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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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說話就御前說話!”懷山長公主怒道,“你們不管好自家女兒,放出來勾搭我兒子,如今還把我兒關著不放,傳出去不知道誰沒臉!” “呵呵,”晉陽大長公主輕笑一聲,叫著懷山長公主的名字慢慢說道,“燕璧,你兒子在哪里我不知道,不過,若是消息敢走漏出去一丁點,若是我外孫女少一根頭發絲,別說梁牧,就連梁復、梁茜,這輩子你也別想再看見了?!?/br> 懷山長公主雖然怒到了極點,但也知道晉陽大長公主不是開玩笑,只得暫時壓住火氣,放軟了聲音:“姑媽,都是一家人,惜丫頭出了事,我也著急,只是梁牧他被打昏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你為難他做什么?” “誰說惜丫頭出事了?她只是病了,這會子在家養病?!睍x陽大長公主環視四周,淡淡說道,“再有人敢閑言碎語地亂說,立刻拔了舌頭!” 她此時也隱約覺得,這事大約真不是梁牧做的,那些人留下梁牧,大約是為了讓他背黑鍋。 但,事關顧惜惜的名譽,在找到她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能放走梁牧。 “母親!”羅氏急匆匆地走進來,俯在晉陽大長公主耳邊急急說道,“有個轎夫曾經跟蹤過惜惜的車子,今天一早也跟在惜惜車子后面!那人額角上有道疤,像是腳行里抬轎子的!” 晉陽大長公主點點手招來泰安長公主,低聲道:“集合三家的人手,把城里所有車轎行都排查一遍,找到這個轎夫!” 申時前后,打發去搜查的人陸續回來,都說并沒有這么個轎夫,羅氏心急如焚,正在難熬時,侯府的管事急匆匆趕來,道:“夫人,有人替張韶大人傳話過來,說半個多時辰前在東城門外看見了先前說過的那個轎夫,張大人已經跟著那人走了!” 羅氏歡喜之下,提著裙子就往外跑,跑出兩步又反應過來,連忙回稟了晉陽大長公主,晉陽大長公主略一思忖,立刻吩咐羅澍道:“想法子封鎖幾處碼頭,不許任何船只出京,再去沿途驛站、客店挨個找!” 羅澍飛跑著去了,晉陽大長公主沉吟片刻,道:“慧昭,你親自去東城門外,盯著他們找!” 羅氏帶著大隊人馬出了城,沿著官道一路尋找,很快發現了一棵樹下有石子堆成的箭頭,羅氏心中狂喜,連忙命人順著指示的方向一路走去,卻發現前面是死路,而那個箭頭,此后再沒出現過。 天色漸漸黑下來,羅氏站在空地里,四顧無人,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一天后。 魏謙接到飛鴿傳書,匆匆看過一眼,瞬間變了臉色,一言不發地撥轉馬頭,向著來路狂奔而去,顧和莫名其妙,連忙追過來時,但見煙塵滾滾,人影渺渺,魏謙早已經去得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魏謙:手無縛雞之力,還想在我媳婦面前獻殷勤? 魏謙:呵呵。 魏謙:等著。 第56章 箱子再次打開時, 顧惜惜看見了張韶。 他被反綁著,看見她時神色明顯一緊,跟著便恢復了平靜, 轉向邊上一個蒙面的人說道:“我既然都已經找到了這里,你覺得鎮遠侯府的人還遠嗎?” 顧惜惜心中一喜, 跟著很快反應過來, 他是在使詐。 如果家里人跟著, 絕不會讓他這么一個手無寸鐵的文官以身犯險。 而且,他專對著那個蒙面人說話,應該是在提醒她, 那個蒙面人, 就是這伙人的頭目。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唯有屋角點著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照著四周圍, 顧惜惜努力抬起眼皮,從箱子里望著那個蒙面人, 他兩只眼睛眼白很多, 頭上戴著瓜皮小帽, 露出來的額角上, 隱約能看見一條疤。 并不是先前喂她喝藥的男人。 藥勁兒在一點點消失, 顧惜惜突然發現, 她的手指能動了。 連忙用指甲劃了一下箱子壁。