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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人都迫不及待踩在他頭上。 他被排擠、被誣陷、被責罰、被扔進妖獸腹中……什么痛苦滋味都嘗過,猶如一個人掉進深淵,黑暗漫無邊際,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不斷的下墜感和絕望感。 少年嗓音喊破,沒有人拉他一把,從那時起,周玄瀾便不信任何人。 幸而,他后來知道為何修為盡失了,他是龍族后裔,骨血重造。 他不動聲色的恢復修為,期間,素白澈最先靠近他,一舉一動都在相護??芍苄懸颜l都不信,用懷疑的目光審視,沒多久就發現素白澈的怪異,此人仿佛能提前知道什么,出現在他身邊的時間地點總是恰到好處。 周玄瀾一邊佯裝感激,一邊宛如臺下看客般看素白澈表演。 這人也確實給他呈現了一場好戲,世上當代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半傾慕于素白澈,就是凌夜、帝星辰、葉冰燃等都在為其爭風吃醋,更可笑的是,所有人拿他當情敵對待。 周玄瀾看穿一切,篤定素白澈有秘密,不過未等他查出來,在這邊睜開了眼。 若是沒有出現在這,他應當已經離開了這片大陸,原來的世界讓他覺得無聊透頂。十六年來,他對這個世界也如此認為,打算找到另半塊龍蛋殼后,破碎虛空離去。 但如今,他似乎被絆住腳了。 發現逆鱗在沈流響身上的那刻,周玄瀾便直覺不妙,這人抓著他致命弱點,他卻莫名安心,仿佛篤定對方不會有半點威脅傷害他的想法。 之后證明確實如此。 被扔出寢宮,只邊在走廊鋪被子邊悶悶生氣,被困在靈閣,也就朝他扔紙玩意發氣。 明明拿出逆鱗,朝上面輕描淡寫劃一刀,就可以重創他到毫無還手之力,偏偏……好的不得了。 周玄瀾清楚的知道,沈流響認為他是徒弟才如此,但整個人還是忍不住陷下去,甚至開始嫉妒以前的周玄瀾。 妖族身份在修真界暴露,下場應比他修為盡失還要慘,可對方身邊的師尊,不顧一切地救他。 周玄瀾禁不住想,若當年師尊是如今的沈流響,他或許就不用在無數冷夜里,伴著絕望,獨自舔舐傷口。 發現元神異樣的那刻,周玄瀾心頭涌起自己不敢承認的欣喜。 他既然養過沈流響的元神,也許如今的一切,就是他自己給自己創造出來的,他嫉妒不已的周玄瀾,可能是自己,眼前這個人,也是屬于他的…… 但這些都只是猜想,周玄瀾迫不及待沿著上世痕跡尋龍蛋殼,但一時半會找不到。 而他又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沈流響身邊、心里裝著的人太多了,說不定哪天,就會為了誰離開他。 這個猜念一起,便抑制不住地扎根在心底,甚至有個聲音篤定的說,在師尊心里他不是最重要的,是可以拋棄的…… 周玄瀾皺起眉,渾身充斥著冷戾氣息。 帶沈流響來蒼雪居甚好,如此對方以后只有他一人了。不用患得患失,擔心哪天沈流響離開,在這個地方,哪都去不了,只能待在他身邊。 周玄瀾立在榻邊,微俯著身,細細凝視沈流響,兀自道:“師尊以后就待在此處?!?/br> 床榻上的青年烏睫輕顫,意識昏昏沉沉間,察覺到觸碰臉頰的手,大概覺得有些熟悉,微側過臉,無意識在掌心輕蹭了下。 周玄瀾眸光一暗,指尖緊了緊。 昨夜好不容易平復了燥熱,這會被一個小動作,勾得渾身發熱,心頭仿佛被點了把火。 周玄瀾眼神幽暗,沉默半晌,低頭輕觸了下紅潤唇瓣。 本欲淺嘗輒止。 沈流響卻微睜開眼,鳳眸盯了盯近在咫尺的面容,兩只手環住周玄瀾的脖頸,先把人拉住,再側頭看,發現是全然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他記得傳完靈符,靠近周玄瀾,然后就暈了。 沈流響抿了抿唇,對上緊盯著他的周玄瀾,忽地一笑,像逮到一只偷腥的貓:“你偷親我,是不是喜歡……唔?!?/br> 不及沈流響說完,嘴被薄唇封住,周玄瀾忽地失了控,手指嵌入沈流響細軟烏發,扣住后腦勺,低頭在柔軟的唇瓣碾轉起來。 沈流響剛醒來,腦子尚未快速運轉起來,被親得犯了迷糊,直到耳邊傳來清脆聲響。 黑色滾金腰帶被修長的手扔到地上,玉帶扣撞上床邊地板,在室內發出一道脆響。 沈流響微睜大眼,意識到周玄要做什么后,呼吸漸亂,時隔多年有些緊張,玉白的手下意識在周玄瀾胸膛推拒,但剛醒的身體是軟的,沒什么力氣。 不多時,兩只細瘦白皙的手腕被握住,一并按在錦褥,沈流響掙扎無果,察覺壓在身上的灼熱氣息,神色難得慌張。 周玄瀾在他瑩白柔軟耳垂咬了下,待露出滴血般的顏色,才緩緩松開,薄唇吻了吻紅透的耳根,沿著清瘦的頸線,在白皙脖頸落下曖昧痕跡。 垂在兩側的金色紗幔,不知不覺隨床榻間晃動,泛起了漣漪。 榻上青年手肘墊著枕頭,半張臉埋在臂彎間,潤濕的烏發從裸白后背滑下,咬著唇,纖長手指抓著被單,時不時驟然收緊。 化神境和筑基期之間的差距,隨時間的推移,表現得淋漓盡致。 數個時辰,沈流響就有些崩潰了,白皙臉頰被打濕,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珠,渾身打著顫兒,被周玄瀾禁錮在懷里,喂了枚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