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幾個人被閃光燈照得一臉僵硬,市羽協還要他們發表什么獲獎感言,最好再說一說他們的經歷什么的。 是禍躲不過。 怎么也要走這一遭。 話筒遞進了明遠東手里,他拿緊了,許久,人們終于聽到他低低嗯了一聲。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記者,領導,頒獎嘉賓都是一臉的懵逼。 完了? 這就完了? 明遠東隨手就把話筒丟給了英染,英染像抓一只燙手山藥似的,急忙扔給了姚茉莉,姚茉莉驚呆了,你們開玩笑吧,我這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人你們居然把話筒丟給我還有一點人性嗎,她趕緊甩手,丟給了文鏡心,文鏡心又扔給了賀奶奶。賀奶奶看了半天,剛想往行行洛云手里扔,洛云就躲了八仗遠出去。 這是在玩擊鼓傳花嗎?行行簡直要笑出來了,這些人啊。 真是死性不改。 第89章 大結局 “我們贏了……” “真的贏了??!” 一出體育館, 幾個站在了臺上無話可說的人一下子就活過來了。一把抬起了行行,往天上扔。 “滾開……”行行掙扎著,一直叫, “一個個的,這么有本事, 剛才在臺上怎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br> “都給你留著呢?!?/br> “就是, 跟他們有什么好說的, 都跟你說?!?/br> “我……我們行……行……行最……最厲害了……” “明哥……”行行掙扎著,向明遠東伸出了手,“你管管他們……” 明遠東卻只是笑。 笑什么笑啊。 臺上一條蟲, 臺下一條龍。 人們拖還沒有醒過來的歐陽茗上了車, 行行趕緊趁這機會躲開了他們, 一群人卻還不肯放過她。 “來來來,讓我們行行說說這一次比賽感言吧?!?/br> “給我們明哥做一下匯報?!?/br> “對……”姚茉莉笑著拍手。 還是文鏡心站起來:“行啦行啦, 別老欺負我們行行了……” “誰們行行啊,誰們行行啊, 大鏡子你說清楚了……" “就是, 明哥, 快來?!?/br> 文鏡心真是抗不過這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趕緊轉移了話題:“既然贏了, 我們還是唱歌慶祝吧?!?/br> “這話題轉的太硬了?!?/br> “就是?!?/br> “還唱歌呢, 看你那五音不全的樣兒?!?/br> “哎,唱啊?!庇⑷緟s最喜歡湊熱鬧, “這么多人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大家一起唱啊?!?/br> “快饒了我吧?!币蝗喝艘黄鸲律狭硕?,“你那嗓子也夠嚇人了?!?/br> “誰說的?”英染不服氣,要論起五音不全來, 他可比文鏡心強太多了,“我唱歌好著呢……” “呸,誰不知道t大走調王啊,好意說?!?/br> “誰啊,誰啊,誰說的?”英染撲到了車后去,嚇得一群人四散逃竄。 車里面亂起來,行行真是沒法忍了,站起來拍了手:“行了行了,別鬧了,我先起一句頭,就唱勝利歌吧……” “好啊……”人們歡呼。 “團結才能在一起……”行行唱了一句。 “艾瑪?!比藗兗娂姸律狭硕?,“這調兒都走到哪去了……” “風云球館是被歌王詛咒了嗎?” “呸呸呸,快唱,少說不吉利的話?!?/br> “請跟我一起笑嘻嘻,不怕和世界爭第一……”英染是最不怕人們笑的,緊跟著唱起來,“為自己哈哈哈,讓別人哈哈……” “這詞簡直為你量身打造的一樣?!?/br> 文鏡心也跟著唱下去:“創造生命的奇跡,沖過去,別放棄……” 人們忍不住就跟著哼起來了。 “專一盯著目標不要懷疑?!?/br> “不能氣,不能氣?!?/br> “挺你的人會挺你到底?!?/br> “深呼吸,越到終點越要靠自己?!?/br> “我要說,我愛你,全世界都知道我最愛你?!?/br> 歌聲淹沒了笑聲,時不時冒出了一兩句痛罵。 賀奶奶不會唱,只跟著瞎哼哼:“哎呀,這感覺,真是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說著,唱著,又鬧,夾雜了笑聲。 經歷了無數次的打擊,辛苦,頹廢,放棄. 終于有一天,他們站在了臺上,能對著那個曾經沉默的自己唱起了勝利的歌聲。 歌聲越來越高。 越來越整齊。 人們笑著,互相看向了對方。 “你唱錯了?!?/br> “明明是你錯了?!?/br> “你們兩都唱錯了好嘛?!?/br> “胡說,明明是你記錯了……” 人們笑著,可誰也沒有發現,那路已經漸漸偏離了方向。 等到一群人回過了神再看,四周建筑物就已經不太不對了。開始他們還是以司機是想繞路走,可眼看著車離市區的方向似乎是越來越遠了。 “喂……”英染越看越不對,實在忍不住開口,“師傅,你這是往哪兒開???” 人們往前張望著,大客車司機座位是被玻璃隔開了的,而且他們來的時候就是被這輛車接來的,所以誰都沒別處想。 “師傅……”英染往前去,敲了隔離間的玻璃,“你……” 話音未落,那帶了帽子的年輕人忽然扭了過了頭,一雙眼睛死氣沉沉的盯住了他,英染嚇了一跳,一連往后了幾步。 “往哪開?” 忽然之間,車里廣播響起來了,刺拉拉的聲音刺得人們耳中一痛,“往哪兒開,你們問我往哪開哈哈哈,你不知道嗎?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季夏!” 這一下,人們都聽出來了。 “你瘋了?”文鏡心猛一下站起了身。 “你想干什么?” “不過就是輸了一場球而已,你這么輸不起嗎?” “輸了一場球?”那廣播的里的聲音越發低沉了,“在你們眼里,我就僅僅是輸了一場球嗎,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來,告訴她,告訴他們我到底是輸了一些什么吧?!?/br> 明遠東卻只輕輕冷笑了一聲:“行了,六月,你適可而止吧……” “對,六月,你們看,他叫我六月,明明每個人都知道,明明每個人都明白我到底輸了一些什么,卻一個個若無其事的想當那些事沒有發生過嗎?我輸了什么,我把我整個人都輸沒了啊……” 廣播里聲音凄厲,聽得行行那一身剛下去的汗一下子就涌上來了。 六月?季夏? 季夏?六月? 整個人都輸沒了,什么意思? “付行行,來,讓他們告訴,為什么我一直追著付教練不放,來,讓他們說啊,文鏡心,你不是最能說嗎,你說啊,你說啊……” 行行下意識的看向了文鏡心,文鏡心卻避開了她的目光。 是啊,為什么。這是行行始終都想不通的一件事。 付教練死了,人死燈滅,萬事皆休,季夏為什么還是恨。 恨天,恨地,恨他們每個人。 恨不能他們去死…… 為什么? “說啊,你們說啊,你看,付行行,沒有一個人敢告訴你真相,他們不敢,他們說不出來,因為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啊,他們忘了我,他們忘了我就死在了那輛車下面……” 行行張大了嘴,我死了…… 我?是指季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