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6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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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著,不遠處的戶部尚書郁新,亦是心生緊張。 朝廷早就有增設瀛洲四道的打算,并且也早就傳出要選擇朝中的老臣前去坐鎮。 雖說一道方伯,乃是封疆大吏。 可是尚書乃是正二品,布政使不過是從二品。 且不說,部堂大員乃可權責涉及天下,而一道布政卻只能行走于一道之地。 王儁最先反應過來,當即出班開口:“啟稟陛下,臣舉薦應天府知府鄒學玉、鳳陽知府丘鳳珍為瀛洲四道之二布政?!?/br> 一個是京師知府,一個是中都知府,兩個都算是高出地方知府半級,尋常往上升遷倒是不至于一步布政。 但現在是去瀛洲那鬼地方。 在如今朝中文武眼里,瀛洲就是比之瓊州府更邊緣的苦寒之地。 鄒學玉和丘鳳珍去瀛洲任布政使,所說品級升的有點快,但也說的過去。 而在王儁的心中,則是有著另一份考量。 那鄒學玉仗著是心學中人,又與高春風在交趾道同僚多年,在應天可謂是橫行霸道,要作甚只消往內閣遞一個條子就能準允。 將這人給弄出應天,弄出中原,若是成了,倒是能叫那幫人少一大助力。 至于丘鳳珍倒完全是被王儁給捆綁銷售了。 京師、中都知府前往瀛洲。 可以說是朝廷對瀛洲四道的重視了吧,而這兩人也算的上是朝中能臣了吧。 奉天門下。 朱元璋目光平靜,不曾顯露出任何的神色。 下方。 已經修養身心許久的吏部尚書翟善,右腳輕輕的向前探出了半個腳掌。 正當這時。 朱高熾卻是搶在這位如今在朝中似乎是沒有了存在感的吏部尚書前面,走了出來,一路到了文武班列中間。 “臣,稅署署正,朱高熾,有本要奏?!?/br> 看到老四家的小胖子站了出來,朱元璋的雙眼才終于有了些不一樣的神采。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說?!?/br> 朱高熾手抱笏板,臣儀無可挑剔,躬身作揖。 “臣以為,王尚書所舉薦二人,皆不適宜于瀛洲新設四道事?!?/br> 朱高熾的話音剛落,奉天門前文官班列便發出一陣細如蚊蠅的嘈雜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看向這位長得有些憨實,抱著笏板與尋常文官并不兩樣的燕王府世子。 人人心中驚訝,且伴隨著無數的疑惑生出。 這是宗親要開始參與朝政了嗎? 皇帝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想到這里,人們心中便是一陣長嘆。 這位燕王世子都已經就任稅署署正多時,掌管著天下稅署稅司,間接掌握著那不計其數的稅兵。 這位年輕的第三代宗親,要開始在朝堂之上嶄露頭角了嗎? 人人心中都充滿了疑問。 可是對朱高熾而言,卻十分的無奈。 鄒學玉不能被弄走,不光因為他是心學的人,也不光因為他是熥哥兒親自安排在應天知府這個位置上。 更因為,自己稅署要做什么事情,向來都是現在應天府試行。 鄒學玉很配合,因為他和高仰止在交趾道的時候,就一直在做新的事情。 若是貿然換個人上來。 朱高熾覺得自己這單薄的身子,恐怕又要消瘦幾分了。 他昂首挺胸,看向站在前面,回過頭,目光充滿疑惑看著自己的工部尚書王儁。 咱熾爺也要裝逼了! …… 第五百二十章 胖熾的威力 奉天門前。 大明朝的文官們,已經開始聯想到了前唐乃至更前的史書。 那時候,皇室宗親皆可入朝為官,以宗親的身份賦予官職,在朝堂之上無形中就遠高于那些尋常官員。 原本,稅署的設立,對于百官們而言,大抵只是相當于為朝廷和皇室催收賦稅、收斂錢財的一個地方。 