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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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樓上裝修,吵得很,些不了太多。明天說周末不拆,我盡量多寫一些。陳元若不是重生的哈,她就是受了一點朱薇嵐穿越的時空影響。 第30章 碧藍被斥得不禁打了個激靈, 姑娘有多久沒這般冷言厲色了?縮著脖子緊聳著兩肩怯怯地往邊上挪了挪,省得自己礙著姑娘的眼,不甘不愿地嘟囔, “奴婢知錯了?!?/br> 這是還不服氣?陳元若心里頭已決定待回府就打發了這丫頭, 夢里她會自持那份著那份不知從何來的驕傲, 對皇后不甚敬畏,這丫頭沒少從旁攛掇。 雖然終了她和碧云陪著自己一起死在了棲霞宮, 但忠心歸忠心,與此不能混為一談。 耳邊還回蕩著那位輕輕淡淡的聲音,右手捂著心口, 感受著快速且強勁的搏動, 她的眼前慢慢地浮現出噩夢中的場景。 圣上背手而立, 冷目看著懸吊在空中的尸身,偌大的慈寧宮禁軍、宮人成百上千,跪了一地, 死寂一片。是范德江請來了皇后,跪在慈寧宮正殿外的她親眼看著皇后牽著盛怒的帝王走出了慈寧宮。 她品得出那時的自己心中是有妒忌。 后來……后來慈寧宮的宮人全部被扔進了慎戒司,禁軍將慈寧宮翻了個遍, 不知在找什么,無人去理會吊死的皇太后。她和碧云費了好大的勁, 才將姑母的尸身放了下來。 馬車動了,噠噠噠地進了巷道, 不遠不近地跟在寧誠伯府馬車之后。因為姑母, 陳元若知道自己沒有旁的選擇,只能進宮,但她卻不想再像夢中那般,不尊皇后……心悅帝王。 今日紅梅盛宴, 公主府大開府門。寧誠伯府遞上金帖,守門的侍衛確定無誤便放行了。馬車一進公主府,寶櫻、寶桃就先一步下了車,有面白無須的小太監上前指引,寶櫻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荷包奉上。 柔嘉公主府辦紅梅宴已有十二年之久,宮人們井條有序地調度著,雖赴宴的閨秀過百,車馬成群,但卻絲毫不見混亂。 只一盞茶的功夫,李安好就被安排坐上了轎子,去往內院。 紅梅宴邀請的都是已及笄但待字閨中的官家嫡女,此次是她第二次參加,前后相隔了三年。剛下馬車那會,隔著暗紗,她有匆匆掃過一眼,比之三年前,柔嘉公主府似乎沒什大的變化。 說起這位柔嘉公主,李安好就不禁生了敬佩之意。咱們這位柔嘉公主是高祖靖德皇帝的嫡孫女,靖文皇帝嫡長兄瑯王凌嘉承留下的唯一血脈,現年已逾四十。 靖德十三年,蘭渡旱后大澇,高祖派嫡長子瑯王赴蘭渡賑災,當時的瑯王妃已大腹便便?,樛蹼m心掛將要臨盆的妻子,但身為被寄予厚望的嫡長,他不能放過任何可證明自己的機會。 況且南下蘭渡,若賑災有成,不但得名,他還可借此機會積蓄自己的勢力。 蘭渡賑災一切順利,但瑯王在回京途中卻不慎染上了瘧疾,只三天就沒了命?,樛蹂勜?,心神俱裂,早產誕下一女,死于血崩。 高祖失子悲慟至極,一月未早朝。據傳當時有一高位妃子仗著帝寵在御花園調笑,說瑯王妃用命換來的小郡主命犯孤寡,克父克母。高祖一怒竟命禁衛在御花園露蘭臺當眾杖斃了她,后便親封小郡主為柔嘉公主,養在宮里。 高祖仙逝后,靖文皇帝亦視柔嘉公主為親女。柔嘉公主及笄,帝千挑萬選,留其至雙十年華才允嫁。而當今圣上和柔嘉公主也是極為親厚,倒是同一母所生的嘉靈公主不甚親近。 得三朝君主厚待,柔嘉公主卻從不恃寵而驕橫。公主府行事低調且周到,駙馬亦是一般,不參朝政不結黨,安安分分地守著公主。前些日子,皇帝還封了柔嘉公主的長子程昱為寶淳伯,可見帝心。 