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8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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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青龍街直接轉到東長安街,自長安左門入了皇城。 白玉秀一路過承天門、端門、午門,便進了紫禁城。 在內五龍橋東側過左順門,南邊便是文淵閣所在。 這一條路白玉秀已經走過很多很多遍了。 能如他這樣的官員,舉朝上下愈五萬文武官員,沒有幾個人能走在這條道上的。 進了文淵閣。 白玉秀站在內閣班房外,深吸了一口氣,方才輕輕敲響門框。 “下官,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白玉秀,有事請見閣老?!?/br> 內閣里原先似是正在商議著什么事情,當白玉秀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后,聲音稍稍的停頓了一下。 隨后,便有一道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小白進來吧?!?/br> 白玉秀頷首推門,走進內閣班房,便見一幫身著大紅袍的內閣大臣正面含笑容的盯著自己。 若說任亨泰、解縉、翟善、高仰止對白玉秀有這樣的表情,還能說得過去。 畢竟任亨泰是很欣賞這個小白后生的。 解縉和高仰止,則一個是以先生自居,一個是以學長自居,其中情誼更是深厚。 而翟善則因為白玉秀乃是他吏部的人,平日里辦事又很是得體,所以欣賞是自然的。 反倒是在上的徐允恭、沐英、李景隆三人也同樣是面帶笑容,靜靜的注視著白玉秀走進來。 李景隆甚至是頭一個面帶笑容的開口道:“今早剛從俺們這里順走一包紅茶,這會兒是又要來順些什么東西走了?” 白玉秀的臉上有些尷尬。 明明自己順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怎么還是被發現了。 他立馬頷首躬身:“下官可不敢,是有事要與閣老們稟報的?!?/br> 任亨泰這位首輔在主位上,滿臉笑容的沖著李景隆壓了壓手:“你要吃茶,老夫這里還有幾包,都是福建道那邊進貢的,回頭自己拿去,和一個小輩后生咋呼什么?” 李景隆立馬轉過頭,擠了擠牙齒:“俺這不是與他逗弄逗弄,既然首輔開了口,等今日下值我就不客氣了?!?/br> 這位可是剛剛晉封郡王爵的軍方重要人物,任亨泰自然是愿意與其保持和睦的關系。 任亨泰點點頭:“你拿你拿,少不了你的!” 翟善則是面帶微笑的看向白玉秀懷中抱著的文書,輕聲道:“小白這時候過來,是下面生了什么事?” 翟善如今入值內閣,但同樣還兼著吏部尚書的差事。白玉秀是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來內閣稟報事務,他這個本部堂官過問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 白玉秀立馬上前,將懷中的文書案牘小心的放在了翟善旁邊的案幾上。 這時候白玉秀也同時沖著其他人開口解釋道:“今日剛得的消息,西南那邊土司境內出了些亂子,時間上已經有半年之久。若不是周邊府縣和都司衙門擔心亂子繼續下去,可能會牽累其中,這才選擇上奏朝廷,恐怕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西南那邊的亂子?!?/br> “西南土司又作亂了?” 徐允恭聞言立馬皺起眉頭,沉聲詢問了一句。 他是軍方在內閣之中的第一人,便是有著郡王爵的李景隆也在他之下。 西南土司出現亂子,歷來都不會太小,一旦控制不住就是波及無數府縣的大亂子,需要朝廷調兵遣將,耗費無數錢糧,才能平定。 如今國家正在籌備著在西北和高原用兵,這個時候要是西南的土司作亂,大都督府到時候可就要有的忙了。 內閣班房里,眾人見徐允恭反應這么大,也立馬明白了過來,紛紛面露凝重,等待著白玉秀進一步的解釋。 然而,白玉秀卻是搖搖頭:“這一次倒是有些奇怪,西南那邊生亂的土司境內,半點消息都沒有到京師?,F在,下官也不知道那邊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出現的亂子。 下官也知曉近來閣老們正在商議西北和高原用兵一事,又知西南諸土司離著四川道最近,一旦出現大亂子,四川道及四川行都司必然要被分散精力,恐會影響內閣部署?!?/br> 內閣班房里一陣沉默。 不論文武內閣大臣,臉上都露出了凝重。 誠如白玉秀所言,一旦這個時候西南的土司區域發生大的動亂,朝廷在西南的兵力必然會被拖累其中參與平叛。 等到那個時候,朝廷再想經略西域的戰略,就必然會受到牽累。 因為大明要想重現漢唐盛況,光復西域,重現思路,就必然要對西北用兵。 