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書迷正在閱讀:頂流私房菜[娛樂圈]、重返九零:媳婦有點嬌、[聊齋]活人不醫、圣父白切黑[快穿]、頂流他妹是神算、寵夫(快穿)、嫁給jian臣沖喜后、在總裁文里當極品男配、那個富二代天天裝窮、我穿成了貴族以后
李安好已經聞到了淡淡的酒氣混著龍涎香的味道,面上生熱,心也失了控,怦怦地快速跳動著。寢殿里沒了宮人,她想要起身去侍君,可依著規矩,得與君共飲合巹酒后,她才可以動。 “皇上,奴才將鳳印請出了,”范德江去而復返,跪地呈上鳳印。 乳黃的玉印上仰首傲然欲飛的鳳凰,尾羽盤著玉印,這就是皇后的鳳印?;实凼栈囟ㄔ谄拮由砩系哪抗?,接過鳳印,將其放在床頭,讓范德江端來合巹酒。 范德江將酒斟滿,皇帝取其中一杯送至皇后跟前。 李安好接住,皇帝端著剩下的那杯挨著坐到她身邊,側首笑著說道:“共飲合巹,生同寢死同槨,與卿此生不離?!?/br> “夫唱婦隨,共食甘苦,與君相守白頭,”李安好側身舉杯迎向皇帝,皇帝彎唇笑之,繞過她臂彎,飲了一半。夫妻換杯,食了余下。 “奴才恭?;噬虾突屎竽锬?,白首和諧早生貴子,”范德江磕完頭,在皇帝的恩準下麻利地退出寢殿,同地壬與九娘一般,守在門口。 寢殿中只剩夫妻二人,很是安靜?;实圪p著皇后嬌美的側顏,看著她白白嫩嫩的耳朵和面頰漸漸地染上紅,心情沒來由的好:“知道朕為何要娶你嗎?” 李安好卷翹的眼睫輕輕顫了顫,回道:“臣妾愚鈍,還請皇上明示?!?/br> 抬手劃過她的面頰,皇帝眼中沒了迷蒙,直白地說道:“因為你聰慧,又足夠通透,”見她秀美的長眉蹙起,不禁湊近兩分,“朕要你執掌鳳印,坐穩中宮,”不待回應,就下了言定,“朕知道你能?!?/br> 灼熱的氣息就在耳邊,李安好扯起嘴角,回味了一遍皇帝所說的話,起身屈膝行大禮:“皇上說臣妾能,臣妾就能?!彼腔屎?,為皇上理后宮事務本就是分內之事。 皇帝拿了床頭的鳳印站起身:“這個自朕登基,就一直被封存在坤寧宮?,F在朕將它交給你,望你好好用它,別被誰欺負了?!?/br> 接了鳳印,李安好莞爾一笑:“有皇上在,誰也不敢欺負臣妾?!?/br> “確實,”皇帝認真地點了點頭,俯身扶起她。他非太后親生,生母懿貴太妃又僅是太妃,這兩位要是心里能有點數,就該自持謹身,與皇后和睦共處。只可惜,這世上活得明白的人并不多。 “你晚膳還沒用,朕陪你再吃點?!?/br> 李安好收好鳳印,見皇帝手遞來,雖仍有些不習慣,但還是表現自然地與其相握。 來到桌邊,皇帝拉著她一并坐下:“別伺候了,咱們一起用?!?/br> 想到不久后要行周公之禮,李安好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拿了酒,給自己斟上,不敢去看皇上,壓著聲音讓語調平穩:“皇上還要來一點嗎?” “不用,”皇帝笑看著她,見其面較剛才更加的紅,故意含糊說道:“朕再喝,你等會該不高興了?!?/br> 不高興?李安好原不太明白,這時腦中不知怎的閃過昨夜看的那頁《合歡》,頓時臉上似被火燎,也不去多問,端起酒自顧喝了一口。 去年初雪,紅梅深處相會猶在眼前,現卿已冠他姓?;实蹔A了一塊玉子福包放入安好碗中:“這個你要吃一個,寓意好?!彼桌猩溩?,只宮里不遵從這一套。 玉子福包,餡兒是魚子,皮是薄如紙的豆皮。李安好知道這福包的意頭,不能分兩口,依言將整個放進嘴中,用手半掩著細細咀嚼??蛇@嘴里的還沒咽下,碗里就又多了一個。 看著她連吃了三個玉子福包,皇帝才給她夾了旁的菜。 