而此刻公主府二進正殿中,被李安好敬佩著的柔嘉公主卻正氣惱著,時不時地扭過頭瞥一眼占了她主位的那人,身子斜向一邊,不想與其說話。 “朕就在這喝幾盞茶,長姐不會不允吧?”著一身暗龍紋黑色錦衣的皇帝自在地歪躺在榻上,右手撐著腮,兩眼含笑,看著今日盛裝打扮卻氣鼓鼓的柔嘉公主。 駙馬程牧之瞅著已經被氣得翻白眼的妻子,寵溺笑之,上前端了泡好的茶給兩位主倒上,打著圓場:“皇上既說了來就是喝茶,公主也別……” “都這么些年了,你怎么還如此天真?”柔嘉公主霍的甩袖站起,仰著腦袋瞪了一眼比她高了一尺有余的駙馬,后氣勢極盛地一把撥開他,手指把這當自個家的某位:“別怪jiejie沒提醒你,今日來公主府的閨秀一共一百一十二位,你先算算你有沒有那么些宮宇容她們?” 他到底知不知道,外頭那些閨秀都在巴望著他那還空著的坤寧宮? 皇帝端起茶放在鼻下聞著怡人的清香,抬眼望向年逾四十,臉上還一團嬌憨氣的柔嘉公主,彎唇一笑,斂下眼睫:“朕來只為見一人,見完就走?!?/br> 聞言,柔嘉公主不禁吞咽了口口水,放下還指著皇帝的左手,上前兩步湊近極為好奇地問道:“你真要娶妻?” 瞥向快杵到眼面前的那張圓臉,皇帝粲然笑道:“不然朕著內務府修繕坤寧宮做什么?” 不是為了讓后宮前朝都吵起來嗎?柔嘉公主品著皇帝面上的笑,還是有些不敢肯定,兩眼珠子一轉身子再向前傾了傾,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你先告訴我要見誰?!?/br> 她就是好奇,皇帝會看上哪個? 被撥到一旁直挺挺站著的駙馬目光掃過這大殿,眼神終定在托著大氅立于榻尾的范德江身上。這殿里就四個能喘氣的,公主把聲音壓那么低在防誰呢? 范德江是近身伺候皇帝的,皇帝肚里想的,他可能都猜到一二。那論來論去,就只剩他這個活口了。 旁若無人地幽嘆一聲,他二十多年來付出的真情終究是被辜負了。 小小抿了一口茶,皇帝叼了根嫩芽在齒尖磨著,與柔嘉公主對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面上還難得地露了羞澀。 瞧得柔嘉公主心里似有一萬只小貓爪在撓一般,急得大冬天的頭皮都在冒汗:“你倒是說呀?!?/br> 皇帝清了清嗓子:“這個……那個……” 目光向下,兩黑溜溜的眼珠子漸漸聚攏,盯著皇帝那大小正好,自然帶笑的唇口,見它在張合著卻說不出什么實在話,是真想把它撬開來看看。 “那個你以后就知道了?!?/br> 柔嘉公主兩腿一彎,賴到地上,這是什么鬼話,“本宮現在就要聽?!?/br> 這邊李安好的轎子進了內院,走了兩刻方停了下來。 “姑娘到了,”旬嬤嬤撩起轎簾。 一眼望不盡的梅林冒寒盛開,傲然與雪斗艷,瞧瞧那開得張揚的紅梅,雖被皚皚白雪裹著,但卻絲毫不見怯。 李安好伸手放于旬嬤嬤遞至轎門口的腕上,下了轎。轉身看向來路,又一頂轎子來了,若是猜得不錯,坐在轎內的應是奉安國公府的九姑娘。 來人正是陳元若,轎簾才被撩起一角,在瞅見那人正等著,立馬抬手撥開簾子自行下轎,迎向走近的李安好,先一步屈膝行禮:“剛在新安里堂口多有驚擾,還請jiejie勿要怪罪?!?/br> 這……有點過于客氣了! “九姑娘大量,”李安好忙回禮:“你我沒有驚擾之說,也請勿要提什么怪罪,”莞爾一笑,“若真要說什么,也應是我該向九姑娘致謝,謝你避讓之舉?!?/br> 不論皇太后,奉安國公府在京中本就屬頂級世家,寧誠伯府望塵莫及。不過這也合了兩家老祖宗的身份,一個將軍,一個是跟在將軍身后撿功勞的兵丁。也是李家老祖宗運氣好,活到了最后。 “先來后到,元若退避實屬應當,”她也沒想到會在新安里堂口就遇著這位,也算是與貴主有緣,抬手相請:“我們也別在這入口處干站著了,井口廊下已經坐了許多姐妹?!?