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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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哥哥”原是個稀松平常的稱呼,傅瑤這些年來也沒少叫,可如今被謝遲低聲念出來的時候,卻透著些別樣的意味,輕而易舉地讓她羞紅了臉。 傅瑤偏過頭去,不看謝遲,也不肯叫。 謝遲不依不饒地纏著傅瑤,作勢要去解她腰間的系帶,被傅瑤按著手,忍無可忍地瞪了眼之后,低聲笑道:“你叫一聲哥哥,我就放開?!?/br> 傅瑤著實不懂他在這件事上的執拗究竟從何而來,但也實在拗不過,只得輕輕地叫了聲:“哥哥?!?/br> 她這聲極輕,但謝遲離得這樣近,是能聽得清清楚楚的,可卻偏偏說道:“我沒聽清?!?/br> 傅瑤徹底沒了脾氣,攥著他的衣袖,不情不愿地又重復了聲:“哥哥,能放開我了嗎……呀!” 傅瑤原本覺著,以謝遲的身份,是不該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的才對,但直到被謝遲壓在桌案上,半是強硬半是誘哄地要了一回之后,方才知道這個人竟然能這么光明正大地耍賴。 “你怎么這樣!”此時正是青天白日,傅瑤羞得要命,控訴道,“你方才分明答應我了,只要我叫了就放開的?!?/br> 她那如白瓷般的肌膚染上了羞紅,鬢發散開些,步搖斜斜地墜著,衣裳半解,顯得分外勾人。 謝遲掐著她的腰,不甚真誠地道歉:“是我沒能克制住?!?/br> 其實到如今,謝遲早就不像最初那般生疏,在這事上傅瑤也能得趣,可這時間和地點實在太不合適了,傅瑤窘迫得很,還要勉強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著實是另一番折磨。 傅瑤看了眼身下的一片狼藉,水紅色的紗裙上痕跡斑斑,布滿了褶皺,已然是毀了。 她擰了擰眉,正欲發作,卻聽謝遲道:“今日不是我的生辰嗎?就當是哄我高興了,嗯?” 傅瑤:“……” 行吧。她總是說不過謝遲,也不忍心在生辰這日同他耍小性子的。 謝遲替她攏好了衣襟,復又將系帶系好,并沒讓她下地,直接抱著人從書房往內室去了。 梳洗更衣,又是一番折騰。 傅瑤垂著眼睫,壓根沒好意思看丫鬟們的反應,等到一切收拾妥當之后,輕輕地踢了謝遲一腳,也不說話。 謝遲自知理虧,不躲不避地受了這一下,又笑道:“說起來,要不要去看看送來的生辰禮?若是有喜歡的,就不必收入庫房了?!?/br> 他主動遞了臺階,傅瑤心下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br> 謝遲的生辰是大陣仗,就算不辦宴席,眾人也都惦記著,各家的禮單堆成了一疊,各式各樣的賀禮,再加上宮中賜下的,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尋不到的。 若是往年,謝遲壓根看都不會看,直接讓謝朝云收入庫房了事,但今年為了哄傅瑤,還是專程陪著她一一看了。 姑娘家大都是喜歡看這些的,傅瑤臉上也多了笑意,謝遲見此,愈發耐著性子作陪。 挑了幾個擺件,令人放到書房和內室之后,傅瑤便開始著意看賀禮中的書畫,她先要了宮中賜下來的那副古畫,而后又慢慢品鑒著其他。 “若我沒看錯的話……這畫是贗品吧?”傅瑤盯著手中那幅《歲寒圖》看了會兒,傾身過去給謝遲過目。 謝遲看了眼,頷首道:“是贗品?!闭f著又向一旁的月杉問道,“這是哪家送來的?” 月杉翻了翻禮單:“是羅家?!?/br> “那應該不是有意為之,”謝遲笑了聲,“八成也是被人給誆騙了?!?