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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榻上,腦海中各種場景交錯,一會兒是三生石上葉冰燃的名字,一會是葉冰燃抱著沈流響,再來他怒氣橫生的將沈流響奪回來,再來…… 一只布著紅痕的雪白腳踝,在他手中發顫…… 他應當見過,在一個陌生的洞府里。 躺在玄袍上的青年,渾身肌膚雪白,細軟烏發凌亂地散在榻間,雙手勾著他脖頸,俊美臉龐浮起潮紅,緊咬唇瓣,時不時泄出一點兒呻吟。 好聽極了。 這是他的師尊——沈流響。 他肖想多年,又小心翼翼護在心頭上的人。 終于成為他的人。 周玄瀾從未如此滿足過,將人按在身下要了一邊又一邊,直到青年松開環住他脖頸的手,抵著他胸膛,不住搖頭推拒,顫著聲說不要。 他也舍不得放開。 師尊實在受不住的時候,還會掙扎著逃跑,腳踝上的紅痕,便是那時留下的。 落入黑眸,周玄瀾渾身都是熱的,前所未有的guntang,只有在青年身上發泄,才能得到些許平復。 最后青年細長手指抓緊底下玄袍,指尖用力到發白,泛紅唇瓣溢出的聲音,細碎難耐,甚至隱隱染上哭腔。 ……誘人至極。 周玄瀾睜開眼,驚醒坐起。 室內光線昏暗,一片寂靜,半晌,他若有所感,側過頭,看向蹲在床榻邊剛拿到儲物袋,表情微僵的青年。 見狀不妙,沈流響帶著儲物袋撒腿就跑,邊跑邊翻傳音符。 跑到門口,發現大門打不開。 沈流響身形微僵,察覺到背后近在咫尺的壓迫感,尚未回頭,便被抵在房門上。 “去哪?!?/br> 腰間一緊,低沉的嗓音附在他耳畔。 沈流響干咳一聲:“行,大不了把傳音符……” 話未說完,他臉色一變,昏暗光線里,鳳眸微微睜大,神情流露出幾分慌張,旋即紅透了臉。 沈流響忍不住往前挪了挪,但身體已經被迫貼門,再往前也無用。 這舉動反而觸動身后的人,攬著他的手臂收緊幾分,低沉嗓音混著些許喑啞,警告道:“別動——” 沈流響腿間一顫,頭皮發麻:“不動,我不動?!?/br> 灼熱的吐息又噴灑在他耳后:“……閉嘴?!?/br> 沈流響抿唇,長睫在黑夜里輕顫。室內一片死寂,僅有周玄瀾微重的吐息聲,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沈流響修長的雙腿已經站的快沒知覺了,才被放開。 門打開,沈流響將儲物袋往后拋去,一溜煙跑了。 周玄瀾盯著慌忙逃竄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半晌拾起儲物袋,臉色忽地一沉。 此時天色尚暗,耳梢還留著點兒紅暈的沈流響,找了個偏僻之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傳音符,聳聳鼻尖,暗嘆不容易。 他迅速催動靈符,頃刻,傳音符化作一道玄光消失不見。 沈流響正松口氣,身后一個冷沉聲音:“你讓誰來接你?!?/br> 沈流響:“?!” 第115章 周圍寂靜下來,傳靈符被抓包,沈流響在含著慍怒的黑眸注視下,挑了挑眉梢,嘴角輕輕一撇。 “做什么,兇我?” 青年嗓音清越,咬著‘兇我’兩字還透著點兒委屈。 周玄瀾一愣,臉上怒意不由自主收斂干凈:“……沒有兇?!?/br> 沈流響這才彎起嘴角,朝他靠了過去:“我就拿一張傳音符給帝宮傳去了,沒做其他的事?!?/br> 周玄瀾眼神微變,傳音符速度極快,估計要不了一時半刻,帝星辰就能得到消息趕來。 看沈流響模樣,待他來必定要回帝宮一趟,以帝星辰的怪脾氣和手段,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讓沈流響再出帝宮了。 周玄瀾心下微沉,若沈流響離開后不愿回來,到時…… 他的逆鱗,怎能離開他半步。 沈流響揚唇走近,正欲說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金線繡制的床幔懸在兩側,寬敞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容貌俊美的青年,像陷入熟睡中,烏睫低垂,呼吸輕淺綿長。 周玄瀾端著杯茶,面容平靜地飲了口,臉上看不清任何情緒。 而事實上,他此時心亂如麻,視線落在床榻上的身影,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 這里是蒼雪居,周玄瀾生出將沈流響藏起來的念頭時,腦海不由自主想起這個地方。 帶人到了此地,周玄瀾瞬間心領神會。 蒼雪居位于八荒連綿不絕的山脈中,與外界天然隔絕,任誰都難以找到,不僅如此,四周還設有障眼迷陣,無論天下地上投來視線,都只會看到與山脈融為一體的自然景象。 身處其間,儼然與世隔絕了。 建造蒼雪居,若沒猜錯,他早有打算將沈流響困在其中,遲遲沒有實行,或許是因為……師尊比想象中乖,沒有必要。 周玄瀾放下茶盞,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去,觸碰沈流響白皙的臉頰,眼神晦暗不明。 察覺元神有異的那刻,周玄瀾便隱隱知曉,這個徒弟或許真的是他。 匪夷所思,本有些嫉妒。 他當年經脈盡斷,從清凌宗人人阿諛吹捧的新生代領軍人物,變成修為盡失的廢人,一夜之間,所有人對他的態度發現天翻地覆的轉變,那些丑惡的嘴臉全部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