很硬,手指劃得有些疼, 但也能忍。 若是能找到機會,就在沿途留下消息,引著家里人追過來。 刀疤臉沒出聲,張韶繼續說了下去:“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指使你, 但你要想清楚,顧姑娘背后有大長公主府、鎮遠侯府,還有龍驤衛大統領魏謙,此事必定會敗露,也許你背后的人能逃脫,但你,是逃不脫的?!?/br> 魏謙。顧惜惜鼻子一酸,如果他沒走的話,肯定不會讓她出事。 心里隱約又有一個念頭,也許這些人,就是算著他走了,所以才敢對她下手。 這些人多半與梁牧沒什么關系,梁牧那個草包,能輕易被她和李妙英對付了,就不會有這么周密的安排。 刀疤臉終于開了口,冷冷向張韶說道:“你以為你能活到那時候?” 顧惜惜認得他的聲音,是先前問她有沒有清醒的那個男人。 張韶神色淡定,道:“城中四門都有人查驗,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出京的水路、陸路應該也已經封閉,我來的時候已經傳信給鎮遠侯夫人,沿路也留下了標記,就算你殺了我,他們也會找過來,你走不脫?!?/br> 刀疤臉道:“你是說你擺的那些石頭?我已經讓人改了方向,你放心,他們這會子應該被引去了岔路上打轉?!?/br> 張韶心中一凜,跟著卻笑起來,道:“那些石頭,我原本也沒指望能瞞過你,但你別忘了,還有魏謙的影衛?!?/br> 他眼睛望著顧惜惜,慢慢說道:“魏謙對她如何,想必你也聽說過,就憑我留下的線索,影衛肯定能找到你,也許這時候,影衛已經找過來了?!?/br> 像是要驗證他的話一般,外面立刻有人敲窗道:“老大,路口有差人搜查,出不去!” 刀疤臉面色陰沉,張韶笑了下,又道:“殺了我不打緊,但處理尸體并不容易,一個弄不好,你的行蹤就會暴露,你放心,只要你能保證顧姑娘的安全,我什么都聽你的,等你離開京城,再殺我也不遲?!?/br> 刀疤臉沒有說話。殺張韶不難,但公差跟得緊,尸體是個大麻煩,不如等上了船再殺,尸體丟進水里,誰也找不到。 他走到箱子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惜惜,顧惜惜蜷在箱子里,裝作依舊無法動彈的模樣,怯怯地看他。刀疤臉又想了一會兒,揚聲道:“來人!” 先前喂顧惜惜吃藥的男人應聲而來,刀疤臉眼睛看著顧惜惜,道:“藥勁兒應該過了,喂她吃點東西?!?/br> 顧惜惜一動不動,心里緊張到了極點。原來藥效都是算好了的,要想蒙混過去,太不容易。 男人很快拿來一碗白飯,攙著她坐起來,胡亂往嘴里喂,顧惜惜心知飯里肯定有藥,便裝作無法咀嚼的模樣,磨蹭著不肯吃,那男人有些無奈,刀疤臉卻不耐煩起來,一把拿過勺子,用力往顧惜惜嘴里一送,道:“不吃就直接灌藥!” “我來喂她?!睆埳刈哌^來,接過了碗。 他半蹲在箱子邊上,取了自己的頭巾給顧惜惜墊在背上靠著,舀了一勺飯送在她唇邊,低聲勸道:“吃吧,沒有力氣就什么也做不了?!?/br> 顧惜惜心里一酸,眼淚倏地滑下來,張韶猶豫一下,到底還是用袖子輕輕擦掉她的眼淚,低聲道:“別怕,有我在?!?/br> 淚眼模糊中,顧惜惜慢慢張開嘴,吃了一口飯。 這天夜里,她被關在箱子里,張韶被綁在旁邊的椅子上,塞著嘴不能出聲,四周圍一片寂靜,顧惜惜蜷了一整天,身上疼得無法入睡,又怕極了黑暗,正在默默流淚,忽然聽見箱子被輕輕敲了一下,跟著是第二下。 張韶努力挪動被綁住的雙手,終于有一根指頭碰到了箱子壁,連忙敲了一下。 聲音極低,但這一丁點聲響,便足夠驅走黑暗,讓顧惜惜明白,她并不是孤立無援。 一下,兩下,三下,張韶覺得手指根上撕扯著疼,大概是他扯得太用力,受傷了,但想到箱子里那張恐懼中透著堅定,明媚又溫柔的臉,還是咬著牙,一下又一下輕輕敲著。 顧惜惜終于睡著了。 醒來時人在車上,一路走的都是小路,車子顛簸得厲害,她被顛得直想吐,最難受時,箱子突然穩住了,張韶的聲音透過箱蓋傳到了耳邊:“別怕,有我在?!?/br> 顧惜惜慢慢伸手,輕輕敲了下箱蓋。 張韶手腳并用,努力固定著箱子,耳邊聽見了那聲響,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能動了。