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_分節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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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洲不等嚴岑說話,就自顧自地拿過鉛筆,在所知的那一間屋子上又刷了一層鉛印。原本若隱若現的紋路清晰起來,許暮洲將紙拿起來對著光看了看,才發現那幾團深色的鉛筆印子是幾個小小的漢字。 ——安全屋。 “這什么意思?”許暮洲問:“進了這個屋子就可以安全了?這不對啊,我們不是要去一個逃生游戲里嗎?!?/br> 嚴岑當然也看見了這幾個字,只是兩個系統整合在一起進行雙線任務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好妄下定論。 半晌后,嚴岑搖了搖頭,謹慎地說:“暫時還不清楚,而且這只有一層平面圖,在沒看到學校實地之前,并不能確定到底是哪間屋子……先記下吧,到時候隨機應變?!?/br> 許暮洲想了想,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所謂的資料攏共就這么幾張紙,再研究也研究不出個花兒來,最后還是在許暮洲一聲哈欠中結束了這次莫名的工作探討,只等著之后見了實地再做打算。 鐘璐說是給了三天時間讓許暮洲熟悉永無鄉,然而他哪也沒去,從書架上捧了一本巨厚的書就進了臥室,除了飯點絕不出門。 他這么萬事不愁的日子過得天昏地暗,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第三天的清晨,嚴岑敲門進屋,給了他一條掛著黑色項墜的項鏈。那項墜是一只小巧的繡球花,套在一條皮繩上,帶起來并不顯得女氣。 “你可以把這個視作任務進度條?!眹泪f:“等這朵花變成白色,你就可以摔碎這枚項墜,你我就會回到永無鄉?!?/br> 聽起來像是信號彈一樣的東西,許暮洲點點頭,將項墜藏在了T恤里頭。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許暮洲問。 “不急?!眹泪f:“你可以再睡個回籠覺?!?/br> 等許暮洲一覺睡醒,他才咬牙切齒地覺得,自己真是信了嚴岑的邪。 就像他上次莫名出現在高鐵上一樣,他從虛無的意識中睜開眼,發現自己腳下踩著一片冷硬的黃土地,天色霧蒙蒙的,分不清是傍晚還是凌晨。 一座類似學校的三層建筑靜靜地佇立在不遠處,一樓的大門往兩邊打開,學校里頭沒有開燈,許暮洲大概看了看樓外的幾扇窗,莫名覺得陰森森的。 許暮洲就站在cao場上,身后不遠處是一片柴火堆,整齊地碼放著摞好的木柴?,F在的時節似乎在深秋和初冬之間,許暮洲穿了一套長袖的運動服,依舊覺得涼颼颼的。他搓了搓胳膊,發現cao場中零散地站著四五個人,有的人似乎還沒緩過神來,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頸上的繡球花項墜忽然發燙,許暮洲背過身勾著皮繩將項墜拉出來看了看,才發現原本項墜上漆色一樣的黑像是活了過來,正附著在項墜上緩慢的流轉著。 第12章實習(二) 許暮洲下意識先去尋找著嚴岑的身影。 嚴岑站在人堆左側,離他大概五六步遠的樣子,見他看過來,極輕地沖他點了點頭。 在陌生的環境中,熟人能有效消除不安感,許暮洲稍稍安下了心,邁步往他身邊走去。 兩個系統的傳送機制中似乎有著微妙的時間差,許暮洲醒來的三到五分鐘后,剩下的人目光才逐漸開始聚焦,神志在緩慢的復蘇。 這三五分鐘足夠許暮洲將他們幾人的情況收入眼中,令許暮洲驚奇的是,這堆人里還有他的熟人。 在高鐵上遇見的那個被這小黃鴨背包,選擇了七色花的女孩赫然在列。與上次見面不同的是,少女原本的長發削短了有足足一半,剩下一半用皮筋扎得十分緊實,額角還有一道未曾愈合的淺淺傷口,與那個只會哭著求饒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永無鄉的時間線與外面不同,他們所有人都已經至少經歷過一次逃生游戲了?!眹泪鹊剿叩缴磉?,才低聲提醒道:“你小心一點?!?/br> 嚴岑自己也沒怎么來過審判系統,這系統并不需要工作人員,只需要一個特定的預設,之后就只要放任自流他們產生恐懼,怨恨和憎惡就可以。除了駐扎永無鄉的遠程cao控人員需要稍微注意一下折損人數之外,幾乎沒有人會在意這個系統。 明明是這個網絡中納入人數最多的系統,但在永無鄉,審判系統幾乎被放置在了底層。 生與死會激發人的生存本能,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人脫胎換骨,但相應的,沒有法律拘束的生死境遇也會勾引出人心中最為隱秘的惡意——在社會中人們要遵守道德的約束,無論情愿不情愿,都要在身上緊緊地裹上一層人皮,起碼令自己看起來人模狗樣。 但在逃生游戲里,生和死兩座大山撂在面前,人會變的越來越不像個人,最初是對死亡麻木,甚至漠然。直到最后人群會走向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岔路,一部分人在一次次選擇面前維持住了自己人的本性,贖清了進入系統時所犯的罪得以離開,而另一部分人隨波逐流,放任新的罪行蠶食著自己那張人皮,最后在一次次疊加罪行中成為審判系統永恒的養料,至死為止。 “嗯?!痹S暮洲簡短地答應了一聲。隨即走到離嚴岑一米開外的地方停下腳步,與對方對視一眼后,默契地同時移開了目光。 許暮洲沒有忘記,這是審判系統的地盤,在場的所有人里,除了他跟嚴岑這兩個橫插一杠進來搞事的工作人員之外,剩下的所有人,皆犯下了無法彌補的罪行。 這種認知令他整個人的立場都在潛移默化的轉變,他看著cao場上零星站著的幾個人,心中的第一印象已經被蒙上了警惕的迷霧。 就像在高鐵上一樣,他并不想在最初就表現出自己的特殊,人之所以天性更趨向于平庸,則是因為特殊往往與危險掛鉤。 他并不確定人群蘇醒的確切時間,自然也不敢拋下這些人去學校里尋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