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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們回到自己房間,拉斐爾說:“在這休息一下,想想晚上怎么引開柴滄好去教堂找墓地……對了,你的手腕還疼嗎?”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睂幾由铺鹗州p輕動了動:“不太使勁的話應該沒問題?!?/br> 當晚天黑下來后,拉斐爾一個人從正門離開了旅店,寧子善則在對面找了間空房躲了起來。 他沒敢開燈,月亮出來前的旅店只剩他一個人,黑漆漆的,靜謐且讓人不安。 寧子善一動不動地蹲在窗邊,豎著耳朵聽周圍的動靜,直到月亮出來又過了會兒,周圍的確沒有什么異動,他才揉著蹲麻的腿站起身。 這個房間因為之前沒人住過,所以相對來說很完整,即使在月光下也沒多大改變。 寧子善把白天用床單接起來的繩索一頭綁在床腿,又把床推到窗邊抵著墻,最后把繩索拋出窗外,從窗戶爬下二樓,貓著腰朝教堂跑去。 這是他和拉斐爾白天商量的計劃,拉斐爾走正門引開柴滄,寧子善再從背面偷偷溜去教堂找墓地。 一開始寧子善是不同意的,這太冒險了,柴滄身邊有那么多惡魔,就算拉斐爾身手再好,被圍攻也很危險。 結果拉斐爾用一句“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嗎?”就把他堵了回來。 “剩下的人里,只有我的仇恨值最高,換做你還不一定能引走他,所以只能我去?!崩碃柨粗鴮幾由埔驌鷳n而垂下的眉尾:“放心吧,我這么厲害,肯定……” 不要亂立flag??!寧子善在心里忿忿地罵了一句,不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專心朝教堂跑去。 空曠的廣場中央,拉斐爾靜靜地站在那里,月光毫不吝嗇地傾瀉在他身上,投下一層寡淡的影子。 在他的周圍有七只惡魔,圍成個圈把他圈在其中,在他正前方柴滄坐在惡魔肩上,笑得一臉得意。 拉斐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的惡魔就剩這么幾只了你還笑的出來?!?/br> “對付你肯定夠了?!辈駵嫘Φ溃骸拔艺f過,拒絕我你一定會……” “別廢話了?!崩碃栐俅卫淅浯驍嗨骸八賾鹚贈Q,我還要去找墓地?!?/br> “后悔”兩個字再次被憋了回去,柴滄氣得整張臉都綠了,既然對方不讓他說,那就直接用行動讓他后悔去吧! 于是他恨恨道:“你以為你一個人把我引開就能讓你一直護著的那個女人平安了嗎?真可惜,如果一開始你不拒絕我,也許她就不會被惡魔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br> 最后一句話,終于讓拉斐爾冷漠的表情出現了裂痕。 寧子善一路順暢地跑到通往教堂的大道上,沒急著進去,先來到鐘樓邊看了眼,果然在一處不顯眼的地方看見了幾根骨頭被拆除的痕跡,看來那根骨頭的確是鐘樓上的。 他抬頭,仰望著表盤上鮮紅的“3”,既然這里有代表七宗罪的傲慢,那么剩下的六宗罪或許也在這座鐘樓里。 他圍著鐘樓慢慢往后走,在背光面的底部也發現了幾根被拆除的骨頭,痕跡有些老舊了,應該是獻祭者拆的,那他召喚的惡魔會是誰呢? 圍著鐘樓走了一圈,再沒有發現別的被拆的骨頭,寧子善才抬腿進了教堂。 教堂的門被拆了,大口似的張著,豆大的燭火顫顫巍巍,把里面照得影影綽綽一片。 寧子善不再遲疑,貓腰鉆進了小花園。 此時的小花園里已經沒有那些詭異的藤蔓植物,它們被拉斐爾一把火燒成了灰,包括三面白墻上都留下了被火燎過后的焦痕。 在滿地黑色灰燼中還有三個焦黑的人形,是被藤蔓絞死的人、老乞丐和被老乞丐咬死的那個男人,在月光照耀的空地上顯得尤為醒目,寧子善甚至能聞見空氣里碳水化合物被燃燒后揮散不去的焦臭味。 按老板的說法,墓地的舊址就在這座小花園里,可是花園現在光禿禿的一片,到底要去哪找獻祭者的墳墓? 仔細想想!寧子善催促自己,這是拉斐爾冒著生命危險為他爭取的時間,就算掘地三尺,今晚他也要找到墳墓。 寧子善將目光落在鐵藝燈和鐵藝門上,他回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只有燈上沒有藤蔓纏繞,那時候因為藤蔓突然動了,他們沒有仔細調查,現在想來,所有的不尋常中一定都會有重要線索。 于是寧子善從臺階上走下去,踏進鋪滿灰燼的花園,每走一步都濺起一層飛灰,等他走到鐵藝燈旁時,鞋子和褲腿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大火似乎并沒有對鐵藝燈和鐵藝門造成傷害,它們表面的黑漆依舊完整,平滑而有光澤,寧子善甚至覺得它們比他第一次見到時還要新了些。 “噹……噹……”鐘聲再次響起,催命似的,寧子善輕輕|顫抖了一下,他知道等十二聲鐘響過后,表盤上的數字就會再往下跳一個,他們只剩兩天時間了。 就在他準備蹲下從燈座開始檢查的時候,小拱門處突然傳來一聲重重的撞擊,整個地面都跟著顫了一下。 寧子善悚然回頭,與通紅惡魔空洞的眸子對上,這一剎那,惡魔好像被打了興奮劑似地甩著口水,開始更重更急地撞擊拱門,磚石簌簌下落,最終伴隨著悶響,被惡魔生生撞出一個豁口。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