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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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br> 蔣父還沒聽到一半,瞬間眉頭直蹙,看一眼身旁泫然欲泣的妻子,以及滿臉木然的舒沅,一時也顧不得什么禮貌文雅,開口便又打斷:“他們怎么會知道李立文有我們別墅的鑰匙?你們有沒有查清楚,這中間——有沒有什么貓膩?” “蔣先生,請你冷靜?!?/br> 聞聲,一旁的助理警監忙出來打圓場,“我們馬上就會解釋這一點?!?/br> “是的、是的?!?/br> 負責匯報的署長也連忙也順著他話往下說:“您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們已經調查過,李律師在與匪徒扭打的過程中背后身中三刀,一度休克失去意識,這不像是同案犯會有的表現。同時,在被救蘇醒后,也是他主動交代,雖然對方蒙住了頭臉,但依據聲音判斷,他懷疑四名匪徒很有可能是他之前雇傭的幾名園藝工人,曾分別數次進入貴宅進行花園打理工作。我們懷疑,這幾人恐怕是過程中得知了屋主的身份,所以才產生了綁架搶劫的歹心?!?/br> 說著,幻燈片上,又切換至四張明顯是從出入境處調來的大頭相片。 “根據李律師提供的線索,我們進行了逐一排查,發現符合條件的四人,都是在半年內多次以零散雇工來往于新加坡和美國的無業游民,有一名美籍華裔,其余也都是地道美國人。據李律師供述,雇傭這幾人也恰恰是因為對方證件正規,且收費低廉……” “他不覺得奇怪嗎?!一群美國人,跑到新加坡來打工?” “關于這一點,其實也跟近幾年的示/威和失業潮有關,我們警方綜合考量過各方面的原因,包括對方在勞工市場上出示的證件,確實沒有任何問題,雇傭他們無可厚非?!?/br> 或許是因為李律師已然被認定是“鑰匙丟失”和讓案犯以園藝工人身份進入小區內的元兇,蔣父似乎對他人頗有意見。 即便警方多次為這名當地久負盛名的律師委婉證實清白,也沒有澆熄他心頭的怒火。 末了,還是蔣母頻頻在桌下掐著他的大腿rou,加上另一位助理警監及時叫停局勢,示意匯報人繼續,會議才得以繼續進行。 jack輕咳兩聲:“也要多虧了這份線索的提供,我們很快鎖定了目標嫌疑人,并且在各大主干道和出城線路上臨時設置了關卡進行圍堵,現在,抓到犯人只是時間問題?!?/br> “那怎么保證這個過程里,我兒子一定是安全的?” “這只能分兩方面去想,如果是我們警方先找到犯人并將對方控制住,這當然是最好的情況;如果……是匪徒先主動聯系勒索,我們只能一方面盡量滿足對方要求,同時進行追蹤,力求在蔣先生受到進一步的傷害之前將其營救出來?!?/br> “也就是說你們也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確定他是安全的?!?/br> 幾位高級警官對了個眼神。 最后,還是會議室中、警銜最高的助理警監搭上蔣霆威的話頭:“我們只能說是盡量保證。目前所有能做的措施,全國上下的追蹤,包括海陸空三道交通航線的嚴格排查,我們都已經盡可能的安排下去?!?/br> 他們的態度不可謂不誠懇。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室內凝重的氣氛。 下一秒,一位青年警察推門而入。 向眾警官點頭示意后,他將手里堪堪捧住的四方紙盒抬高——那紙盒約莫有些重量,尺寸也大,細看觀察,底部似還在滲血,他戴著橡膠手套,只敢虛握住邊角,這動作顯得有些吃力。 “這是剛才一個小孩拖過來的,點名要‘蔣先生’的家屬簽收……我、我們已經問過孩子,他只說是有人塞給他五百新幣,讓他搭把手幫忙,但是對方戴著口罩,完全沒看清楚長相。同事正在排查附近街道的監控錄像,還沒有結果?!?/br> 話音剛落。 會議室內瞬間一片死寂。 蔣父臉色大變,而蔣母眼窩淺,或許也是不安情緒作祟,瞬間淚眼漣漣,不住攀著丈夫的手臂,直將蔣父的手掐出數個指印也不肯撒手,更不肯過去半步,仿佛不面對就能假裝無事發生,不住低頭拭淚。 一群警官似也不好代勞。 就這么僵持了快五分鐘,最后,竟是從進會議室以來就沒有再說過半個字的舒沅,霍地站起身來。 椅子腳在地板上剮蹭的聲音刺耳,她的腳步聲更是一下一下,宛若踩在人心上鈍響。 舒沅面無表情,站定在那青年警察面前。 對方清楚地看見她兩眼同樣蓄滿了淚水。 然而,盡管雙手再抖再顫,她還是咬緊牙關,閉上眼深呼吸過后,撕開了那紙盒上的密封膠布—— 方才還只是隱隱傳來的惡臭,瞬間在整個會議室蔓延開來。 那警官面色似欲嘔吐。 舒沅同樣不好過,然而比起惡心,她更多的只是害怕,也因此,哪怕下意識想要逃避,仍鼓起勇氣朝里一看。 只消一眼。 她瞬間脫力似的癱倒在地,雙手捂眼,不住呢喃著:“還好,還好……” 里頭只是一大塊腐爛的五花rou,順便捏碎了一包血袋,偽造出鮮血橫流的狀況。 會議室里其他警員見狀,也紛紛湊上前來,看清楚里頭情況,見過大風大浪的眾人,反應大都是松了口氣,有眼尖的,看到那紙盒壁上,似用膠帶粘著一紙信封,又連忙委托同事取來一雙手套,輕手輕腳,將那信函小心取出、拆開。 只見上頭赫然幾行歪歪扭扭的中文大字。 【三天后,準備一億美金。 出克蘭芝地鐵站,右手邊第三個垃圾桶。 手機開機,隨時聯系?!?/br> 眾人顯然都對這獅子大開口的口吻大感詫異。 倒是蔣霆威,像是倏而放下心來,嘴里咕噥著“只是要錢就好”,不覺也紅了眼眶。 “到時候我去?!?