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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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不由得心中自責,暗自思量著一定要抓到這個騙子。 * 陸馳原本以為起碼要再等一個月,才會有那個騙子的消息,沒想到剛過半月就收到了小胡的傳信。 “做假票的騙子?” 喬念有些驚訝地開口,之前是聽陸馳提到過這事兒, 沒想到這么快就眉目了。 她原本跟陸馳約了在圖書館學習,見他現在有事要去忙,也沒作多想, 直接把書本跟筆袋收了起來, 拎起棕色的單肩皮書包站了起來。 “我跟你一起吧?!?/br> 兩人照著小胡說的地點, 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一個小胡同,眼尖地見到了,在巷子口東張西望等著的小胡。對方一見到陸馳跟喬念,趕忙上前打了聲招呼, 然后就領著兩人往里走。 “我之前怕打草驚蛇,只跟下頭攤販打聽過有沒有認識繪畫手藝好的,我見那個騙子票畫的那么厲害,猜想著畫畫的應該也不錯,后來果不其然,就摸到了這兒?!?/br> 越往里走胡同越窄,頭頂上都是兩邊樓上的人家晾的衣服。 小胡的聲音壓低了些許:“我從昨晚就來這兒蹲點了,聽到他跟隔壁的一老頭兒說話,聲音沒錯!跟我半個多月前聽到的聲音一摸一樣!身量也對得上!他一早就出門了這會兒還沒回來,這是我趁他走之后翻窗摸進他家拿出來的,你們看,這手法,就是他!” 說著直接將手里攥著的票證遞給兩人看,喬念好奇地伸手接了過來。 提到翻窗小胡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見陸馳跟喬念沒有露出什么譴責的表情,便放了心,到底是有些不光彩的手段。 拿出來的票證,還沒有經過做舊,應該算是半成品。還是兩張自行車票,這年頭到底還屬自行車票最為暢銷。 喬念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畫得果然精細,顏色調配得也相近,有這手藝干什么不好,盡想著干違法亂紀的事兒,走捷徑賺快錢。 捷徑走多了,很快就會成為唯一的路。 陸馳抬頭看了眼二樓的窗戶,還敞開了半扇,淡淡地開口:“直接報警吧?!?/br> 小胡一愣:“那我們的錢不是拿不回來了?” 陸馳收回目光,掃了眼一旁的喬念,話里聽不出什么情緒:“原本也沒指望能追回這筆錢,既然確認了就去打報警電話,就說你手上的票是從窗戶里飄出來的,真假讓他們自己去分辨?!?/br> 說完也不理一臉rou疼的小胡,帶著喬念便往學校走。 坐在自行車后座的喬念,覺得這一趟來得莫名其妙,甚至連犯罪分子都還沒見著,用食指戳戳陸馳的后背。 “一切交給警察叔叔?你什么時候成了熱心市民陸先生了?” 被身后的小手戳得有些發癢,陸馳微微讓了讓身子,單手控制住車龍頭,反手伸到后頭,捏住背后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喬念輕輕掙脫了兩下沒掙開,便任由他握著。 秋末的天氣已經漸漸轉涼,陸馳的大掌似乎一年四季都這般溫熱。 “其實我以前也被畫假票的人騙過。那時候我媽還在,陸星也剛出生沒多久。我媽她身體本來就虧虛得很,后來因為我爸的死,受了不小的打擊,身體每況愈下。 家里窮,她們倆營養都跟不上。陸星也早早斷了母乳,兩個人都瘦得不行。 后來,我拿著家里僅剩的一點錢,想去鎮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買點麥乳精給她們補補,但是因為沒有糖票....” 