因著時候也不早了,兩人只進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服侍皇上漱了口,李安好就不知該做什么了,立在鳳榻邊上等著皇上指示。 皇帝脫了玉扳指放到床頭,轉身走近她,輕輕嗅了嗅,清爽的牡丹花香中闖入了點點酒味,還是很寧人,展開雙臂,目光落在她濃密的眼睫上,低語說道:“更衣,朕要沐浴?!?/br> 身子不禁一僵,不過僅瞬息便回過神來,手指輕顫,李安好微抬首,看向皇帝頸下的金扣。今日大婚,皇上的龍袍是紅底金龍,與她身上的鳳袍很相襯。指腹觸到頸下第一顆金扣,不費力便解開了,下落第二顆…… 聞著她氣息中夾帶的酒香,皇帝感覺自己是真的醉了,盯著嬌人眉眼,根根眼睫每一次輕顫都似在撓他的心,收攏雙臂擁人入懷,鼻尖輕蹭她的耳鬢,呢噥喃道:“元元,吾妻?!?/br> 腰被一雙大手掌著,身姿僵硬,聽到四字,心都跟著顫抖。李安好試著放松自己,眨了兩下眼睛,一雙桃花目中滲出了水:“皇上,您在說什么,臣妾沒聽清?!钡统恋男υ诙呿懫?,人被擁緊,柔軟溫溫的東西貼上她的耳。 “元元,吾妻!” 嫁予帝王,她也有惶恐不安,只出身世家,命從由不得自己。雙手慢慢向上,紅唇上彎,李安好承認自己被那簡簡單單的四字安撫了,環上夫君的脖頸,依靠在他懷中。 一吻落在如珠的耳垂上,燙燙的,他能看清她耳上微不可見的細小絨毛,忍不住張嘴輕輕一咬。 “嗯……” 一聲吟嚀,勾得皇帝身子一緊,再等不得,唇橫過面頰,捕捉到嬌嫩的紅唇,深吻貪婪地攫取她的甜,雙臂更加緊擁懷中女人,她是他的妻。從寢殿到溫池,皇帝極盡溫柔,珍之重之,這是他強娶回來的妻。 被翻紅浪,龍鳳和合,直至女子低泣求饒才罷休。 一身清爽躺回床上,皇帝翻身看向睡在外的皇后,細白的面頰上潮紅還未褪盡,伸出手指有意去逗弄。 李安好還未從剛剛那場羞人的情.事中解脫出來,她……她之前竟然哭了,還哭著依皇上的言叫“哥哥”求饒,不理會頰邊的輕撫,閉目自省己身。 “元元,”皇帝湊近,笑著又叫了一聲:“元元,”他的皇后惱羞成怒了,掀開自己的薄被,擠進她的被中,右手落在其小腹處,輕輕揉著。 也許是因有過更親密的事,李安好現已能接受皇上的觸碰,輕柔的力道減輕了小腹中的悶疼,緊抿的雙唇漸漸松了,沒一會就入了眠。 聽著舒緩的喘息聲,皇帝停止手下的動作,看著安靜的睡顏,腦中是她情動時的模樣,體內未熄盡的火再次抬頭,控訴的淚眼擠走了情動時的模樣,不禁苦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為迎娶你,朕素了半年,你倒好叫兩聲哥哥就給朕甩臉子?!?/br> 這一夜,皇宮里有很多人睡不著,她們望著那數不盡的大紅燈籠,有嫉妒不甘有茫然若失,可不管怎么想,坤寧宮是有主了。 夜過丑時,一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坤寧宮,驚得正瞌睡打盹的范德江打了個激靈,兩眼沒睜開就沖上去捂住小太監的嘴,拖向外。 到了西配殿,松開手就是一個爆栗子,他壓著聲音齜牙斥道:“你不要命,咱家還沒活夠呢?!苯裢硎堑酆蠖捶炕T夜,誰也驚擾不得。 “公公不好了,”小太監急得汗直流:“風吹掉了一只紅燈籠,燒著了藤蘭閣?!?/br> 藤蘭閣呀?瞧他急得那樣兒,范德江還以為是慈寧宮或慈安宮著火了,嗤鼻冷聲說道:“著火就叫小太監們拎水撲火,這還用咱家教你?” 今夜別說是火燒藤蘭閣,就算是連藤蘭閣那位主子一塊燒沒了,他也等到天明皇上、皇后娘娘起了再上稟。 “可……可朱嬪貴主是是懿貴太妃娘娘的嫡親侄女,”小太監還想要說什么,卻被范德江用拂塵甩了一耳刮子,“這話咱家只說一次,進了后宮的小主子,能尊的就僅有位份?!?/br> 什么懿貴太妃的嫡親侄女?出宮回家當去。 坤寧宮寢殿,李安好睡得不是很安穩,夢里有一頭雄健威武的五爪金龍死纏著她,讓她氣都喘不過來。輕聲吟嚀,兩手去推想要擺脫,可那金龍卻纏得更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滴汗落在她的眉心。 “皇上……啊……” 吞沒嬌嗔,皇帝溫柔地親吻,手撫弄她汗濕的發際,后順著向下,動作輕柔地撫慰,試圖讓她放松不要繃著。 范德江教訓完小太監,跟著去了一趟據說著火了的藤蘭閣,得知沒出人命便進去里頭給“受了驚”的貴主請了個安。 “范公公怎么來了?”面色慘白的朱薇嵐做樣子狠瞪了一眼去報信的小太監。 不是他來,難道還能是皇上?范德江笑著上前:“貴主,您沒驚著吧?” 驚著了最好,明兒也不用去坤寧宮給皇后娘娘請安。這沒承過寵,又沒給皇后娘娘行三拜九叩之禮,那就算是有位份,處后宮里也僅是比宮女好上那么一點。 “多謝公公關心,我倒是沒什,”朱薇嵐很是愧疚地說道:“這點子小事驚擾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是我之過?!?/br> 臉是真大,范德江趕緊地讓小主子別愧疚:“奴才聽說火勢不大,怕您怪罪,就沒敢驚擾皇上、皇后,先趕過來看看?!?/br> 朱薇嵐面上一僵,后又做出欣喜樣子:“還是范公公想得周到,”心里已經把這沒根的狗東西撕成千萬片。今夜帝后洞房花燭,她沒想能勾得皇上來,鬧這一出,僅是為了讓御前的人驚擾帝后合歡,引著中宮不喜。 中宮與御前伺候的人不對付,可得不到什么好。 范德江出了藤蘭閣,就朝后啐了一口唾沫。伺候皇上這么多年,他什么鬼沒見過,還妄想借御前的手對付皇后娘娘,心思可真深。 可惜她太不了解今上了,今上極重中宮,御前的人卻是隨時可換。 抱著拂塵往坤寧宮,過去皇上也不是沒換過御前伺候的宮人和侍衛?;氐嚼帉m,見九娘領著小太監們抬著水自后殿出來,范德江都想為自己的聰明吹段小調。 作者有話要說:寫上本書的時候,作者君的腰椎就有點問題了,最近算是復發,醫生讓調整,每天我盡量多寫點,爭取不再斷更,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37章 饜足后, 皇帝睡到了鳳榻外間,依舊與皇后擠在一張薄被下。 平穩的氣息打在耳上,李安好卻是再也睡不著, 身子干爽, 但初初敦睦夫婦之倫不適在所難免。枕著皇帝的胳膊想扭頭去看他, 又不敢動,就怕擾了他醒來又折騰自己。 只耳中還回蕩著剛剛行房時,他哄她的那些“元元”、“寶兒”的小話, 心緒仍有些蕩漾, 悄悄抬起手輕輕地去觸碰攤在枕邊的手。他的溫柔, 確實令她感覺到被珍重。 寅時正,皇帝自然醒來,掀起眼皮看到的就是他的皇后在睜著眼睛發呆,右胳膊已經被壓得發麻, 他也不準備抽回。見其神魂還未歸位, 彎起雙唇湊上去在她的嘴邊落下一吻。 冷不丁地來這出,驚得李安好本能轉頭, 紅唇正好印上皇帝還未退撤的薄唇,羞惱地大睜一雙桃花目欲要后仰。只皇帝不讓,被她枕著的右臂一攬將人困住,加深熱吻, 翻身覆上。 同夜間一般溫柔, 不過這一次因著時候不對, 皇帝沒磨她太久。卯時正, 夫妻從溫池回了寢殿,身著寢衣的李安好赤著一雙玉.足站在腳踏上,撐著酸軟顫抖的腿給皇上更衣。 大婚三日不用早朝, 皇帝也是難得放縱,穿衣都不得閑。見皇后眼下泛青,心里多少有些自責?;屎蟪踅浫耸?,他應該控制一點的。 