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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楊士顯要買南潤糧莊,出的錢就沒有趙康多,以后等自己只能賣給他了,出價難保不會更低!畢竟,楊士顯又不是個好人。 “這都是那個楊士顯的主意!”趙麒年生怕趙康對自己不滿,忙辯解道,“他看不慣你,一直想著給你使絆子呢,我這次也是豬油蒙了心,被他騙了,才有這些誤會!嗐,這是為兄的不是,為兄給你賠不是,請你吃酒賠罪,可好?” 您被楊士顯騙,也不是頭一遭了。 趙羨詞心里吐槽,卻想,還以為楊士顯偃旗息鼓了,誰知道還在暗搓搓的搞小動作,看來不搞搞這個楊知府不行了。 何況,她還一直惦記著父親的死因,雖然當初那人說楊知府不知情,但趙羨詞以為,就算一開始不知情,但后來自己管轄的地方出了朝廷命官的命案,要說楊知府一無所知,鬼都不信。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趙麒年搞定,免得再被楊士顯利用。趙羨詞于是笑道,“大哥哪里話,我們兄弟倆,還分什么彼此!正好,我知道一個極有趣的地方,大哥你一定會喜歡!” 她笑著拍拍趙麒年的肩膀,將人往春和碼頭帶去了。 而碼頭做船塢生意的梁春,手里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 第119章 119 春和碼頭不止是個碼頭,因為往來客人多, 所以這里小商小販極多, 到處都是擺攤的,再加上還有許多地下賭坊、斗場,以至于這附近非常亂。 所謂斗場, 就是許多習武之人上擂爭輸贏, 讓圍觀的人押注, 也算是一種賭博。而春和碼頭這里,最大的斗場叫斗春, 是春和船塢的地下產業。 趙羨詞指給趙麒年看, “這兒新開了一家斗場, 是個新鮮玩意,不知道趙大哥有沒有玩過?” 趙麒年當然沒玩過,他雖然紈绔, 但也僅限于吃喝玩樂, 和這種地下場所通常是不接觸的。就算賭博, 明面上有那么多家玩篩子斗蛐蛐的, 都可以賭, 何必沾那些混黑道的?官家和梁春這些人,只要打點的好, 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兩人來到一家船行, 左側有一扇暗門,通過暗門下去,就是熱火朝天的斗場。 地面上來來往往人不斷, 吵鬧之下,根本聽不到地下傳來的聲音。以至于斗場里那許多亡命之徒,粗著脖子大喊時,那場面非常熱烈。 趙麒年看到這火熱刺激的場面,一時間還有些腿軟。但很快,有人來迎,將他們帶到一個雅座,趙麒年坐下后,熱血上頭的青年迅速被整個斗場的氛圍感染,眼都不眨地把趙羨詞給他的那些銀票全都下注了。 趙羨詞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四下一望,昏暗的燈光下,勉強看到不遠處擦著大刀的梁春與她對視了一眼。 “趙大哥,這東西雖然刺激,但燒錢的厲害,還是要謹慎下注啊?!闭f完,她摸了摸口袋,“哎呀,我銀子沒帶夠!” 趙麒年怪她出來玩,怎么能不帶夠錢,于是催她回去取錢。 趙羨詞便道,“算了,時間不早了,明日再來也不遲,我們還是回去吧?!?/br> 趙麒年正在興頭上,哪里會同意!又嫌趙康娘娘腔,老在旁邊絮叨,就想把她打發走。 趙羨詞又勸了一會兒,沒勸動,只好無奈的跟他告辭。 然而,出了斗場中央位置的趙老板,再回頭一望趙麒年,就是滿臉冰霜。 趙家的產業,有多少是這么賭出去的? 她眼神一黯,斂去表情繼續往外走。一個粗壯的漢子過來,從她身旁路過時說,“我們老大讓趙老板放心,三個月內,趙大公子都不會離開這里?!?/br> “替我謝過梁老大?!闭f著,從袖子里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那壯漢。 那漢子卻不接,“我們老大說了,想跟趙老板做長久生意,所以趙老板的錢不能多拿?!闭f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羨詞沒想到還有送銀子送不出去的,一時愈發覺得這個梁春了不得,怪不得這個春和船塢不聲不響的,卻能年年逢大事時,掙官府的錢。 敢情是悶聲發大財。 她若有所思,收回銀子繼續往前走。 然而快出門時,眼角一掃,卻發現斗場上那個漢子異常眼熟。 趙羨詞不由頓住腳步,仔細一想,不覺驚訝,“雷阿大!” 斗場上那人,竟然是雷守青的哥哥!雷阿大怎么會到這種亡命場所里來,還上了擂臺? 她叫來斗場看場的小廝,詢問了下情況,這才知道,原來因為守青的嫂子苗苗懷孕快六七個月了,近日越來越不能做家事,苗苗的奶奶又年邁,也很難做活,家里沒什么生計,所以雷阿大才四處找活,也往斗場來打架。 趙羨詞覺得奇怪,她讓守青幫忙,又不是不給工錢。原來也給過雷家不少錢,都夠普通人家過上十多年安生日子了,怎么雷阿大還這么缺錢? 守青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嗎? 她這陣子忙,也顧不上別的。守青也成熟許多,輕易讓人看不出她情緒變化。 趙羨詞想了想,回家就把這事告訴秦牧云,自己不好多過問雷守青,或者可能由娘子出面更好? 秦牧云還在苦于沒人來聽課,大受打擊。 羅瑤見她這樣,極上心地幫忙找學生,然而效果也并不好,沒有人愿意師從一個女先生。 又問她們,是不是教烈女傳?教不教女工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