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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氣了,好不好?” 第13章 往日歡顏逐疏現(01) 臨·慕 往日歡顏逐疏現(01) 慕言蹊不是那種會記仇的人,尤其是像當時季臨淵瞞著認出來她這樣的小事。 當時在餐桌上也算是發了“小脾氣”,過后,她就忘了。 可也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故意的,還特意給她道歉。 道歉就算了,還……握著她的手。 甚至在她還不知道如何反應時,眨了下眼睛輕挑著眉毛從喉嚨又漾出來一聲“嗯?” 似撒嬌,又似誘.惑。 慕言蹊覺得要不是自己從小到大的素質教育良好,真的會罵人的。 之前有看過一篇博文,講現下流行的那種寵溺音。 她當時還想著寵溺音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個怪詞。 可事實證明,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生活,存在,即是合理。 他音色低,但不沉,清朗溫潤,如風拂柳。 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那聲音仍舊折磨著她,當時他的指包裹著她的溫度,似乎也還停留在她的手上。 那莫名的感覺纏了她幾天,就下了幾天的雨。 今早醒來,天才剛剛放晴。 空氣中隱隱還帶著幾絲雨后的潮濕,倒是讓這炎熱的夏日清爽了少許。 這會兒,慕言蹊跪趴在慕宅二樓偏廳外的陽臺上,頂著剛剛升起來的太陽寫生,逼著自己把那惶惶然的感覺放下。 站起來角度不對,只有這個姿勢,透過陽臺上的褐色木質圍欄,樓下開的正盛的桂花才有韻味,帶了幾分小女孩的羞答答和欲語還休的曖昧感。 臨進機場時,季臨淵輕拍著她的頭,柔聲叮嚀,如果沒有及時看到他的電話和信息,不管多晚她都可以回復他,因為他都會看到。 女孩子的心思是很敏感的,況且季臨淵表現得也沒有那么隱晦。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追她,可他卻沒有讓她感到以往面對這種事情的不舒服感。 也所以,她才會惶然,才會不安,還有隱隱的擔憂從心底悄悄滋長著。 * 慕言蹊在毛氈下墊了木質薄板,一旁的卷筆簾攤開,各類板刷和染色筆規規矩矩的按著大小整整齊齊的排列著。 沈深知樓上樓下找了兩圈,才在偏廳這個小角落里看到她。 她身上穿著一身米色的針織休閑衣褲,綰著頭發,跪趴在一層薄軟墊上,一邊側頭看著樓外的景致,一邊小心翼翼的在宣紙上勾勒著。 她神情認真時,嘴唇緊抿,眉峰也會輕輕擰著,甚至投入到里面時,外界的一切事物她都會毫無察覺。 以至于他站在離她四五步遠的偏廳里近乎貪婪的看著她許久,她都沒什么反應。 兀自畫著。 沈深知沒打擾她,因為知道她再過一會兒,腿麻時,會回神。 而且,他太久沒這樣好好的看她了。 沈深知插在褲子口袋里的雙手,不自覺得收緊,針扎似得刺痛感,從心尖蔓延開來,看著她近在眼前,卻越覺遙遠的身影。 舌尖泛起的苦澀感甚至讓胃都開始痙攣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慕言蹊放下手中的筆,小臉皺著,雙手支在軟墊兩側反身從跪趴的姿勢改坐到軟墊上。 膝蓋以下的位置,像是有上千只螞蟻在爬著,慕言蹊倒吸一口氣,眼淚差點沒飚出來,雙手搭在腳背上,等著這陣酥麻感過去。 無意間抬頭,這才看見站在離自己四五步遠的沈深知。 她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后背靠在圍欄上,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他,把眼里的酸澀感眨掉,問,“什么時候來的?” 自剛回來那天之后,兩人就沒再見過了。 她窩在公寓里沒出門,整理帶回來的畫具,畫作,雜物。 抽著時間還在網上查各種各樣需要了解的東西。 雖然季臨淵說那個應如是非常厲害,即使自己什么都不懂,只要跟著她做就行了。 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事情,如果全權交給別人來做,那怎么能行。 至少,意義就不同了。 這一個多星期,她有意躲著,他就任她躲著。 不像是他會做的事。 但,往好處想想,也許是他想通了,想要改變呢? 有時候,慕言蹊也有點疑惑。 她和沈深知相處十幾年,他了解她,了解到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都清透的明白。 可他也沒有那么了解她。 否則,兩人也不會走到如今地步。 沈深知半蹲在她面前,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回答她的話,反而側頭越過她看了一眼樓下的桂花樹,開口問她:“釀桂花蜜?” 慕言蹊聞言回頭透過欄桿看過去,過了半晌,才扭過頭應一聲,“好?!?/br> 沈深知站起身,對著她伸過去手,慕言蹊余光瞄到,但還是假裝沒看到,手掌借著地板的力,站起身。 輕輕跺了跺雙腳,讓僅有的那一點點酥麻感過去,彎腰把東西收好,把宣紙用鎮紙鎮好。 下了樓。 他看著半搭在空氣中的手,扯了扯嘴角,隨著下樓。 * 連著下了好多天的雨,樹上的花被打落不少,地下鋪著淺淡的一層黃色,青灰色的石磚被雨打濕過,顏色變的更深,水光的映襯下,那抹黃色就顯得格外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