只每每想到這是他的妻,他就壓不下身體里的那團火。十年,準確的說是從十四歲起他就在想未來的妻子會是什么品貌?經歷過養母和生母的連番算計,他執意要自己擇妻。 這從娶妻以及冊立皇后圣旨便可窺見,圣旨中從頭至尾都沒有一句“仰承皇太后慈諭”。 隱忍十年,徐徐圖之一點一點收攏先帝散落在外的兵權、政權,他不做誰的傀儡,雙手置于她腰兩側的xue位開始揉捏。 “是朕不好,朕給你揉揉?!?/br> “這會都卯正了,皇上先放過臣妾?!?/br> 依規矩,帝后大婚次日得去宗廟祭拜,后往慈寧宮給皇太后、懿貴太妃請安;接著皇后還要受皇帝后宮妃嬪三拜九叩大禮,晚間便是家宴,后宮宗室都在列。 扣好扣子,李安好幫著理了理領口,龍袍很合身也無折痕,理好轉身拿了玉帶。 “朕不鬧你,”皇帝將人攬近鼻尖貼著青絲,牡丹花香中融了一絲龍涎香,她身上有了他的味道,抽走她手里的玉帶,“你讓你那幾個寶丫鬟進來服侍吧,”扣上玉帶。 “多謝皇上,”來不及羞靦匆匆屈膝行禮后坐到妝奩前,搖鈴喚婢,李安好透過琉璃鏡,見皇帝出了寢殿不禁輕舒了一口氣。 聽到金鈴音,寶櫻立馬領著寶桃、寶喬、寶蘭進入,遇上皇上深蹲行禮,直至皇帝經過才敢起身。 同昨日一般,綰牡丹髻,用鳳頭釵固發。眼下有淺淡的青色,寶蘭用顏粉遮蓋:“娘娘,”瞟了一眼寢殿門,低語稟道,“九娘說昨兒夜里藤蘭閣那位鬧幺蛾子了,說風吹落了燈籠,把庭前的紫葉木給燒著了?!?/br> 真真是詭計多端! 夏日里樹木長勢都好,又不是冬日里的枯枝,哪那么容易燒著?況且這還是在皇宮,即便夜間,也到處都是宮人。尤其是近些日子,因著帝后大婚,滿宮里都掛著大紅燈籠,宮人、侍衛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藤蘭閣?李安好淡而一笑:“先由著她吧,”微仰首閉上雙目,讓寶蘭更好上妝。 在宮外,朱氏女是承恩侯的嫡女,宮里懿貴太妃的親侄,她小小寧誠伯之女招惹不得,只能避讓忍著。 但如今進了宮,她是皇后,朱氏女是四品嬪,妻妾尊卑橫在這當中,縱然懿貴太妃不滿,那也得憋著,畢竟慈寧宮那位先帝嫡妻還沒死。 這會范德江也正在向皇上報昨夜里發生的事,著重描繪了他于藤蘭閣所見聞。 “哎呦,皇上您是不知啊,奴才都被驚著了,那是連滾帶爬地趕去。好在火勢不大,只燒糊了藤蘭閣庭前紫葉木的幾片葉子。朱嬪主子也被嚇著了,臉慘白慘白的,還很愧疚,說是擾了皇上皇后?!?/br> 皇帝輕嗤一笑,不置可否,端起茶杯喝茶。 不過一刻,李安好收拾妥當了,出了寢殿。范德江早留意著了,見著人立馬上前跪下:“奴才范德江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范公公請起,”李安好抬眼笑看向坐在主位的皇上,皇帝清了清嗓子,撂下一言:“賞黃金十兩?!?/br> “謝皇上、皇后娘娘,”范德江討巧完,便著宮人擺膳。 巳時正,懿貴太妃達慈寧宮,給太后請了安便依規矩坐到了殿側左上位。 “按理,meimei是皇帝的生母,皇后跪拜之禮你也受得,”坐于主位上的太后輕嘆一聲,語調中充滿了無奈:“咱們皇帝太重規矩了?!?/br> 聽著這話,懿貴太妃面上不顯,但心里頭確實很不得意:“多謝jiejie此番心意,只meimei在宮中待了這么多年,祖宗規制一時都不敢忘,更勿論存輕漫不忿之心?!?/br> 大靖重嫡庶,她是皇帝生母卻也是庶母,依照天家規制,還真受不得大靖國母的跪拜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