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語畢,她也如法炮制,還體貼的幫他拿了把勺子。 江銘看著她忙來忙去的樣兒,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一抹笑意??磥磉@個麻煩精,偶爾還是能派上用場。 做的一手好吃的飯菜,脾氣也還不錯。 雖然把滿屋子搞得都是油煙味,但那好像就是煙火氣的味道。 獨居這么久了,第一次在這房子里感受到人氣。 原來以為自己喜歡獨居不被打擾的人,是還沒找到能不讓自己感到不適的同居者。 秦念揣摩著他表情里的意思,一直盯著他吃哪個菜吃得比較多,試圖猜出他的口味來。 兩人各懷心思地吃完飯,秦念將水果拼盤放到他面前。 “你吃吧,我洗碗?!?/br> “用熱水洗?!?/br> 江銘倒也沒客氣,拿起一顆圣女果塞進了嘴里,酸酸甜甜的,還挺不錯。 偏著頭看她動作麻利地洗碗,收拾流理臺,他滿意地挑了挑眉。 手機振動了下,他垂眸看了一眼,站起身,這才離開了餐桌。 秦念忙活完了出來,江銘已經換好了衣服好像要出門。 “外面下大雨,你又要出去???”秦念端著一盆水果,狐疑地問道。 “嗯。單位突然有點事?!苯憚幼髀槔卮┖猛馓?,“你可以睡會兒?!?/br> “你可真是比總理還忙,休假都不得安生?”秦念咂咂嘴,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連看都沒多看一眼,轉身就到了沙發上看電視。 江銘垂眸不答話,拿起鑰匙就出了門。 這一去,到了晚上飯點,都沒消息。 秦念給他發了消息也沒見他回,好在外面的雨停了,她聞著排骨湯的香味,又去加了點水,繼續等。 一直到七點多,他還是杳無音訊。 在廚房轉來轉去好一會兒,她點了點頭,開了鍋舀了一碗湯,舒坦地坐在餐桌前,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吃飽喝足,她覺得有些無聊,想了又想,終是從櫥柜里找出個保溫桶,三兩下裝滿了rou和湯,去臥室換了身暖和衣服,戴了個帽子口罩遮住了慘不忍睹的臉,這才打了個車,直奔他單位。 她之前有查過,他們做心臟手術時間很長,經常加班,長時間注意力高度集中,站著作業,很是辛苦。 到了他的樓層,她探頭看了好幾次,都沒看見他的身影。 她跑到護士站小聲地詢問:“請問,江銘醫生是在做手術嗎?” “江醫生?不好意思,他休假了,你等他上班了再來吧!” 秦念聞言一愣。 “他,沒來?” “都休假好幾天了,沒來?!?/br> 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那個狐貍中的狐貍,毒蛇中的毒蛇騙了她??! 他們倆這種關系程度,他居然也犯得上撒謊騙人! 呵,男人,大豬蹄子。 想著,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抱著自己小心翼翼拿來的保溫桶,轉身就氣鼓鼓地下了樓。 “大豬蹄子,大屁眼子!”她憤憤地罵著,后知后覺地一拍腦門,痛感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去我在這里干嘛?我給他送飯干嘛?我管他吃沒吃!秦念你真的是腦殼被撞壞了吧?!” 她正煩躁地說著,一轉頭,就在樓下大廳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江銘! 她正欲上前跟他理論,卻見一個女人正緩緩從一旁的急診科里出來,走到了他的旁邊。 而且,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不知道拿什么詞來形容的夏雪! 江銘背對著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見得夏雪垂著瓷白的小臉,泫然欲泣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一低頭,猛地鉆進了他的懷里。 “……我……去!” 秦念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飛快地躲到一邊,只探出個眼睛來。 只見江銘還是下意識地推開了她,但不像之前那樣冷漠疏離,大手還拍了拍她羸弱的肩膀。 隨即二人并排走著,他將夏雪送到了一輛紅色的車子上,這才大步流星地上了自己的車。 見著他們各自離去,她這才茫然地走了出來,看著清冷的街道發呆。 心里有一絲絲莫名的煩躁,但她想了想,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兩人大晚上的又不是在別處私會,而是在醫院里,好像也沒什么煩的。 