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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姓陸?!?/br> 陸…… 陸公…… “你是陸……”柴顯瞪大了眼睛,張口要說什么話。 只可以已經晚了。 “噗”的一聲,顱血飛濺,人頭落地。 陸長寅扔了刀,抬手揩掉臉上的血,淡淡開口,“將柴顯的人頭掛在城門,傳令下去,皇位易主,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br> ………… 燕京的消息傳到青州,所有人都歡欣鼓舞。 阮呦也很高興,前些日子的擔憂一掃而空。 只是還沒來得及慶祝,她們青州派出去的斥候就急匆匆地來報消息。 “夫人,鎮北將軍府領著十萬精兵轉戰青州了?!?/br> 鎮北將軍府原本正與燕京官兵在洪門關對峙,聽說了皇城政變的消息,便改變了決策,從攻打燕京轉向青州。 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阮呦在這里。 陸長寅的身份已經詔告天下,那么阮呦的身份鎮北將軍府自然也知情了。他們想攻破青州,擒拿阮呦做人質,以此威脅陸長寅,逼迫他交出皇位。 阮呦聽聞消息后有些緊張。 酒七卻捏了捏她的手讓她放寬心,“夫人,鎮北將軍府想挑軟柿子捏,可惜他們挑錯人了?!?/br> “青州如今全民皆兵,早已不必懼他,咱們迎戰便是?!?/br> “您這段時日受累了,好好歇息,余下的交給我們?!?/br> “是,夫人,交給我們吧?!标戅o幾人也笑著拍拍自己的胸脯。 “讓鎮北將軍府瞧瞧咱們的厲害?!?/br> 他們早就盼著上戰場了,這一天也總算來了。 阮呦與他們朝夕相處,早以將青州的人當作自己的親人,知道他們要上戰場,鼻尖微酸。 “酒七jiejie,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br> 酒七彎了彎唇,向她保證,“屬下一定回來?!?/br> 青州的戰斗開始了。 出征的前一日,百姓們見到了他們期盼已久的夫人。 她站在高臺上,衣訣飄飄,美得像神仙。 所有人安靜地注視著她,她親自握著擂錘敲響了軍鼓。 “咚咚咚”的響聲傳進青州所有人的心底,熱血沸騰起來,百姓們士氣高漲,高喊著“保衛青州!”,“保衛夫人!” 群氣高昂的喊聲沖破云霄,震撼四方。 阮呦眼眶紅紅,朝著出征的軍隊作揖,聲音哽咽。 “請一定……” “平安歸來?!?/br> — 初春,天氣回暖,一場細雨過去,青州滿城的杏花開了。 阮呦坐在杏花樹下,聽著來人匯報著戰場上的形式和傷亡人數。 戰爭持續兩月,燕京派來的軍隊趕到,鎮北將軍府受兩面夾擊終是潰敗。 青州勝了。 但也死了很多人。 阮呦讓人將戰死的人都記錄在名冊上,厚葬逝者,撫恤他們的家人。 “夫人,該治眼睛了?!碧裰Ψ銎鹚?。 阮呦應聲。 大夫替她扎完針,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白紗布,眼睛四周清清涼涼的,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漆黑,第一次感受到刺眼的白光。 “睜開眼看看?!?/br> 阮呦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強烈的光線刺得她闔上眼,一滴淚順著臉頰滑下,再睜開眼時,短暫的一片白光后,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見眼前的人。 “阿奴哥哥……”阮呦喃喃出聲。 “嗯,我在?!标戦L寅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阮呦抱著他嚎啕大哭,“嗚嗚嗚,為什么現在才來?” “死了好多人……” “嗚嗚嗚………好多人……都死了……” “阿奴哥哥……” “對不起?!标戦L寅緊緊地抱著她,幾乎讓她揉進自己骨髓,“呦呦?!?/br> “別哭了,我錯了?!彼∫獾睾逯?,親著她的淚珠。 他怕她又哭壞了眼睛。 只是懷里的人憋了太久的情緒,這一哭就收不回來,哭到聲音沙啞了也沒能停下。 陸長寅俯身吻住她的唇,將讓禁錮在懷中,小姑娘果然不再大哭了,只是哽咽不停。 他很想她。 也擔心她。 但他知道她能夠做好的。 他睜開眼睛看著阮呦紅彤彤的眼睛,像小鹿一樣怯生生的,一如他第一次見她的模樣。 不知不覺就加深了吻。 阮呦幾乎喘不過氣,她坐在阿奴哥哥的腿上,忽然感受到有什么東西抵著自己,不舒服地扭了扭。 聽見阿奴哥哥悶哼一聲,她抬眸,有些緊張,“阿奴哥哥受傷了?” 然而卻對上一雙幽深的黑眸,漆黑一片,涌動著駭人的暗流。 阮呦有些怕,想躲,卻被陸長寅咬住耳垂。 她身子禁不住顫了顫。 “呦呦,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br> 陸長寅眉尾眼梢都染上□□,誘惑撩人。 阮呦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樣的阿奴哥哥好奇怪,卻……異常的妖孽。 他嗓音啞得不行,“日日夜夜,我都在想?!?/br> “什?什么事?”阮呦懵懂地問他。 他拉著阮呦的小手,俯身吻她的唇,細細的輕咬著。 “呦呦不是想知道書上畫的是什么?”陸長寅呼吸guntang,噴灑在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