而要對西北用兵,便不能單單是從玉門關出兵個攻打西域。 還要配合著從西寧衛、成都府兩個方向對高原發起攻擊,壓制高原上的吐蕃人。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陜西行都司的兵力,能夠沒有后顧之憂的全力進攻西域。 牽一發而動全身。 一旦西南生亂,四川的兵力不能用于進攻高原,而被西南的土司叛亂牽累,朝廷想要經略西域的策略就必須要暫緩下來。 而經略西域,又是解縉最先提出來的。 內閣班房沉默之時,幾人的眼神已經是默默的打量了解縉好幾次。 解縉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后,終于是抬起頭看向了白玉秀。 “小白如今深諳軍國社稷,能窺一處而知全貌,足可見能擔大任?!?/br> 這是對白玉秀今日入宮進內閣稟報西南土司一事的肯定。 白玉秀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但很快就被其壓下。 解縉這時候又看向任亨泰。 “首輔以為,西南這個亂子的苗頭,是不是應當盡早查明,盡早平息下去?” 這話幾乎是逼著任亨泰點頭認同了。 畢竟按照他的說法,要是不徹查平息如今發現的這個苗頭,到時候真要是出了什么大亂子,那就是任亨泰這個首輔處置不當。 任亨泰有些無奈。 他倒是知道解縉不是有意要逼自己,只是因為朝廷的大戰略可能會因為西南而受到牽累,所以才會有此選擇。 任亨泰沒有當即點頭,而是看向徐允恭:“魏國公以為,這一次西南到底是生了怎樣的亂子,那邊的土司土人又是為了什么?” 他這突然一下子,卻是給徐允恭問倒了。 徐允恭皺緊眉頭。 西南那邊的土司們,往日里能因為一條河就大打出手,因為幾棵樹就能發起一場戰爭。 他要是能知道這一次又是因為什么才怪了。 可是首輔當眾問出口了,自己卻不好閉口不說。 徐允恭沉吟著低聲道:“或許和過去一樣,幾個土司之間因為利益之爭才生出的亂子。 畢竟按照眼下得到的消息,亂子已經出現半年之久了。 要是放在過往,朝廷怎么都已經知道了。 這就說明這一次的亂子,不是沖著朝廷來的。那既然不是沖著朝廷來的,就只能是因為他們內部的利益之爭了。 他們不愿意讓朝廷插手其中,想要土司之間自己解決。所以才有亂子生出來半年后我們才知道。 不過從土司宣慰司周邊府縣的奏報來看,亂子還沒有太大,至少現在還沒有死太多人,不然就不是奏報,而該是請求朝廷調兵鎮壓的軍情急奏了?!?/br> 任亨泰這才點點頭,覺得徐允恭說的大抵是差不多的,才重新看向解縉:“魏國公是深諳軍略的,想來所說已經相差無幾。 眼下我等只是不知真相究竟如何,既然亂子已經出來半年了,倒也不差這一兩天,老夫覺得還是先派些人過去查明了,等拿到具體情況了再行定奪?” 總不能聽到西南出了亂子,連到底是因為什么,朝廷就因為可能會牽累了經略西域,就大動干戈的調兵遣將去西南吧。 解縉同樣點頭道:“西南終究是多有動亂的,我看不光是要先派人過去查明真相,還得讓宮里頭知曉了,同時派了錦衣衛快馬下去查一查才好?!?/br> 解縉這樣說,其實是看中了錦衣衛的辦事效率。 真要是朝廷自己查。 光是在應天城,就得要走好幾個衙門,然后才會派了人手下去。 人下去之后,可能還要先去湖廣道布政使司和都指揮使司,最后才能到西南生亂的土司境內查明情況。 走錦衣衛就不一樣了,那邊蔣瓛拿到宮里頭的命令,直接就是派人到生亂的土司境內查案就行了。 拿到真相,直接就是快馬回京。 解縉算算時間,只要錦衣衛出馬,一來一回最多也就是大半個月的時間,內閣就能知道真相了。 任亨泰笑了笑,便肯定道:“大紳言之有理,這件事情雖說還沒有查明,但還是得先稟奏陛下知曉,叫了錦衣衛親自下去快些查一查的好?!?/br> 解縉左右看了一眼,起身道:“那我現在就去乾清宮?” 等看到任亨泰點頭,解縉這才將白玉秀送來的那幾份已經分散在眾人手上的文書案牘收集起來,抱著出了內閣班房。 …… 皇帝再一次的沒有讓解縉失望。 看著在偏殿里抱著皇重孫、皇重孫女的皇帝,解縉明智的選擇抱著文書到了太子朱標跟前。 “微臣參見太子,參見太孫?!?/br> 朱標這時候正執筆坐在案牘前,朱允熥今天被老父親提溜著在跟前‘學習’處理國事。 見到解縉過來,父子兩人同時抬起頭。 朱標瞇著眼,臉上露出笑容:“解學士怎么過來了?!?/br> 朱允熥看著解縉懷里的文書,輕聲詢問道:“可是有什么事內閣難以決斷的?” 解縉點點頭,將文書放在了朱標面前,輕嘆一聲道:“西南土司出現亂子已達半年之久,今日才被內閣知曉。臣擔心這亂子若是再不查明真相,朝廷不加以出手制衡,恐會引發更大的亂系,波及更多的無辜百姓?!?/br> 太子是仁厚的,解縉不由便將事態所得更嚴重了一些。 果然。 朱標立馬皺起眉頭:“西南出亂子了?眼下是個什么情形?” 說著話,朱標已經開始一一審閱起被解縉送來的文書案牘。 朱允熥反倒是瞇著眼,看了解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