/br> 這羅大人原是有名的富商,白手起家,沒什么底蘊,自家子弟也都不是念書的料子,與仕途也是無緣。當年燕云兵禍后,朝中人手不夠,謝遲賞識他有真本事,破例將他調進了戶部。 羅大人在詩書一道不行,但管錢卻是得心應手,這些年讓謝遲省了不少心。 他不缺銀錢,也不會有意拿贗品來糊弄,謝遲只一想,就知道他八是被人給誆了,當了個冤大頭,還以為是真跡,高高興興地當做賀禮給送過來了。 傅瑤抿唇笑了聲,將那畫收了起來,復又看起旁的來。 展開畫軸之后,傅瑤愣了下。 這畫應當是剛畫成不久,顏色都是新的,與古畫相去甚遠。 紙上繪的是一副白雪紅梅圖,畫工精致卓絕,稱得上是一流,仿佛能嗅著隱隱的梅香。依稀能見著遠處晨鐘暮鼓的古寺,不知怎的,傅瑤總覺著這寺廟有些眼熟。 其上還有一首題詩,字跡娟秀靈動,傅瑤曾見過魏家送來的禮單,愣了會兒,認出這字跡來。 于是再回過頭看這畫的時候,傅瑤也意識到,這畫的是慈濟寺后山的梅林。 “怎么了?”謝遲見她盯著這畫看了許久,好奇地瞥了眼,“什么畫,值得你看這么久?” 傅瑤手一抖,下意識地想要將這畫給收起來,但猶豫了一瞬后,還是給謝遲看了。 她已經反應過來,這畫這詩應該都是魏書婉的手筆。 說來也好笑,不久前她還在跟謝遲自夸畫工,說滿京城尋不到幾個比自己好的,可如今就來了個不落下風的,而且……人家的詩作得也比她好。 其實也正常,魏家這樣的書香門第,老爺子又曾是當世鴻儒,教出這樣的孫女并不意外。 謝遲盯著那畫看了會兒,又問月杉道:“這又是哪家送來的?看著倒是有些眼熟?!?/br> 月杉不動聲色地攥緊了禮單,若無其事道:“是魏家?!?/br> 她在這事上的反應是要比謝遲敏銳的,已然注意到傅瑤的不對勁,心霎時提了起來,生怕出什么紕漏。 “那就難怪了?!敝x遲不甚在意地笑了聲,而后便自顧自地喝起茶來,并沒再多看。 謝遲與魏書婉自小相識,又常去魏老爺子那邊,會認得她的字跡和畫工也并不算奇怪。傅瑤清楚這個道理,心中雖梗了下,但還是并沒多問。 畢竟她先前已經逼著謝遲給了自己承諾,那就也該多給他些信任,不該疑神疑鬼的。 那樣的話,她自己都覺著太討人厭了。 及至看了一番,挑走幾個合心意的賀禮后,傅瑤覷著時辰差不多,起身道:“我去廚房啦?!?/br> “去吧,”謝遲想了想,又問道,“要不要我陪著你去?” 傅瑤連忙擺手:“不要。我本來就不太熟悉,若是被你盯著看,更緊張了怎么辦?” 謝遲笑了起來:“不必緊張,我不挑剔的?!?/br> 旁人說自己不挑剔興許還可信,但是謝遲這么說,實在是很沒有可信度。 他這個人很挑剔,不喜歡的東西是半點都不碰的。 傅瑤腹誹了句,面上卻并沒表露出來,沖他擺了擺手,便領著侍女腳步輕快地往廚房去了。 廚房這邊一早就得了吩咐,也早就將東西準備齊全,傅瑤要做的并不多,但一番折騰下來,額上還是出了一層細汗。 銀翹遞了帕子來,傅瑤并沒接,小心翼翼地將面給盛了出來,奶白色的魚湯上臥著荷包蛋和小青菜,撒上方才切好的蔥花之后,色香俱全。 等到一切妥當后,她才接過帕子來擦了擦,另丫鬟領了食盒,回正院去了。 謝遲平素里是挑剔不假,可在這事上已經做好準備,無論傅瑤的手藝如何,都會捧場地夸上幾句。好在傅瑤的手藝的確不錯,這長壽面做得味道不錯,也就讓他的夸贊顯得真誠許多。 傅瑤托腮看著他,笑盈盈道:“你喜歡就好,等明年我還給你煮?!?/br> “那若是我平時也想吃呢?”謝遲一本正經道。 “想得美,”傅瑤對廚藝并沒多大興趣,自小到大就沒費心學過,以后也沒打算改性,嬌俏地同他笑道,“就看你表現了,將我哄高興了再說?!?/br> 她煮了飯后,自己反倒沒多少食欲,陪著謝遲吃了小半碗之后,便去沐浴了。 晚間,傅瑤換了寬松的衣裳,陪著謝遲在院中乘涼。 她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著,裙擺搖動,衣帶與長發被夜風拂起,謝遲則躺在一旁的榻上看著,目光始終停在傅瑤身上,許久之后開口道:“瑤瑤,我今日很高興?!?