/br> “九姑娘請,”李安好側身讓出半邊路,陳元若溫婉一笑,小步上前與其并肩而行。 為便于觀賞,這處梅林的四方建有寬闊的長廊,宴席就擺在長廊上,一座一主。今年來客尤其多,四方長廊上擺滿了坐席。她和奉安國公府九姑娘來的不早不晚,閨秀已到了八成。 因著家世懸殊,陳元若與李安好的坐席相距甚遠,雖想與貴主挨著坐,但無奈這里是柔嘉公主府,容不得她由著性子來。只能趁著還未開席,緊著時間與貴主說說小話。 “前些日子我都病著,未能隨母親去給勇毅侯夫人賀壽。那天發生的事,后來我也聽說了?!?/br> 李安好輕笑出聲:“我家宏哥兒可高興了,右手擦破了,幾天都不用去前院開蒙。那小肥膘噌噌地往身上貼,見天樂呵呵的?!?/br> “沒嚇著就好,”雖做了一年多的噩夢,但可預見的卻很少,其中多是關于奉安國公府的。所以陳元若也不知那五福玉香球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曉得唐五并非若表面那般荒唐,因為帶圣旨抄沒奉安國公府的人就是他。 若不是命由不得自己,她倒是想替了鐘家姑娘,嫁予唐五。至少在外行事方便,奉安國公府若真出什么事,她還能給奉安國公府老老小小……收尸。鼻間刺痛,心緊緊揪起,眼淚不受控的滲出,在眼眶里打滾。 李安好察覺到不對,立馬伸手扶著她:“九姑娘這是怎么了?” “無事,”陳元若強忍著眼淚,勉力扯起嘴角:“jiejie的遭遇,讓我不自禁地想到了去年在賢親王府受的無妄之災?!?/br> 朱薇嵐那賤人想學懿貴太妃的嬌柔,將來用以討好皇上,可惜悟不到精髓,盡學了膚淺計量,搭著眼淚誆騙憐愛,就跟她父親后院那些矯揉造作的姨娘一般樣。 去年兩府姑娘溺水之事嗎?李安好在后院也聽說了,不過九姑娘說是無妄之災,難道她是被承恩侯府家的姑娘帶累的? 那就有趣了。為了爭那皇后之位,這些年兩府明里暗里可沒少斗。 好不容易平復了激蕩的情緒,陳元若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憋回了眼淚,后反手抓住貴主扶著她的手,湊近故作俏皮地夾了下右眼,低語說道:“jiejie,那日在賢親王府錦鯉湖亭,朱薇嵐是有意絆腳拉我下水?!?/br> 噘嘴嬌哼一聲,把小女兒的嬌貴姿態絲毫不做掩飾地展現出。 “那朱薇嵐會泅水,她就是想害我。我才不會讓她得逞,掙扎中瞥見她撥水,便拼死扒著她,”然后她們就一塊往下沉,有了那番際遇。 李安好干笑著,她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人來了,”陳元若見著朱薇嵐,竟松了一口氣,跟貴主不甚熟悉,她也不知其喜惡,真不曉該怎么接著聊。再者長這么大,自己少有去討好誰,她也不清楚這么多話會不會遭人煩? 承恩侯府家的姑娘嗎?李安好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好一個楚楚美人!桃唇粉粉,襯得膚若凝脂。柳葉媚眼泛著水靈,是既顯天真又勾人心扉。 不過這些都還不是讓在座姑娘最驚艷的,女子妝容干凈,但卻能勾勒得五官更為精致,這才是生為女子抗拒不得的。 “一些日子不見,嵐姑娘竟換了張臉,”陳元若打量著朱薇嵐,直覺哪有些不對,可具體又點不出哪里不對。 “許久不見,元若meimei可還安好?”朱薇嵐抱著湯婆子,沒有去關注站于陳元若邊上的那位眼生的姑娘,估計著也就是哪家剛從外地趕回京參選的閨女。 人家沒認出她,李安好可不能裝作自己不存在,屈膝福禮:“寧誠伯府李氏安好,”旁的也不多說,畢竟除卻父輩,她們都一樣,無封無品級。 聽到寧誠伯府,朱薇嵐媚眼一凜,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李安好。