/br> 末了,又拍拍身邊同樣哭得不成樣子的妻子,“他們只要拿到錢,就不會傷害兒子,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我怎么也給他湊夠,別哭了,別哭……” “等等,爸?!?/br> 他的安慰還沒說完,一旁的舒沅卻霍然扭過頭來,打斷了他。 她一向是個乖巧兒媳,實在很少有這樣“冒犯”的時候,更別說在離婚后,頭一次突然又喊起了他“爸”。 蔣霆威一時也有些怔愣,心里一軟,不由順著她的話往下問了句:“怎么了?” 舒沅卻先是默然思索了半分鐘。 頓了頓,復才沖他莊而重之地搖了搖頭。 “爸,你不能去?!?/br> 她說:“你太出名了。還有媽,在新加坡,到處都是蔣氏樓盤的地廣,如果連你們都得出動,會有更多人關注這個案子,媒體更躁動,蔣成他……不,綁/匪,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們一急,就會動殺心。更何況,他們還有可能趁機想多綁走一個,我一直覺得,他們不是純粹為了錢?!?/br> 那是為了什么? 她并沒明說,因為時至今日,她也只是猜測,并沒有最最具體的把握。 “那……你的意思是?” “讓我去?!?/br> 舒沅臉色平靜。 仿佛說著一件無關重要的小事,卻實際上扛下了這件案子里,她所能做的、最關鍵的一環。 “我對于蔣氏的影響是最低的,哪怕他們把我綁了滅口,這件事還有轉圜的余地。如果爸或者媽出一點事,后果不堪設想?!?/br> “這……” “這也是我現在能為蔣成做的唯一一件事了,爸,求你不要拒絕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算是補了下今早九點的更新,下一章明早九點發,成成子在下一章哈=w= 感謝在20200619 04:43:39~20200620 04:46: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眾羊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眾羊 10瓶;呱呱桃莓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9章 【爸爸, 我好痛,他們要錢就給他們好不好?】 【我可能要死掉了,我在這里, 他們每天都要打我, 我好害怕, 你和mama可不可以救救我, 求求你了。我以后會乖乖寫作業,會每天好好念書, 不會再捉弄英語老師和西班牙語老師, 不會再調皮搗蛋了, 我也不會老是黏著mama……你說的我都會聽的,救救我好不好, 你救救我, 我身上真的好痛?!?/br> 顛簸而昏暗的“趕路”途中, 時而清醒時而混沌的思緒,最終墜入一片深不見底的迷潭之中。 科學無法解釋的道理,他只能猜想這是一個夢。 站在中央, 環視四周,這才遲鈍的發現,原是時隔多年,他又夢見記憶里那漆黑一片的房間, 哭著哀求的小小自己。 那年他才八歲。 發著高燒,渾身上下布滿不正常的潮紅,每說一句話, 都不得不伴隨著急促的喘息。 分不清是因病還是因怕,總之惶恐無措,瑟縮的眼神不時瞄向旁邊手里拎著木棍、兇神惡煞的男人。 只消一眼,他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緒又一次崩潰,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然而,盡管在家里,他從來只需一哭就能夠獲得所有人的關注和退讓,是真真正正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不可言,但在這,卻只不過是任人擺布的破爛娃娃,他越哭,這些指著他眼淚賺錢的大男人倒越開心——他顯然還沒成熟到能夠認請這個道理。 富有年代感的dv鏡頭對住八歲的蔣成,他在木棍下痛苦地來回翻滾躲避; 二十八歲的他卻是個十足十的旁觀者,旁觀著昔日的痛苦和憎恨,腦海里飄蕩的想法,竟然只有來來回回的一句:命真硬,這樣還能喘口氣。 嘲諷的語氣,宛若對待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然而他竟不敢看向那小小男孩逐漸從迷茫、到恐懼、到渴求、到絕望的眼神變化,只是倉惶地在四目相對的前夕扭頭躲閃開去。 不遠處,八歲的蔣成仍在哭著問:【你們向我爸爸要多少錢,他們為什么不給?】 一群大男人聞聲,卻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快活的笑聲響徹整個漆黑的鐵屋。 他們說:【因為你不值錢??!如果你爸媽真有那么愛你,怎么連個幾千萬都拿不出來,磨磨蹭蹭?說到底,就是嫌你是個累贅!】 累贅? 小蔣成眨了眨眼,他沒有再苦,也沒有再鬧,只是在短暫的、不用挨打的空隙里,癡癡呆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滿是血痕的雙手。 喃喃自語,也像是對自己發問,翻來覆去重復著:【因為我,不值錢?】 …… 痛苦的夢境,從來不值得過分停留。 蔣成幾乎是逼著自己從那片昏沉黑暗中蘇醒,雙眼霍然大睜的瞬間,下意識想要翻身坐起。 然而不過一動。 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自己當下的處境:雙手被反縛在身后,緊緊系在一根鐵柵欄上,不僅很大程度上限制住了他的行動自由,也在眼下這件本就狹窄、只有一床一桌的小小單間里,幾近嚴苛的規定了他的手腳活動范圍。 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