男人的聲音低啞,被風吹得飄忽不定,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后面沒說完的話,肯定是被假票販子忽悠買了他的票。還是在那樣的境地。 喬念心里說不上的酸楚,頭靠在他寬闊的背脊上,纖細的五指反包住陸馳的手掌,還輕輕地搖晃了兩下,似是在安撫。 清亮的聲音里不自覺帶著絲疼惜:“后來抓到那人了嗎?” 陸馳搖搖頭,已經有些長長的發絲隨風揚起。 “沒有,不過,我就算抓到他也沒什么用?!?/br> 聲音明明在笑,卻滿含苦澀,畢竟誰會去信一個黑五類子女的話? 算算年紀,那會兒陸馳也才十三四歲。 回到學校后的第三天,喬念就聽學校的同學說,派出所抓了一個畫假票證的販子。不止畫物資票證,連車票都畫,惟妙惟肖,要不是公安同志早有察覺,恐怕連公安都能被糊弄了過去。 當天下午喬念就在本地報紙上看到了這條新聞,或許派出所是想樹個典型,還拍了張照片,照片上是個長相普通的黑瘦青年,鼻青臉腫的看起來有些凄慘。 喬念有些驚訝:“這是用了刑還是被尋仇了?” 苗如聽到她的話湊過來,了然地哦了一聲。 “你也在看這個???我聽我二伯私下說了,他啊,是昨晚上被人套了黑麻袋,給揍了一頓,成這樣的,說是門牙都掉了一顆?!?/br> “昨晚?” 喬念語氣微訝,三天前不是陸馳就叫小胡報警了嗎。難道讓他逃脫了? “昂,對啊,被人揍了一頓直接綁起來丟在派出所門口,身上還綁了塊硬紙板,上面寫著他的自述罪證,還在末尾按了個紅手印?!?/br> 想到這兒,苗如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到底是哪位活雷鋒同志懲惡揚善的?笑死我了,第二天派出所上班才看見,要不怎么連記者都來采訪了!只不過這事兒沒寫進新聞報紙里?!?/br> 喬念豎起一只胳膊慵懶地支著腦袋,望向報紙上的照片若有所思,該不會是陸馳干的吧。 想到書里男主睚眥必報的性子,有些出神,如果陸馳不是男主的話,那他到底是誰?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喬念晚上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怪的不是夢的內容,而是感覺太過真實。 就像是猛然間摔了一跤開了竅,然后突然就記起小時候發生過的,卻早已經被遺忘的事情一樣。 夢里的喬念剛剛睡醒,清晨的陽光透過蕾絲薄紗窗簾投進來,在淺色系的床單上投下淡淡的花邊輪廓。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其中就屬腰肢格外地酸軟,就像要斷了似的。 茫然地掀開被子,低頭,滿身都是斑駁的紅痕,有些已經變成了淺淺的淡黃色,新舊交替,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喬念是條萬年單身狗,根本沒經歷過這些。而夢里的她卻好似習以為常,嘆了口氣就平淡地穿上了睡衣。 這間臥室很大,還有不少男人的衣物用品,很明顯她不是一個人住,而且看起來兩人也已經同居了很久。 裝修風格有些復古,甚至在現在看來還有些土,但是每一件擺件都很新。就連電視機都不是掛墻的,還是很多年前的大屁股款式,擺在實木的電視柜上,又大又笨重,格外地顯眼。 喬念的腦海中空白一片。 “嘭——” 忽地樓下傳來一聲巨響,聲音格外地大,就像是什么重東西被從高處丟在了地上,而后還有斷斷續續的求饒聲傳來。 夢里的喬念被嚇得一個哆嗦,略顯緊張地套上一件羊絨外套就出了臥房。 還沒走到樓梯處,就聽到這一句男聲,聲音渾厚低啞,應該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卻又讓喬念有一絲絲耳熟。 “說,是誰讓你干的?!?/br> 夢里的喬念有些害怕,悄默默地倚在墻邊,透過二樓的欄桿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房子是一套三層別墅,二樓的紅木欄桿下就是視野極其寬廣的一樓客廳。 說話的男人正坐在客廳中央的皮質沙發上,腳邊趴俯著一個看不出樣貌的人,已經一動不動了。 對方渾身都是血,連身上的衣物都已經分辨不出來,兩只手被綁在了一起,手腕上繞著一條拇指粗的麻繩,都被染成了深褐色。 別墅的大門邊,還站著兩個筆挺的壯漢,都是一身黑。 喬念哆嗦著望向那渾身浸滿了血的人,似乎都能感覺對方在微微發抖,就像現在的她一樣,發抖到牙齒打顫。 許是沙發上的男人等得不耐煩了,直接站起身,猛朝著那人的肚子踹了一腳,力道之大,讓位于二樓的喬念,都清晰地聽到了皮鞋踹在人體上的沉悶聲。 夢中,喬念嚇得一抖,連忙往后退了一步,胳膊肘撞到旁邊的花瓶,眼見著就要掉到地上,她想伸手接,沒接住,就眼睜睜地看著花瓶落地。 清脆的碎裂聲傳來。 她嚇得要窒息了,雙手捂在臉上連忙蹲在墻邊裝鵪鶉,柔軟的長卷發披散在圓潤的肩頭,還能看到發絲在輕顫。 樓下靜默了一瞬。 男人收回了踩在對方臉上的腳,黑亮的皮鞋沾上了點點血跡,他似是毫不在意,漫不經心地在長毛地毯上蹭了兩下鞋底。 朝候在一邊的兩人無聲開口:“拖出去處理了?!?/br> 喬念豎著耳朵還在聽樓下的動靜,長久的靜默無聲讓她心里的恐懼逐漸增長,嘴唇微顫,鼓起勇氣分開了遮在臉上的手指,從指縫中露出一只燦若桃花的眸子。 猝不及防,眼前直接就出現了一雙長腿。 他已經脫下了那雙弄臟的皮鞋,換上了跟喬念腳上同款的棉拖鞋,毛茸茸,簡單的純色系。 “吵醒你了?對不起,下次不會了?!?/br> 男人的聲音渾厚好聽,語速很慢,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卻讓夢中的喬念一瞬間汗毛顫栗,對方又向前走了一步,靠近。 結實的臂膀不容拒絕的一把抱起喬念,就像端小孩似的。 “沒....沒事,那....是誰?” 喬念低著頭不敢看男人的臉,順從無比地悶在他的懷里,聲音透過男人的西裝再傳出來。鼻尖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冰涼的西裝外套印在臉上涼絲絲的,冷得喬念心尖兒都不自覺地打顫。 “無關緊要的人,手怎么這么涼?” 男人語氣帶著寵溺,抱著喬念又回了臥房。 喬念一沾上床鋪,就四肢并用地鉆進了被窩,整個人都窩成了一只蝦米,臉死死地埋進枕頭里,耳朵豎起。 旁邊傳來窸窣的動靜,不一會兒柔軟的床墊也陷下去一塊,身后貼上來一具身體,對方脫了外衣,溫熱的氣息直接包裹住喬念。 長臂往前一伸將喬念往懷里攏,略微帶著胡渣的下巴輕輕蹭刮著她的臉,白嫩的小臉不一會兒就被蹭出紅痕,男人又疼惜地親了一口。 聲音中帶著閑適的慵懶。 “今天怎么醒這么早?不餓的話陪我補會兒覺?” 說完就不容拒絕地將背對他的喬念翻了一個個,猝不及防的喬念直接就對上了他的臉。 男人五官極為俊朗,略高隆的眉骨配上深陷的眼窩,顯得一雙黑眸更為深邃,眼里濃烈的情感帶著化不開的偏執,被這樣的目光籠罩,有些讓人感到窒息。 好似他眼中的自己不再是獨立的“人”,而是他的所有物,也只能是他的。 所有物。 作者有話要說: 滴——更新卡 第60章 喬念猛地驚醒, 連忙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 剛剛的夢濃烈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