說著鬧著,便被顧越整個人攔腰抱起來,剝得一干二凈,丟進榻間。他半推半就,就勢趴在云朵般的絲被上,見顧越手持玉勢朝自己而來,連忙探身抽來幾把琵琶,快快地拆下弦線。 顧越倒慢條斯理,打開那盒淡粉的唇脂,坐在他身邊,順著玉勢的莖葉花紋涂抹,問道:“你取弦做什么?” “一會,你就用弦捆著我?!?/br> “什么?” “我……” 蘇安只想起宜春北苑,林蓁蓁每次和林葉歡好,都會要死要活,涕淚滿面,便以為這是個常理:“我怕我疼了,會咬你?!?/br> 顧越動作微頓,怎料蘇安與絲弦之間虐戀這么些年,竟還要把如此鋒利的東西用在今夜?他不忍心,他不允許,他不舍得。 一頂銀狐面具從枕邊被抽出,蘇安眨眨眼,下刻,就這么被顧越剝奪去光明視線,唯剩那柔軟的絲被,在他纖瘦的身下摩擦,那如水的絲綢帶子,在他腕間纏繞。 廂外水聲連連,歡聲笑語。 屏風的絲面,半透春色。 顧越拿面具合住蘇安的臉,把他兩條手臂抬在頭頂,系于榻前,而后,俯下身,輕柔地吮吸那具玉體,不容抗拒。 紅燭下,蘇安的體膚細嫩如嬰兒,吹彈可破的,凡是被愛撫過的地方,不久就留下了駭人的紅腫痕跡,亮得艷麗。 “十八,唔,好燙……” 只消聽著蘇安的喘息,顧越便是面泛潮紅,情不能已,又怎堪那片腰腹,如同剛出水的銀魚,在他面前扭動顫抖,泌汗如春雨。 “讓它……碰我……” 胸前被狠狠地親吻,水聲噗呲作響,腰間又被細嫩如玉的手指揉捏皮rou……目前昏黑,點點細膩的感受,只從耳道和皮膚傳入他的神經。 蘇安覺得自己就像煉丹爐中的金,若再不冷卻,就要被顧越活生生燒化。他終于開口求著顧越,聲音雖發顫而嘶啞,卻滿是銷魂與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