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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蹊:“……” 季臨淵瞅著她略帶了些猶豫的神色,承諾似的“嗯”了一聲拖了個尾音出來,“這次師兄絕不跟你搶著付錢了?!?/br> 慕言蹊:“……” 不帶這樣的。 見她沒拒絕,季臨淵且當她是默認了。 慕言蹊看著他抬手攔了車,走上前打開車門,手搭在車門上,側身看著她,卻沒開口催促,而是耐心等著她過去。 日光透過葉間的縫隙落到他的眉眼上,眼里似灑著細碎的鉆,芒的耀眼。 白色的絲質襯衣在斑駁的陽光下亮的幾近反光,讓他整個人像是打著光板,身后的一切都已被淪為背景,讓人眼里只能看到他。 慕言蹊知道,如果她現在拒絕,他也不會說什么。 可是,他對自己笑的那么溫柔,像是有一輩子的耐心在等著她。 誰又能拒絕的了呢? * 一個小時后,兩人到了機場門口,季臨淵果真是沒有跟她搶著付錢,可她這個付錢的,卻比他這個沒付錢的還要窘迫。 尤其是在她拿了錢給司機師傅時,那師傅的眼神。 眼睛上下掃了一眼在她一旁好整以暇坐著的季臨淵,隨即接過她手里的錢,嘴里嘖嘖兩聲,小聲用方言不知道嘀咕了兩句什么。 即使她聽不懂那方言說的什么,也能從他的神情上看出來。 反正,不會是什么好話就是了。 慕言蹊:“……” 以后再也不借錢了。T^T * 兩人下車后,站在機場門口廣告牌打下的一片陰影里,季臨淵看著慕言蹊臉上說不出來什么神情的神情,忍不住笑。 聽見他的笑聲,慕言蹊微微瞇了眼睛抬眼看他。 季臨淵表情帶著點無辜對著她聳了聳肩,像是在說,事實就是這樣。 哪里有純粹的男女平等,在一般人的眼里,女生天生就是弱小的一方。 連付個車費這種小事,眼色都會帶著偏差。 慕言蹊抿唇移開視線,壓下自己讓他成了別人眼中“小氣男人”的愧疚感,看了眼機場入口,開口問他:“師兄沒有行李嗎?” “估計快到了,”季臨淵看了看時間,“一會兒小魚會給我送過來?!?/br> 慕言蹊點點頭,一時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話說。 兩人相對站著,誰也沒開口,慕言蹊感覺得到季臨淵一直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她眉心微微蹙著,看著機場口來來往往的人群輕呼口氣,掩飾著自己有些抑制不住的心跳聲。 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每次一面對他時,總有種惶惶然的感覺,讓她覺得陌生又不安。 季臨淵視線看著她,認真的似是想要把她的眉眼一一烙在心里,天知道這會兒他竟然產生了一種不想要離開的感覺。 今天這一走,怕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可是他又不能不離開。 而她身邊還有個他還沒見過的,分量十足的“敵人”。 就在慕言蹊張口想要說什么時,季臨淵率先開了口。 “等應如是把紐約那邊的工作安排好回國的時候,我提前給你打電話?!?/br> 慕言蹊聞言,到嘴邊的那句“師兄快進去吧”又給噎了回去。 對著他輕輕“哦”了一聲。 安靜,沉默。 兩人各執心思又都沒開口。 季臨淵視線落在她眼角的櫻花紋身上,指尖微動,把空著的那只右手重新插進褲子口袋里,抑制住自己想要撫上去的沖動。 然后看著慕言蹊小聲“啊”了一下,從斜挎包里掏出來折好的手帕,遞給他。 “差點又忘記了,”她抬眼看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給洗干凈了?!?/br> 甚至昨天回去后還特意用香皂又洗了一遍,香噴噴的。 季臨淵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面前捏著他手帕的小手上,是那只受傷的左手。 手掌依舊纏著繃帶,抵在手帕上的大拇指皮膚白嫩,指甲修剪的很整齊,只在邊緣留了一點點的白,彎彎的,弧度姣美。 季臨淵抬手,指尖蹭上手帕,在慕言蹊準備松手時,順勢而上,大拇指抵在她的拇指上方,修長的指,輕輕覆在她捏著手帕的細嫩指背上。 他手指長,輕易就把她的整只手包裹在手心里,慕言蹊因為他突然的動作,指尖輕輕顫了一下。 感覺到他在她下意識把手往回收時,加大了力量。 心臟頓時像是千萬只烈馬在放肆奔騰,腦中炸開了煙花,連帶著呼吸都似停了一瞬。 慕言蹊抬眼看他,眼睫輕顫,平日雖禮貌卻淡然的神色,在此時終于透出了一絲龜裂。 季臨淵沒松手,目光鎖著她,見她眼睛看過來,才揉著溫潤的笑意開口道:“師兄好像欠你一句抱歉?!?/br> “......嗯?” 慕言蹊聞言眼睛眨了一下,面帶疑惑。 注意力輕易被他轉移開來,想著他有什么地方需要給自己道歉的。 “當時在西藏認出來你沒有對你說,是師兄不對,”他看著她,目光認真。 昨天餐桌上她略帶“埋怨”的神色他還一直惦記著,不想自己走了,還讓她心里留著小別扭。 看著她有些愣怔的小臉,季臨淵面上又多了幾分妥協和討好,微微傾身雙眼看著她的,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