她心里想著,卻總是覺得不得勁。 轉念一想,他好像也沒什么需要跟她報備或者從實招來的,畢竟兩人交情擺在那里,那么淺,還是剛結婚,一切都很正常??! 她亂七八糟地想著,迎著清冷的晚風,杵在路邊打出租車。 下雨天就是這點不好,會很堵,而且打不到車。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個空車,她煩躁地嘆了口氣,心想著回去了一定要把那個騙子暴打一頓! 正在她想著的時候,一輛suv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緩緩落下,她這才看清來人,居然是宋知遇。 “在打車?”宋知遇偏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她大晚上的怎么會在江銘的單位,只是沖她抬了抬下巴,“上車吧,我和江醫生順路?!?/br> 秦念本想拒絕,但看著他和煦的笑容,只好尷尬地點了點頭,打開后座門,坐上了車。 “那個,車沒事兒吧?”上了車,她禮貌地寒暄。 宋知遇輕聲笑,“當然?!?/br> “那就好?!彼尚σ宦?,沒了話。 “宋醫生,您這么晚才下班?”氣氛有些尷尬,她清了清嗓子,主動問道。 “嗯,今天加了會兒班。你怎么樣,頭還疼嗎?” 宋知遇淡然地答著,語氣里雖然沒什么波瀾,但能聽得出客套的關心。 江銘看起來,比他要冷漠得多。 “不疼了,謝謝?!鼻啬钤僖矝]了話茬,車里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江醫生比我小兩歲,沒想到居然在我前面結婚了,怎么樣?結婚的感覺?我無法想象他結婚后是什么樣子?!彼沃銎椒€的開著車,似是在跟她閑聊一般,語氣是輕松又愉快的。 他結婚后的樣子?! 坑爹貨一個! 想到他撒謊,讓她一個人在路邊喝西北風打不到車,她就有些氣不打一出來。 “就,那樣吧!不怎么樣,哈哈哈?!鼻啬畛读顺蹲旖?,尬笑一聲,算是回答了。 “可能天才都不好相處?”宋知遇被她逗笑,很有眼力見地活躍著氣氛。 秦念聞言幽幽地嘆了口氣。 “大概吧,可能天才的腦回路不是我們常人能理解的?!?/br> “多點包容應該就沒事了吧?”宋知遇挑了挑眉。想當然道。 “不不不我們之間還沒……”到那種程度。 后面半句話被秦念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還沒無聊到對見過兩次面的人說這些有的沒的,遂笑了笑,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燈光發呆。 宋知遇熟稔地將她送到了江銘的家樓下,她感激地笑了笑,“謝謝啊,宋醫生!” 宋知遇只是笑了笑,隨即一腳油門,離開了。 秦念一轉身,正和要出門的江銘碰了個正著。 “你頂著這難看的臉,跑哪兒去了?” 江銘冷颼颼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從宋醫生車上下來?” 她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他。 還惡人先問罪了,她都沒問他干什么騙人跑到單位和那個夏雪在一塊兒。 和誰不行,偏偏是和那個夏雪?! 她想著,煩躁地越過他進了樓門,江銘很是不悅地跟在她的身后。 進了電梯,他看著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臉,還有她手里緊緊抱著的保溫桶,擰著眉出神。 回了家,秦念直奔廚房,心中躁郁難平,將保溫桶哐當一聲扔在了流理臺上,把仍是溫熱的湯倒回了湯鍋里,然后動作飛快地洗好了碗。 “你在生什么氣?” 江銘不解地盯著她,語氣不悅地問道。 “我哪有生氣?我干嘛要生氣?” 秦念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沖進了房間里。 江銘正欲追上去多說,手機便在兜里響了起來。 一看來顯,是宋知遇。 “宋醫生,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他不解地接起。 “江夫人安全到家了嗎?”宋知遇悠悠地開口,語氣平和溫柔。 江銘聞言眉頭微蹙,“到了?!?/br> “恩,我剛才在醫院門口碰到她在打車,眼看著要下雨了,我就載了她一程。不過,她怎么去醫院了?難道是因為額頭不舒服?” “她去醫院了?”江銘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