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祝問荊頓了片刻,感受到她的手劃過他的胸膛,帶來一陣震顫的酥麻。 終于還是壓抑不住心里的渴望,翻身伏在她身上,把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的破碎聲音盡數留在他的吻里。 終于要結束的那一刻,祝問荊捏著她的下巴,終于把前兩次一直想說的話說出了口,“阿橘,叫聲哥哥?!?/br> 意識開始混沌的阿橘,緊緊地抓著他背上的rou,輕叫出聲:“哥哥……” 那聲音百轉千回,像貓兒一樣,激的祝問荊低吼一聲,把種子盡數灑向她的身體。 “阿橘,我們生一個孩子?!弊柷G吻去她眼角的淚珠,輕聲說道。 阿橘早已沉沉睡去。 祝問荊打量了她許久,看著她還泛著紅的臉,心里一陣熨帖。 早晨醒來,阿橘覺得身上有點難受,她剛想起來,脖頸處傳來“咔”的一聲,忽然酸痛起來。 她沒敢轉頭,用眼睛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沒有祝問荊的身影。 又不小心扭到了脖子,阿橘忍不住用手捂著,細細密密的疼,還帶著點酸麻,她皺眉把手放下,沒敢再動。 沒一會兒,祝問荊過來了,看她歪著頭可憐巴巴的模樣,連忙問她怎么回事。 阿橘有點委屈,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道:“好像是落枕了?!?/br> 祝問荊皺眉看著她,明明該心疼的,可是不知為何,眼里卻帶著幾絲笑意。 阿橘生氣了,他不心疼也就算了,怎么還嘲笑她。沒等她控訴他的惡行,他就已經輕輕把她的身子抬起來了。 阿橘有點害怕,連忙叫道:“你慢一點兒!” 祝問荊柔聲說道:“你別怕,我會慢點?!?/br> 這話說的,怎么那么像……阿橘紅了臉,呆呆的和他對視。 晨光給他的眉眼染上了幾絲柔和的光暈,他的臉忽然就不冷了,和他的心一樣熱乎。 她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你真好看?!?/br> 他的手頓住,過了片刻才說話,“一會兒再看,我先給你看看脖子?!?/br> 聞言阿橘就沒再說話,依然專注的盯著他看,她以前怎么沒發現,祝問荊的睫毛這么濃密呢,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還沒等她摸到,他的眼睫就顫了一下,然后用那雙溫柔的眸子看著阿橘,輕聲說話,“晚上再讓你玩?!?/br> “……” 她只是想摸一下而已啊,不過看見祝問荊眼里的調笑,她還是很慫的收回了手。 祝問荊在阿橘的脖頸處按了幾下,不知道是什么xue位,還挺舒服的。 他邊揉邊問她,“昨晚有沒有不舒服?”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阿橘猛地想起昨晚鬧得一場荒唐,有點臉紅,訥訥沒有回答。 祝問荊也沒在意,嘴角的笑不斷擴大,末了揉揉她的臉,“好了,你動一下?!?/br> 這么快,阿橘意外的看著他,試著小幅度動作,果然不疼了,連忙問他:“你按的是什么xue?” “大椎xue,”祝問荊指指她脖子的某一處,“就在這里?!?/br> 阿橘點點頭,很快就掀開被子,還沒抬眼,她就感覺到祝問荊的目光變了。 她沒穿衣裳,昨晚睡前祝問荊沒給她沒有穿衣裳! 阿橘連忙裹緊了被子,遮住春光,輕聲斥他:“你出去!” 祝問荊遺憾地幫她把衣裳拿了過來,又輕聲說了句話,“用完了我就丟下?!?/br>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 阿橘紅著臉看著他走出去,才開始穿衣裳。梳洗完畢,終于可以吃飯了。 “今日要做什么?”阿橘好奇的問他,看他這么悠閑,想必是不打算去打獵了。 “把獐子皮和獺兔皮鞣制好就行了,”祝問荊給她夾了一塊rou,“昨日獵到的,這兩個東西值錢,等晾干了,我再去趟集市?!?/br> 阿橘點點頭,專心吃飯,不過看見祝問荊給她夾的東西,又挫敗的嘆口氣,“怎么又是豬肝,我不想吃?!?/br> “阿橘聽話,”祝問荊皺著眉開口,“你要補血?!?/br> 好吧,阿橘勉為其難的夾起來放進嘴里,嚼了兩下就吞了下去,一股怪味道。 祝問荊盛了一碗湯遞給她,阿橘咕嘟咕嘟的喝完了,那股子怪味道才消失。 “我什么時候可以不吃這個啊?!卑㈤倜弊?,有點難受。 她從小就不愛吃這些,爹娘也從來沒有逼過她,沒想到現在居然她拗不過祝問荊。 “明日就不吃了,”祝問荊溫聲說道,“以后給你做你想吃的?!?/br> 阿橘的眼里迸發出驚喜的神色,“真的?” “嗯?!弊柷G沒再多說話,又給她夾了一塊豬肝,“但是今日還是要吃完?!?/br> “……”阿橘只好又硬著頭皮吃了下去。 “對了,秋秋快成親了,”吃完了飯,阿橘和祝問荊坐在院子里閑話,“就在后日,明日妙妙生辰,挨得近?!?/br> 祝問荊正在教妙妙說話,聞言“嗯”了一聲,仔細想了一下秋秋是誰,不過還是沒什么印象。 他來靈溪村一年,認識的也就是村里常去打獵的,還有經常生病的人。其他的人,特別是姑娘家,他認識的不多。 不過他記得他和阿橘去打獵那日遇見的三表叔,說是要嫁到南風村的,剛好是阿橘小時候的家。 “正好你去你家里看看,”想了想他又說道,“不如我也去吧,陪你看看岳父岳母?!?/br> 阿橘有些黯然的說道:“算了,秋秋成親呢,大喜的日子,我下次抽空再去吧?!?/br> 她仔細想了想,中秋也快到了,到那時再去也不晚。 打定主意,阿橘連忙跟祝問荊說了。他也沒反對,只說“你自己做決定就好?!?/br> 阿橘靠在祝問荊肩上,有些難過,她還沒來得及盡孝,爹娘就都走了。 想著想著,阿橘就有點想哭,她連忙把眼淚逼回去,看向正在嘰里咕嚕說話的妙妙。 阿橘心思一動,“明日妙妙生辰,讓妙妙抓周吧!” 她小時候是玩過的,聽爹娘說,她抓到的是銅錢呢,只是她都十六歲了,依然沒攢下什么錢。想來抓周也是不準的,小孩子玩的東西能做的什么數。 所以還沒等祝問荊回答,她就否定了這個提議。 祝問荊好笑的看著她,怎么還是想一出是一出,一團孩子氣。 “抓周還是要抓的,”祝問荊敲敲桌子,讓阿橘回過神,“一輩子就這一次,不能讓妙妙留下遺憾?!?/br> 阿橘心想也是,都是圖個樂兒而已,怎么她就當真了呢。這才笑了起來,她歡歡喜喜的跑去準備東西去了。 祝問荊看她跑的飛快,不知道的還以為妙妙今日生辰呢,他啞然失笑,抱著妙妙跟上她,“你別著急,先抱著妙妙回屋吧?!?/br> 阿橘想想也是,把妙妙從他手里接過來,沖他一笑,“你快去忙吧?!?/br> 祝問荊點頭,把獐子和獺兔拿了出來,阿橘沒敢看,帶著妙妙回了屋。 “娘,”還沒等她坐下,妙妙又開始叫了,阿橘笑著捏捏她的小鼻子,“學會了一個字怎么就開始不停地說?!?/br> 妙妙沒理會她,繼續叫。 阿橘含著笑把她放在床上,細心的把被子堆在床邊,讓她在里面玩,開始繡絹花。 說起來英娘幫她賣的絹花,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過幾日祝問荊去縣里,肯定得去問問英娘,若是沒什么人買,就算了吧。 阿橘揉揉眼睛,認真地繡起來。 很快就到了晌午,阿橘去做飯,祝問荊已經把皮毛鞣制好了,放在陰涼通風的地方。 正炒著菜,祝問荊過來了,看了一眼她炒的菜,笑笑沒說話,坐在杌子上幫她拉風箱。 不就是沒有按他說的做嘛,阿橘很快理直氣壯起來,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她做的飯,祝問荊不吃就餓著。 兩個人做飯快,阿橘很快就盛了飯,晌午日頭大,三人就在堂屋吃了。 “阿橘,歇了晌之后開始寫字吧?!弊柷G忽然想起這事來。這些日子忙,都沒來得及教她,今日好不容易有空閑,肯定要教的。 阿橘興奮地點點頭,雖然她是女子,讀書寫字不為考取功名,但是爹爹說了,女子也得明理。 想到這里,阿橘又說道:“我能看看你的醫書嗎?” 祝問荊的醫書都很寶貴,她沒動過,萬一不小心弄臟弄皺了,祝問荊肯定會生氣的。 所以她沒抱太大的希望,隨口問了一句。 祝問荊意外的挑眉,馬上說道:“你說的是什么話,我的自然是你的?!?/br> 阿橘一想也是,他們是夫妻,夫妻一體,她倒是和祝問荊生分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扒飯。 歇了晌,妙妙還在睡,兩人輕手輕腳的去了堂屋,祝問荊怕她忘了握筆的姿勢,手把手的教她,阿橘學的興致勃勃。 “你說妙妙抓到的會不會是一支毛筆?!卑㈤龠厡懽诌厗査?。 祝問荊正在幫她磨墨,聞言認真想了一下,搖搖頭,“不如抓到銅錢,日后有銀子,不怕受夫家的磋磨?!?/br> 阿橘蘸了墨汁,打趣他:“那也得你有銀子才行?!?/br> 祝問荊用空閑的手摸摸她的頭發,“我給你們娘倆賺錢?!?/br> 提到這個,阿橘連忙跟他說道:“聽我爹爹說,我抓周的時候抓的就是銅錢呢?!?/br> 祝問荊笑笑,“嗯,以后你也會有銀子花?!?/br> 阿橘自然相信他的能力,祝問荊這么厲害,做一個村里郎中太屈才了。 不過他為什么要離開善安堂呢?阿橘猶豫著看他一眼,墨汁滴在紙上,暈染出一個丑陋的大黑點。 祝問荊連忙把那張黃麻紙拿開,這些紙太薄,會被洇透。 “在想什么?這么出神?!弊柷G皺眉看她。 阿橘懊惱地拍拍頭,不想告訴他,不過她心思一動,猛然想起常安說過的話,她猜測出醫館小姐喜歡祝問荊。 難道他是為了不娶醫館小姐才來這里的? 可是沒有道理啊,若是娶了醫館小姐,那他以后豈不是過得順風順水,就不用來靈犀村受這么多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