只恨他手無縛雞之力,雖然跟在身邊,卻不能讓她少吃些苦頭。 一個古怪的念頭突然冒出來,要是他有魏謙的本事,就好了。 夜色降臨。 魏謙揮刀砍翻一個蒙面漢子,尸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刀刃飲血,如猛獸得食,魏謙攥緊刀柄,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黑得不見底。 從他返程到現在,半天的時間已經遭遇了兩撥刺客,那些人真是急不可耐。 “大統領,”一名屬下飛馬趕來,“顧侯爺遭遇刺殺,已被擊退,侯爺安然無恙!” 魏謙收刀還鞘,抿緊了唇。 擄走她,拆開他跟顧和,再分頭刺殺,假如得手,此次東海之行就會化為泡影,就算不得手,只要把她捏在手里,他跟顧和也不敢不聽話。 除了江中則,還沒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只怕時驥也脫不了干系。 是他大意了,他就該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是他的錯,是他讓她受苦了。 嚓一聲,彎刀再次劈出,一刀剁翻一個刺客,鮮血飛濺上魏謙的黑衣,染出一大片黑紅的花。 是他錯了,此生此世,他再不會讓她離開分毫! 嚓一聲,又一名刺客應聲倒下,彎刀在尸體上劃過,擦去了白刃上的血跡,魏謙回頭看著屬下,冷聲道:“影衛沿途接應,務必護顧侯周全,若有半點閃失,提頭來見!” 他一躍跳上備用的馬匹,飛也似地往回奔去,這一去兔走烏飛,一路上連換了十來匹馬,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遙遙望見京城巍峨的城墻。 魏謙勒馬站住,兩天一夜不曾合眼,一雙眼睛紅得像要滴血一般,心頭上跳躍著的殺意,怎么壓也壓不住。 “大統領!”江復生催馬從城中迎出來,急急說道,“影衛暗中協助大長公主府封鎖了各處碼頭、官道,這三天里,沒有放走一個人!” “開通去東海的碼頭,埋伏好人手?!蔽褐t道。 她肯定還沒有離開京城,否則江中則就會直接用她來要挾,而不是派人刺殺了。開一個口子,讓那些人自己送上門來。 “是!”江復生應聲答道。 “子時由你帶隊,將江中則和時驥在京畿附近所有的落腳點,全部拔掉,”魏謙冷冷說道,“除了主事之人,一個活口不留?!?/br> 江復生連忙應下,心里卻是一凜。 總共有近十處聯絡點,三四百號人,都要殺了呢。 “點齊好手,在碼頭與我會合?!蔽褐t飛身躍上一匹生力馬,向著碼頭奔去。 三天了,她已經失蹤了整整三天。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是他錯了,他不該離開她,他應該時時刻刻看護著她,他應該寸步不離地守好了她! 一念至此,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抓著他的心臟,狠命地擰著。 疼得無法忍受。 許久不曾出現的血色,瞬間彌漫了雙目。 血光之中,倒著母親的尸體。 現在邊上,還倒著她的。 魏謙大吼一聲,手中馬鞭揮出,重重砸上了道旁的大樹。 樹身劇烈搖晃,樹葉紛紛落下,魏謙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嘴唇也是血紅,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絕不會讓她死,哪怕拼上這條命,也絕不會讓她死! 晉陽大長公主府中,羅澍急匆匆走來,低聲道:“母親,meimei,魏謙回來了?!?/br> 晉陽大長公主松一口氣,羅氏滿眼驚喜,他要出手了嗎? 護國長公主府中,時驥啪一掌拍在桌上,怒道:“老混賬!動誰不好,偏去動她!江家這就算是完了!” 夜深時,滯留在東碼頭的船只陸續起航,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夾在中間,悄悄駛出了碼頭。 船身離岸三四丈后,刀疤臉命人拖出五花大綁的張韶,道:“綁幾塊石頭沉下去,做的干凈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