她這番變化被陳元若盡收眼底,盯著兩人,她突然發現一件事,朱薇嵐這賤人竟沒認出貴主。 可看她的眼神,不,陳元若不禁蹙起雙眉,又否定了自己剛剛下的定論。 朱氏不是沒認出貴主,她……她眼中有驚詫有冷意,就是差了點什么。在梅林外,自己見著貴主,會想要在貴主身上尋找熟悉的感覺。因為都是京中世家閨秀,即便平日里少有往來,但也肯定是見過的。知道她日后會成貴主,再見總會對比現下與記憶中有什么不同。 朱氏缺的就是這一點,她不認識貴主,但又知道她。這是怎么回事? 發現異樣的,又何止陳元若,李安好不露怯地與朱薇嵐對視著,面上始終帶著淺淡的笑。這位對她有很大的敵意,她擋了她的路了。 李安好越是云淡風輕,朱薇嵐就越是想要去撕毀她的這份沉著,按壓下心中的躁動,抬手掩嘴輕笑,眼中的冷意盡散,頓時又恢復了楚楚嬌弱:“原來這位就是寧誠伯府的jiejie?!?/br> 說著話就深屈膝,低眉頷首語帶凝噎地道歉,“之前在勇毅侯府,我母親多有不對,還請jiejie原諒?!?/br> “嵐姑娘快請起,”李安好上前去扶,愁眉嘆息之間盡是無奈:“令堂不明事因向我祖母施壓是小,反正五福玉香球的事都已經當場分明了。倒是鐘家姑娘和涉及欺君之事,并非我可原諒的,還請嵐姑娘勿要為難我?!?/br> “jiejie,”朱薇嵐眼淚盛滿眶,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安好:“我母親已經知錯了?!?/br> 李安好眼睛一眨,眼淚也下來了,抿了抿唇哽聲說道:“當日在勇毅侯府,若不是宏哥兒和一群小哥兒為我證了清白。今日我怕是也不能站在這,”眼淚滾落,扭頭看向紅梅林,“meimei若真心要求原諒,還是去求鐘家姑娘吧?畢竟她……她才是……” 說到最后,干脆閉目,任由著眼淚下流。 在座的都是閨中女子,鐘家姑娘的遭遇,她們皆能感同身受,有幾個同李安好一般落了淚。原看在懿貴太妃的份上,她們原還想與朱氏女多親近,現在卻是大可不必了。 望著李安好的側臉,陳元若突然有點明白皇帝為何會娶她為后了? 可真會演,朱薇嵐已經察覺周遭眾女的態度轉變了,僵硬地點了點頭:“jiejie說得對,我們是該去向鐘姑娘道歉?!?/br> 還在含糊,李安好睜開眼睛:“不是我們,是你們承恩侯府、勇毅侯府,還有鎮國公府的五公子該向鐘家姑娘賠罪,”說完又凄然一笑,“可大錯已鑄成,賠罪又有什么用,誰能還鐘家姑娘的清白和安穩?” “是啊,誰又能還鐘家姑娘清白?”身量嬌小,著一襲鎏金曳地裙的柔嘉公主,圍著一件白狐皮斗篷自長廊中亭拱門款款走出,扭頭望向李安好。這個能說會道,長相瞧著也是很有福氣,會是她嗎? 眾女起身行禮:“臣女拜見柔嘉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br> “都起來吧,”柔嘉公主目光掃過這一片,愁苦著臉對空嘆氣,但愿今天別給她鬧出什么事兒。想想又不禁生氣,這都要怪誰?都怪程牧之那沒用的東西,小子是一個又一個地往外蹦,就是生不了姑娘,否則她用得著擺這紅梅宴嗎? 五個兒子??!她不想點法子把這些姑娘都聚到一塊,指望程牧之,什么時候才能給兒子們娶上媳婦? 他們程家祖上就沒積德。 “謝公主!” 柔嘉公主歪過頭來,又去看李安好,這個是寧誠伯府的姑娘,燕舒安的女兒。年紀品貌跟程昱都很配,正好程昱才被封了伯,也不虧了人家姑娘。只是想到還賴在正殿的那位,她又有點猶豫,要是他們看中的是同一個怎么辦,要搶嗎? 作者有話要說:寫不完了,明天兩主見面,見完面基本就下旨了、成婚了。謝謝大家支持?。。?!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