/br> 家破人亡后,這兩個字就同謝遲無緣了,哪怕后來大權在握,哪怕他屠了虞家滿門,興許勉強算得上是痛快,但卻并沒多高興。 他什么都有了,卻又什么都不想要,可有可無。 旁人想要的權勢,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種責任。 謝遲從不會傷春悲秋,但偶爾也會想,自己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 早幾年是為了報仇,到后來,則是為了兌現當年給裴老將軍的承諾,也為了不讓謝朝云難過。 若是單單只有他自己,那生死其實并沒那么重要?;钪倘徊诲e,可若真是死了,也沒什么遺憾,興許也能算是種解脫,能夠好好地歇歇。 直到今日,謝遲方才尋著點自己喜歡的,也覺著這樣的日子過下去很好。若真出了什么事,到了生死一線間,他會舍不得。 謝遲從一開始就知道朝云的打算,無非是想給他尋個牽掛,那時他對此嗤之以鼻,覺著朝云未免太幼稚了,還曾反問“你覺著我會在意這些”嗎? 可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在意的。 這件事上,是他輸給朝云了。 繁星滿天,他的目光就如這夜色一般溫柔,前所未有的溫柔。 傅瑤被看得心跳都快了些,走到他身前,半跪在榻旁,輕聲問道:“謝遲,你是不是有些喜歡我了?” 謝遲在傅瑤腰上勾了下,側身讓出些地方來,讓她在自己懷中躺了下來,片刻后低低地應了聲:“嗯?!?/br> 第63章 謝遲這生辰過得可謂是盡情盡興,傅瑤對他予取予求,就連往日不怎么愿意的,也都做了。 一夜荒唐,第二日,謝遲竟然破天荒地起晚了。 這實在是少見的事情,要知道他這個人睡眠極淺,再加上這些年來養成的習慣,總是天剛破曉就醒過來。這還是頭一次,竟然要丫鬟來叫。 月杉在謝遲身邊伺候三年,除了他生病臥床時,就沒見過這種情形。她猶豫再三,眼見著再不起就要耽擱朝會了,方才大著膽子來將人給喚醒了。 謝遲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懷中的傅瑤,驟然生出一種不想上朝的想法,也算是明白為何旁人總說美色誤人。 月杉聽他應了聲后便沒動靜,小心翼翼地問道:“今日還要去宮中嗎?還是……給您告個假?” 謝遲身體不好是人盡皆知的,一年到頭總要生幾場大病,告假修養也是常有的事,蕭鐸并不會苛責,旁人就更不敢多說什么了。 年初遇刺之后,生了場大病,到如今也已經有小半年。 這半年他隨著傅瑤一道,睡得早了些,也不會動不動就不吃飯,身體較之先前倒是有了起色,竟沒再病了。 謝遲按了按額頭,嘆道:“去?!?/br> 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哪怕一時生出憊懶之心,也不會聽之任之。 謝遲輕輕地將傅瑤放到了一旁的枕上,可還未來撤開手,就見著傅瑤不情不愿地蹭了蹭,攥緊了他的衣襟,似是不想要他離開一樣。 她昨夜的確是累極了,到現在仍舊困得睜不開眼,眼睫微顫,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 衣襟半遮半掩,還能見著昨夜留下的痕跡,謝遲眸色暗了暗,但終歸還是克制住了,他狠心將傅瑤的手拂開,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低聲道:“我去去就回?!?/br> 傅瑤也不知聽進去了沒,迷迷糊糊地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