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一開始就爛透了 rouse8.com
我把手伸過去,冷哼了一聲:“拉我起來?!?/br> 現在說什么已經不重要了,廁所里只有狼狽的我,還有我厭惡的她。 她竟然沒有為難我,竟然真的搭上我的手拉我起來了,我忍著一口氣,因為這口氣我憋悶的大腦暈脹,惡心的想吐,她拉著我出廁所,我覺得她真的滿腦子都是算計,她的鞋應該是防滑的,盡管這樣也還是小心翼翼的走。 而且也很自大。 我想著,等遠離了那片滑膩膩的地方,我就一拳揮了過去,盡管雙腳都軟綿綿的,但是她顯然沒料到我會直接動手,手打在結實的肌理上,相互碰觸的瞬間我的拳頭也痛了起來,沒時間再打第二拳,我踉踉蹌蹌的想往外跑。 但很快手上傳來一陣拉扯感,我腳下一滑,就直接跟她跌在一起。 壞了,我居然會忘記那個該死的手鏈。 她竟然就算跌倒也緊拽著那條手鏈,除非我有什么刀子之類的東西能割斷那皮帶,不然是解不開的。 她摸著我的頭發,似乎是很溫柔的手法,發出來的聲音卻讓我感覺驟然發冷:“壞小狗,為什么要打我呢,第二次了,還是在有監控的地方?!笨春梦恼埖剑簆o18hk. 她沒有再說別的話,好像知道再怎么說都沒有用了,我聞到了血腥味,她受傷了。 她卻好像沒有在意這些小擦傷,我扭頭看去,腿上白皙的肌膚上多了幾道刺目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即便是小小的傷口,在這樣漂亮的肌膚上也是恐怖的,甚至還微微反著皮,混著棕色的沙石。 受傷的又不是我,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這樣想,可是卻無法起身,我被她拽住,鎖鏈收的越來越緊。 她溫熱的吐息灑在我的耳廓上,手也順勢探過來攬住我,她根本不在意身上的傷,或者說對我對她都不重要:“我還以為你能長點記性,比如必要的時候就學乖一點?!?/br> 她腿蜷縮著,手臂撐在地面上,卻沒有站起身,只是用另一只手戳戳我,聲音輕巧:“現在該起來了,jiejie原諒你,玩鬧的時候已經過了哦?” 我卻呆住了,大腦里亂成一團麻。 怎么辦? 我應該怎么辦? 是現在起身,還是嘗試從她手上奪過手鏈? 她卻不耐煩的推過我,很遲緩的站了起來,接著拽了拽手鏈,很清晰的被拉扯的痛楚,已經不會給我多余的思考時間,她站著看我,長長的鏈子連接著我和她,我呆著,大腦因為實在沒有能量思考而讓數不清的想法亂竄。 “還不走嗎?已經有人要來了哦,看見這副樣子會誤會的吧,反正我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怎樣看待我我也無所謂,可是小然,你要怎么辦呢?” 我要怎么辦? 乍一下被詢問這樣的問題,和我在腦海里團在一起又若隱若現的想法附和著,猛烈的情感和懷疑壓上我的胸腔,被發現的恐懼感還有被纏住的痛苦與厭煩這樣的情緒就在我腦海里橫沖直撞。 我真的從來就不是一個堅定的人。 她蹙蹙眉頭,身影立在漸落的日光下,日光從不吝嗇,濺出來的暈黃透在她的發絲上,暖融融的,像最后的太陽。 周圍好像有人在走動,盡管我知道他們的目光并沒有投向這里,但我還是很害怕,我是那樣的懼怕別人的目光,恐懼感就這樣愈演愈烈,我的校園生活,我所妄想的新生,就這樣被她的到來輕而易舉的打了個粉碎。 她伸出手,但是卻明顯不是想來拉我,只是勾勾手指,眼神看不真切。 “我帶你逃離這里,怎么樣?只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就可以了哦?!?/br> 我覺得她更想直接把我帶走,就算我不同意,她也還是會那樣做,現在也不過是想看我難堪的表情。 所以我站了起來,眼睛一直盯著她手上的鎖鏈。 “不要看了,就算你能拿走,和室友怎么解釋呢,回去一定會碰到舍友吧,再怎樣躲手上的皮帶無法掩飾吧?” 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我閉了閉眼,已經有學生走出教學樓,要么是去買晚飯,要么就是著急去約會或者干些其他事情。 不能待在這里。 幾乎是瞬間,我得出了這個定論,用眼神詢問她去哪。 她笑了笑,明顯的是達成目的的狡猾的笑,我知道她根本不屑于欺騙,她只是想看我難堪。 出去的時候恍恍惚惚的,似乎并不用費多少功夫,我聽著她和門衛親熱的講話,然后輕易的把我帶走。 