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寧可吞吞吐吐，不太好意思開口：“就是……”

    季臻掀起眼皮，盯著她看了兩秒，語氣輕佻：“這么難以啟齒，是準備向我告白？”

    “不是?！北凰惫垂炊⒅?，寧可心里有點慌。她一鼓作氣，也沒留意到聲量：“我想請你幫我補一下數學?！?/br>
    這話就像一臺意大利炮，轟炸著教室里的空氣。

    其他人紛紛扭頭。

    寧可！找！季臻！補數學？？

    堂堂學霸，找一個學渣！補習？！

    坦克學神已經落魄至此了嗎？

    *

    寧可一點就通，要不是落了兩周的課，壓根就不需要補習。

    只幫她補了兩次，季臻就“失業”了。

    考試成績很快出來。

    寧可這次考了年級第二。

    季臻排名一百二十。

    驚呆了一眾人：

    “寧可半個月沒來上課，還能考第二??？”

    “季臻怎么又跌出一百名了？上次不是跟寧可并列嗎?！?/br>
    陸從煥傷心絕望：“雖然跌出一百名，那也很流弊好吧！你們懂個燈兒！”

    季臻倒是淡定得很，照常睡覺翻窗。

    考多少分無所謂。

    能束縛住他的從來都不是成績，而是和她之間的約定。

    陸從煥憋不住了，感覺再不努力，就真的要被父母丟到國外那些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他不敢直接找寧可取經，湊到另一位墮落學霸跟前，問：“鄭亦初，你的學習捷徑是什么？給我講講唄?！?/br>
    鄭亦初是典型的三好學生，分班考那天鬧肚子發揮失常，因此被譽為墮落學霸：“吃好，睡好，作息規律?！?/br>
    陸從煥假裝不經意問：“臻爺，你呢？”

    季臻盯著寧可的后腦勺，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經過這兩次考試被打擊得體無完膚，陸從煥不想當孫子了，“季臻，你他媽能別忙著泡妞嗎？”

    “滾?！奔菊樾αR，“老子不要你的臭錢?！?/br>
    “……”

    鄭亦初覺得陸從煥最近勤奮好學是好事，扶了扶鏡框，說：“他是問你學習方法?！?/br>
    季臻這才收回目光。

    “還是班長善良?！标憦臒鲂”颈?，趴在桌上全神貫注蹲雞湯。

    季臻坐姿散漫，回答：“偶爾打打游戲，睡睡覺?！?/br>
    再見！

    陸從煥感覺被喂了一坨翔。

    他厚起臉皮問：“寧可，你呢？”

    寧可筆尖一頓，抬起頭，說：“不盲目努力，找對學習方法?！鳖D了頓，補充：“偶爾打打游戲，睡睡覺?！?/br>
    “……”

    這兩趕緊在一對吧！

    不結婚都對不起其他人！

    陸從煥在心里罵罵咧咧。

    “憑什么讓我一個中國人學英語！”趙戀婭剛查完分，“這踏馬真是一個災難！”她這次考了48分。拉低了平均分，氣到想罵人：“天山童姥給我打48分是什么意思？”

    陸從煥感覺找到了新組織，看到趙戀婭的英語分數，在一邊幸災樂禍：“就是讓你‘去死吧’的意思?！?/br>
    說完就被英語書砸中。

    “滾！”

    鄭亦初彎腰幫她把書撿起來：“趙戀婭，你不要自暴自棄?！?/br>
    趙戀婭抱頭：“閉嘴！唐三藏！”

    鄭亦初安慰她：“季臻也只考了46分?！彼钏际鞈]了一番，無視掉季臻陰惻惻的目光，說：“就是‘死了’的意思?！?/br>
    季臻：“？”

    鄭亦初頂風作案，硬著頭皮說完：“讓你去死吧，他已經死了，你的比較輕?！?/br>
    說完，一溜煙逃出教室。

    “……”

    趙戀婭奇跡般地被他安慰到了。

    *

    上課鈴還沒響，周光磊就走進了教室。

    他徑直走到季臻邊上，清了清嗓子，問：“季臻，你和王老師是不是有什么過節？”

    季臻這次數學考了140，英語46。

    英語老師是周光磊的媳婦兒，估計是替老婆抱不平來了。

    “沒?！奔菊闅舛ㄉ耖e，笑道：“我看您頭發少，怕您擔心，這次專門惡補了數學?！?/br>
    “哦，這樣啊?！敝芄饫诓挪恍潘墓碓?，“那你下回順帶也補補英語，行吧？”

    “行?！?/br>
    寧可很好奇，季臻的英語為什么才考46分。

    他幫她補的數理化，她可以幫忙補英語，也算是禮尚往來。

    *

    放學后。

    寧可走在季臻身后。他今天走得很慢，有可能是在打游戲。

    她加快步子，小跑到他身邊，和他并肩走了幾步，裝作不經意偶遇，“季臻?！?/br>
    季臻扭頭：“想我了？”

    寧可不確定他是不是見著女生就這么說話。

    不過，她好像從沒看到他身邊有別的女生出現。

    她自動忽略掉他的sao話，說：“你這次考試偏科有點嚴重?！迸麓驌舻剿淖孕?，委婉地問：“用不用我幫你？”

    季臻垂睫看她，像是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一般，勉強答應下來。

    “可?！?/br>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光磊：我媳婦兒委屈！

    季臻：為了接近我媳婦兒，只好先委屈一下你媳婦兒了。

    （悄悄的幫臻漂亮澄清一下：他說“可”不是在裝逼！是在喊他媳婦兒(*/w＼*)

    第19章

    晚上八點。

    家里沒純凈水了, 寧可下樓去買水。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到期啦？哦沒事的沒事的，我們也不著急收房, 反正家里什么也沒有, 就是房子多，你讓她繼續待著就行啦?！?/br>
    冉鳳儀走出電梯, 對電話那頭的人笑瞇瞇道：“不用過意不去。那行，那我回頭跟他說說。不客氣不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嘛?！?/br>
    她掛了電話, 抬頭看過來，熱情喊：“哎呀, 是可可?！?/br>
    寧可習慣了冉鳳儀熾熱的目光，禮貌地同她打招呼：“阿姨好?！?/br>
    冉鳳儀因為上次季臻考年級第二的事高興得不得了, 她兒子這次考試也沒交白卷，都是因為面前這小姑娘。

    她笑得合不攏嘴：“好得很好得很。這么晚了還要出門呀？”

    “嗯，下去買礦泉水?！?/br>
    “這種事你怎么不喊季臻？”冉鳳儀示意她稍安勿躁，轉身滴滴滴輸密碼。

    門沒開。

    冉鳳儀：“等會兒哈肯定是按錯了?！?/br>
    滴滴滴。

    門沒開。

    冉鳳儀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尷尬地沖寧可微笑。轉頭咬牙切齒：“給老娘開門！”

    過了一會兒, 門開了一道縫。

    冉鳳儀示意寧可等一下。

    寧可：“……”

    連自己孩子家門密碼都忘了，阿姨好像病得更嚴重了。

    寧可不敢刺激她，很乖地點頭, 站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