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_分節閱讀_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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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洲不知道自己失蹤了多久,但他總有種莫名的篤定,嚴岑一定已經發現了這件事。 ——希望他別太著急,許暮洲想。 許暮洲嘆息道:“我想請問你們,這里是什么地方?” 少女抿著唇角,沒有說話。她的面上有些許不忍,在要不要告訴許暮洲真相之間徘徊著。 紅發的少女一邊回過頭去安撫身后瑟瑟發抖的小姑娘,一邊輕聲問道:“……您能告訴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什么什么日子?”許暮洲沒明白他的意思。 “塔娜想問您,離月圓之夜還有多長時間?!鄙倥舆^話茬問道。 許暮洲發現,在提到“月圓之夜”的時候,少女的手指下意識微微縮起,攥緊了他的手掌。 許暮洲并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只能謹慎地說:“應該——還有個五六天吧?!?/br> 他一直蒙著眼睛,沒有發現少女聽到這個時限時的悲傷。 紅發姑娘也沒有例外,她捂著眼睛,輕輕地啜泣了一聲。 牢獄中非常安靜,哭聲顯得非常明顯。許暮洲嚇了一跳,忙問道:“出什么事了?” “月圓之夜是我們的供養時間?!鄙倥f:“……伯爵需要純潔的處子之血,來洗滌他破碎的身軀?!?/br> “處子……之血?”許暮洲茫然地問。 “據傳說,在月圓之夜用愛人的鮮血蕩滌身心,可以與魔鬼做交易,換取愿望和永生不死的生命?!鄙倥瘋卣f:“伯爵的愿望,大概就是治愈他的身體?!?/br> 許暮洲順著她的話腦補了一下,滿腦子都是羅貝爾伯爵躺在一個裝滿鮮血的浴缸中的場面。 被放干鮮血的少女或許就躺在他的浴室外面,身軀蒼白,死不瞑目。直到第二天才會被剁碎做成花肥,被人毫不憐惜地踩碎混入泥土之中。 許暮洲被自己的想象惡心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從少女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少女一愣:“您——” “抱歉?!痹S暮洲定了定神,低聲說:“我只是……一時無法接受?!?/br> 羅貝爾在日記中口口聲聲說,他愛凱瑟琳勝過生命。但玫瑰花叢下那些奉獻出“愛人的鮮血”的,無辜枉死的少女們又是什么東西。 許暮洲手里空落落的,他并不確定少女是否還在身邊,于是只能偏了偏頭,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br> “我已經在這里一年了?!鄙倥f。 “……怎么會?”許暮洲皺著眉問道:“你們不是要被用來供養羅貝爾嗎?” “伯爵會選擇純潔的血液?!鄙倥怪?,溫順得像只綿羊,她輕輕地說道:“只有沒用的廢棄品才會被被放棄?!?/br> 許暮洲越聽越糊涂,問道:“所以他只取血,不殺人?” “只有對伯爵有用的鮮血才有存活的資格?!鄙倥f:“一些無用的血液會被當做廢棄品處理掉?!?/br> “……什么叫有用?”許暮洲說:“羅貝爾至今還殘著,按這個標準算起來,這個屋子里應該只有最新的一批人?!?/br> “我不知道?!鄙倥f:“可能是遵照伯爵的感覺來判定的——” 許暮洲懂了。 羅貝爾信奉黑魔法,認為這種不人道的處理手段能幫助他重新站起來,那就說明他潛意識里希望這種手段有用。 所以在這種自我催眠中,羅貝爾會產生“好像有好轉”的心理作用效果非常正常。 而面前這個少女,大概就是撞了大運,被羅貝爾暫且留下的姑娘之一。 “既然你的鮮血有用,為什么羅貝爾還在源源不斷地往里抓人?”許暮洲問。 “我不知道?!鄙倥謸u了搖頭:“……大概是因為我一個人的數量不夠?!?/br> 許暮洲大概已經摸清了少女的認知范圍,于是自己拿過了這場對話的主導權,開始本能地吸取信息。 “這里有幾個是幸存者?”許暮洲又問。 “兩個?!鄙倥f:“我和塔娜,塔娜是三個月之前來到這里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