也不用擔心會被發現,在這樣的天氣下,楊曦卻特地穿了一身防曬衣,在太陽已經漸漸落下的時候這身衣服未免有些奇怪,現在卻成了最好的遮掩,她拽著鎖鏈,示意我把手放在她的口袋里。 沒什么好猶豫的,我照做了。 她的手就與我相握,溫暖又濡濕,似乎怕我動什么手腳。 很簡單的,我被她帶到了一個酒店,這次她似乎興致比較高,竟然讓她樂意為我花錢。 “你的手機呢,林大小姐,要付賬哦?!?/br> 好吧,是我高看她了。 “沒帶?!?/br> 事實確實如此,她卻沒有顯出失落的樣子,只是嗯了一聲,竟然照付了錢。 我嘗試著掙了幾下鎖鏈,皮質的外表捂的我手腕開始發癢,交了錢之后,她理所當然的攬著我,好像很親密。 逃得了嗎? 現在這個距離,這個地方,還逃得了嗎? 大腦里亂成一團,不知不覺中,我聽到了房卡插入的聲音,已經到了。 我被她推進去,是普通的單人房,條件上要比先前的出租屋好的多,外面的天黑的很快,燈被打開,把我徹底暴露在她面前。 她松了手,防曬衣被退下隨便的扔到一邊,她又拽了拽鎖鏈,我咬牙蹙眉的走上前看她,她卻低頭睨著我,勾勾唇笑得很得意: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只能說你太愚蠢,你以為大學沒有便利店嗎?隨便把手塞在褲兜里面買個小刀割掉就好了吧,就算沒錢,找個同學借也可以啊,畢竟這里的學生都善良到很有泛濫的同情心,報一下學號就好,怎么就乖乖的跟我走了呢,是因為太害怕,還是因為太蠢了?” 她的語氣并不重,但每說一句話,都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是啊,為什么,為什么沒有意識到? 怎么就跟著走了呢? 現在提起這些是要嘲笑我的愚蠢嗎?我承認我沒有想到,可是說自己當時被嚇懵了這種話只會引起她更大的嘲笑。 “閉嘴閉嘴閉嘴!不要再說了!” 所以我只能這么怒目而視,她卻又笑著拽了拽鎖鏈讓我踉蹌的跪倒。 好暈。 沒有吃晚飯導致我的低血糖又開始作祟,雙腿無力,連說話似乎都在耗費極大的氣力。 “說到底,是你太蠢了?!?/br> 她輕蔑的講出這話,然后拽著我,手上傳來墜痛,我不得不隨著她的動作往前挪,每挪一步我的眼前都會變得黑乎乎的,大腦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那里嘰嘰喳喳的尖叫,嗡嗡的響,胃里沒有什么東西可吐,只能像被誰用拳頭捶打一樣散發著存在感,讓我意識到我狀態的不佳。 我爬過去,摸到了床,她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甚至聲音我都有一些聽不清楚。 我聽見她好像對著手機說了些什么,接著就有敲門聲,她把門開了一條縫,接著我聞到了香味。 “張嘴?!?/br> 我聽話的張開嘴,接著是溫熱的液體,似乎是粥什么的,頭暈腦脹的想吐,但我聽見她惡劣的聲音:“不許浪費糧食,敢吐的話,就死定了哦?!?/br> 所以只能強行咽下去,或者僅僅只是求生的本能。 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意識也漸漸回歸腦海,雖然狀態還是稱不上好,但至少也不算太壞。 我勉強爬起來,卻又被一腳踹在地上,疼痛就從肚腹散到大腦。 “狗狗可不是直立的?!?/br> 我聽見她說。 好難受。 身體和心靈上都很難受,我又再次體會到了那種尊嚴被踩碎的痛苦,明明一切都在往正軌上發展,到底是什么時候亂了套?什么時候,我又被迫陷入這樣被撕開遮羞布,只能任由欺辱的痛苦。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那目光卻讓我感到詫異,是既喜歡,又厭惡的那種眼神,矛盾的兩種情感揉雜在一起。 我痛恨的瞪著她。 簡直爛透了。 被喜歡和被討厭,無論哪一種都不會太好過,因為從一開始就爛透了。 是啊。 從遇到她們的那刻起。 我的人生就已經亂了套,就像已經流了膿的傷口,不可控制的潰爛,除了割下這塊爛rou別無他法,即便及時敷藥也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體走向死亡。 而靈魂也會變得骯臟,刻上被標記過的烙印,無法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