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_分節閱讀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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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教室的布局與上一間教室都沒什么兩樣,屋里擺了三排舊桌椅,桌面上的清漆都在年久使用中褪得干干凈凈,桌面上被鉛筆和小刀畫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劃痕,有幾張桌椅甚至還缺了螺絲斷了腳,搖搖欲墜地勉強立在地上,一碰來回亂晃。 許暮洲已經不會被這些零碎的細節吸引注意力了,他心中原本的線索樹狀圖被全部推翻,取而代之的只有兩個字。 ——孫茜。 對于許暮洲來說,如果找到她的執念,清除她的怨恨才是最終目標的話,那么只有去問“孫茜”本人,才是打通游戲的最好方式。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許暮洲反而豁然開朗,他從焦慮煩躁的感情中抽離出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這間教室的窗外就是那片寬闊的cao場,許暮洲走到一扇有破損的窗前,從破口處伸出兩根手指,按住玻璃輕輕一掰。 被風雨侵蝕過的木頭窗框比玻璃還要脆弱,許暮洲不但掰下了一塊玻璃,還帶下了小半塊窗框。 窗戶上蒙著一層附著在玻璃上的油灰,許暮洲抹了兩把發現擦不干凈,干脆放棄了,他彎下腰從破口處往外看了看,發覺原本cao場上紛紛揚揚的柳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住了。 看起來是只有人在cao場時才會觸發的被動機制。 許暮洲將碎玻璃片從破損的玻璃中丟了出去,在確定了教室窗戶是可被破壞的之后,他才拍了拍手上的灰,直起身來看向嚴岑。 嚴岑早在許暮洲一本正經的叫他嚴哥的時候,心里那只警鈴就開始瘋狂作響,他警惕地挑了挑眉,哼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嗯?” “剛才在走廊里交手的時候,你對孫茜現在的情況有預估嗎?”許暮洲委婉地問:“比如說,武力值啊,敏捷度啊之類的?!?/br> 他看起來十分誠懇,然而在嚴岑眼里,不懷好意的小狐貍尾巴都要搖晃著翹到天上去了。 “很強?!眹泪陀^地說:“武力比速度還要可怕?!?/br> “你能跟她持平嗎?”許暮洲再接再厲地問。 “十分鐘之內可以?!眹泪f:“再長就不好說了?!?/br> “夠了,勞煩你到隔壁那間教室去開個燈試試看?!痹S暮洲彎起眼睛,真誠地笑道:“我想試試看,開燈是一個輔助條件還是一個直接觸發條件?!?/br> 他還真敢開口,嚴岑想。 在上課鈴響后的二十分鐘,孫茜已經在沒有任何觸發機制的情況從二樓走了下來,現在腳步聲還回蕩在一樓空曠的走廊里。 尖細的鞋跟在瓷磚上敲出的聲音又穩又尖,像是一聲聲踏在人心上的催命符。 她現在的腳步聽起來尚且算是穩定,但誰也不知道驟然開燈會發生什么,或許就像第一節課時那樣,燈光會觸發她的狂暴,也有可能因為上課時間身在教室,所以什么也不會發生。 簡直是薛定諤的開燈,燈亮之前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你故意報復我?”嚴岑抱臂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許暮洲:“因為我瞞著你任務信息?” “怎么會呢?!痹S暮洲看起來非常無辜:“我只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br> 這句話很耳熟,嚴岑想。 在高鐵站上他也是這么說的,唯一的區別是,當初許暮洲玩兒的是自己的命,然而現在已經開始不見外的玩兒他的命了。 嚴岑當然知道許暮洲說的是實話,他看過許暮洲的資料,這個人機靈,聰明,也算是會記仇,無傷大雅的情況下確實會小小報復一下,但最多也就只能算作惡作劇的標準,離“惡毒”中間還隔著十萬八千里,總體來說依然算是個和平年代的優秀青年,不大會拿這種事兒開玩笑。 何況嚴岑大概能猜到許暮洲在想什么。 他想知道,“開燈”本身是不是一件能刺激到孫茜的事情,如果說上課要待在教室里,下課才可以自由走動是一件符合現實邏輯的事情,那么其實嘗試在教室里開燈,反而可以確定一件事——孫茜會不會為這種符合現實邏輯的行為而瘋狂。 他們現在面臨的情況跟實際的案件不一樣,這里沒有知情者,也沒有案件劇情背景,甚至沒有可供梳理的人脈網。 于是許暮洲走投無路,只能去問當事人。 孫茜已經瘋了,但她的執念還在。嚴岑雖然不清楚許暮洲究竟心中想要驗證的猜想具體是什么,但這不妨礙他對新同事的智商給予一定的信任。 走廊里的腳步聲在門口停頓下來,許暮洲一顆心頓時吊得老高。二十秒后,隨即重新邁開步子,似乎是轉了個彎,開始往走廊另一頭去了。 許暮洲松了口氣,他正想著要如何說服嚴岑,卻見對方已經靠在墻邊拉開了房門。 “哎……”許暮洲壓低聲音叫住他:“等等?!?/br> “等什么?”嚴岑提醒他:“還有十五分鐘就要下課了?!?/br> “你小心一點?!痹S暮洲畢竟還是對孫茜的戰斗力心有余悸,也擔心嚴岑應付不來:“我試過了,窗是可以破壞的,開燈之后你干脆直接跳窗回到這間屋,兩間教室中間的間隔不到兩米,我在這頭接你一下?!?/br> 還是條有良心的小狐貍,嚴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