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5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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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秋雨,如此時節,實在是讓人不愿動彈。 至于小胖的未來,多子是定然的。 他可是有著幾個好大兒。 至于說是不是有福,朱允熥覺得現在開始,往后定然是有福的。 深秋初冬,就是自己成婚的日子了。 朱高熾轉頭白了朱允熥一眼,轉口道:“文淵閣那邊放出來的消息,次輔解縉不日將去國子監授課,此舉是迎合國子監監生這一次游街夸功的吧?!?/br> “朝廷壓下了理學的頑固,但天下人卻不能懵懂不知,還要識文斷字?!敝煸薀c點頭,道明了真意:“國子監作為天下士子向往之地,若能真正歸心,廣施教化的事情也就能辦成了?!?/br> 朱高熾揣度開口:“我只是沒有想到,竟然不是任閣老去國子監?!?/br> “任亨泰這是做給我的看的?!敝煸薀字苯诱f出任亨泰的心思,看向小胖。 朱高熾眨眨眼,臉上流露出笑容:“首輔當真就是首輔,他越是這樣你就越不能急著將解縉給扶正了?!?/br> 然而朱允熥卻是搖了搖頭:“任亨泰持身之正,朝中無人能比。他若是有這些心思,一早也沒機會主持督辦文淵閣。 暫且不說地方,僅僅是應天朝中,心學子弟為官者,如今已近四成。他任亨泰是首輔,不會不知道此事。 內閣去國子監,于情于理,他都清楚,讓解大紳去才是最合適的?!?/br> “他將三法司的事情交給高春風,也是如此?” 如今內閣在朝中的地位,已經清晰明了,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外面立即就能知道。 如高仰止接手三法司相關朝政事務這樣的事情,內閣決定的下一刻,朝堂各部司衙門就會知道。 朱允熥笑笑:“咱們這位首輔是想要做事的,但三法司有關事宜,往往牽扯瓜蔓眾多。高春風也想做事,他便正好取了這一點。畢竟年輕人,總是嫉惡如仇?!?/br> “這還不算是心思?” 朱高熾念叨了一句。 朱允熥的目光卻已經是看向庭院里那株立在秋雨之中,已經長出長大的果實上還殘留的花瓣,以及那些未曾長出果實的花蕊,因為雨水的拍打而不斷的落下枝頭。 沉吟了片刻之后,朱允熥方才開口:“不是壞心思就行。倒是內閣大臣往后分管何事,得要旨意圣裁,而非內閣自行決斷,這一點要拿回來?!?/br> 他一句話說完,朱高熾立馬眉頭一挑。 這話的含義實在是太多的。 當所有人都以為,大明最上層的權力結構已經搭建好的時候,卻還有未盡的后手。 朱高熾手掌不由拍起了自己的大腿:“吏部尚書翟善要動一動?” “吏部掌天下官吏,安能不入內閣?” 朱允熥輕笑了一聲。 按照歷史和他的觀點,如吏部、戶部兩位尚書,定然是要在內閣的。 只是這一遭因為種種原因,吏部尚書翟善不曾入閣,而戶部尚書入閣一事,卻是朱允熥有意押后的。 朱高熾微微皺眉。 他在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要翟善入閣,還是要下一任吏部尚書入閣。 而在這場秋雨中。 西安門外,自中都鳳陽城出發的服白隊伍,已經是到了宮門下。 此處親軍值守,非八百里軍國加急之事,皆要通稟。 恰好,今日在西安門外衛戍宮廷的正是秦世子朱尚炳。 朱尚炳身著親軍甲胄,頭戴鋼盔,手抵腰間佩刀,目光清冷的望著一路縱馬到了西安門前的隊伍。 “爾等是誰家的?!?/br> 能在應天城駕馬疾馳,還是往西安門來的,朱尚炳心中清楚,這必然是朝中勛貴人家的仆役。 