這樣的地方,用一用宗室自然無可厚非。 哪個人也沒有自己家的兒孫更讓人放心。 可是現在,燕王府世子竟然就朝堂之上的官員選任,當著所有在京官員發出了不同的聲音,當眾反駁工部尚書王儁的舉薦。 這件事情所產生的意義,將完全不同于其他。 人們看向了宮門下的皇帝。 皇帝陛下對此并沒有任何不滿的神色露出。 這無疑說明,皇帝對于這位宗親皇孫參與朝政,并沒有反對的意思。 不反對,那就是支持。 這很危險。 朱元璋倒是很喜歡眼前這個老四家的小胖子。 長得就是個憨厚的孩子。 這兩年留在應天,為朝廷辦事也做的是很有章法,井井有條。 臣子是臣子。 子孫是子孫。 在朱元璋的心中,自家的血脈,永遠都比那些追逐功名利祿的臣子來的更加讓他信任。 在皇帝身邊的皇太子朱標,同樣對這位侄兒很滿意。 甚至他覺得,若是自家那個整日里折騰的崽,能多一點這個胖侄兒的沉穩,那他真的就是徹底放心了。 不過如今有胖侄兒在朝中,想來往后自家崽也能執政平穩。 朝中若是有事,他們兄弟二人也能相互商議,出謀劃策。 宮門下的爺倆心里各自想著事,未曾有開口的意思。 工部尚書王儁的臉卻是冷了一些,側身回首看向身后不遠處,這位長得白白胖胖的年輕人。 王儁笑了笑,輕聲開口:“署正,鄒學玉有交趾道為官經驗,今年方才回京述職,轉任應天知府。他于地方上,可謂是經驗老道。交趾道當初亦是新設,如今去瀛洲為一道布政,可謂是最佳人選。 至于中都鳳陽知府丘鳳珍,亦是為官多年,牧守中都數載。最是熟稔地方何以穩定,去瀛洲,可與鄒知府互相照應,以為助力?!?/br> 站在從三品文官隊伍中的應天知府鄒學玉,臉色平靜,只是默默的看著前面,一力舉薦自己去瀛洲為一道布政的王儁。 王儁要把他從應天趕走,鄒學玉一點都不奇怪。 要知道光是今年自己就任應天知府以來,就已經好幾次打了工部的臉。 所有人都知道,應天府正在修建上元門碼頭和倉儲地,同時在挖開上元門碼頭聯通玄武湖的水道。 這事情本該是應天府上報給工部,工部有了一個方案,然后與戶部合議出一個合理的錢糧數額,最后才是三個衙門一同報于內閣知曉。 很明顯。 鄒學玉帶著應天府一幫人忙活了大半個月,弄出來的一份《奏請建造上元門碼頭倉儲地及連通玄武湖水渠》,前腳送進了工部衙門的大門,后腳就被王儁給否了。 堂堂京畿之地的知府,鄒學玉自然是不樂意了。 他反手就直接給內閣遞了個條子。 年輕的內閣大臣高仰止,猶如春風一般的接待了京畿之地應天知府。 雙方就在內閣,展開了一場和諧的討論。 鄒知府充分的說明了有關于上元門碼頭倉儲地以及聯通玄武湖水渠的修建必要性,以及對京師帶來的影響和潛在價值。 高閣老則是詳細的翻閱審核了應天府的十萬字計劃書,當場肯定了應天府永心辦事的態度,表揚了以知府鄒學玉為首的應天府上下官吏,贊許了應天府為京師百姓謀福利、為朝廷分憂的高度政治覺悟。 商討過程中,內閣次輔解縉大學士,從旁發言,表示了他對應天府工作計劃的高度認可以及支持。 內閣大臣、大都督府都督、魏國公徐允恭,則是在表達了自己對京師防務的擔憂,并在得到充分解釋之后,亦表達了支持的態度。 最后,那十萬字的計劃書,就交到了內閣首輔任亨泰的手上。 內閣針對應天府的工作計劃,做出了部分的批紅修改,最終達成閣議一致,呈交于圣前。 應天府,或者說是鄒學玉。 在剛剛上任的這件事情上,狠狠的打了工部尚書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直直的沖著王儁的臉抽過去的。 最后,王儁還要笑著臉接下內閣發下來的要求工部協辦應天府的公文。 不論是鄒學玉的政治立場,還是雙方早就接下的梁子。 這個時候,王儁有個能將鄒學玉趕走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而且名義上,他還是在為鄒學玉升官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