再看這些人身上的素服,腰間纏繞著的麻繩,朱尚炳心中更是有些沉甸甸的。 來不及去想,到底是哪位功勛薨逝了。 朱尚炳僅僅是按照規矩將這些人攔下。 自鳳陽城一路趕來應天的信國公府一行人,為首的乃是信國公湯和第四子,都督府散騎湯燮。 湯燮忘了一眼橫在眼前秋雨中的西安門城墻,面色憔悴,胡須凌亂,雙眼漲紅。 見到宮門前有親軍阻攔,勒停戰馬,翻身而下。 湯燮手持馬鞭到了朱尚炳眼前,在這場秋雨之中,雙手握鞭抱起,單膝著地:“臣,信國公四子,都督府散騎,湯燮。入京求見陛下,報喪。家父,大明大明開國功勛、開國輔運推誠宣力武臣、榮祿大夫、柱國、俸祿三千石,信國公,日前薨逝?!?/br> 信國公湯和薨了? 朱尚炳目光閃動了一下,顯然對這個事情有些意外。 而在西安門前值守的上直親軍衛將士們,也出現了一些sao動。 雖然信國公湯和是洪武十一年才晉的爵,但不妨礙他在軍中立下的汗馬功勞。 前些年大明尚未滅了倭國,那時候大明東南沿海還時有倭患滋生。那時候,陛下便叫了信國公去東南練兵,以備倭寇襲擾。 今日西安門前,亦有幾人是當初在信國公湯和軍中cao練的。 朱尚炳低頭望著跪在自己眼前的湯燮,心中有些難以言明。 就在去年,信國公湯和正是病中,奉召入京面圣。那時候,湯和就已經有些難以走動了,是皇爺爺下了恩旨,命人抬了信國公入宮。 皇爺爺緊緊的握著信國公的手,細數過往在軍中創立大明的歲月。信國公滿臉流淚,無法言語。 那時候,宮中就賜下了數不盡的金銀、絲絹。 用意很是明顯,是為信國公薨逝準備的。 但也有中都鳳陽那邊,事先備好這些身后之物,以為沖喜之用,往病患早早離去。 只是不成想,信國公終究是撒手人寰,薨了。 朱尚炳豎起雙眼,回頭看向西安門:“開宮門!” 喊了一聲之后,城門里便開始傳來一陣機關滑輪轉動的聲音。 而朱尚炳則是向湯燮伸出手,將其拉起,不容對方開口,便拉著湯燮往西安門里走去:“散騎且隨我入宮面圣?!?/br> 湯燮有些遲疑,只是被朱尚炳拉著,沒法停下來。 他跟在身后,小聲道:“此舉不合規矩……” “我爹是秦王!”朱尚炳回過頭,笑著臉看向湯燮:“散騎只管跟著我入宮便是,萬事都是要早些讓皇爺爺知曉中都的事情?!?/br> 湯燮頗是意外。 什么時候,大明朝的宗親還要在秋雨之中衛戍宮廷了。 湯燮是知道前些年,在外有子的宗室藩王紛紛奉召攜子回京,又將這些個藩王世子留在京中,在大本堂學習課業。 只是,這些個天潢貴胄竟然也要經歷軍中歷練了嗎。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一直以都督府散騎官身,留在鳳陽城的湯燮,顯然是不清楚應天城這些年的變化。 只是這時候,他滿心都是父親薨逝后的悲痛,也只是稍稍的疑惑了片刻,便緊跟在朱尚炳身后往宮中趕去。 雨。 愈發的大了。 落在人的身上,有著刺骨的寒冷。 湯燮跟在朱尚炳身后,從西安門入宮,穿過西上門,進了西華門,便到了武英殿、六科廊、稅署這一片。 朱尚炳在頭前領著路,到了六科廊附近,他便停下了腳步。 跟在后面的湯燮有些遲疑,他雖不常來應天,卻也知曉宮中的布局,這里并非是三大殿,也非皇帝寢宮。 朱尚炳回頭看向湯燮,笑了笑說道:“想起來今早熥哥……也就是太孫,他去稅署這邊了。哦對!燕世子朱高熾如今是稅署的署正,他們兩這會兒定然還在稅署,我得去和他們說一聲?!?/br> 湯燮點了點頭,隨后才反應過來:“太孫殿下!” 那可是自己的侄女婿啊。 朱尚炳點頭道:“散騎便隨我一同去吧?!?/br> 兩人商量好后,便轉向六科廊旁的稅署而去。 此刻稅署里,朱允熥還在觀雨。 朝中新政已經進入持久戰的階段,就如同這一場秋雨之后,萬物歸寂的寒冬就會到來。一切都將被埋藏在大雪和泥土之下,等到春日的到來,才會真正的恢復生機,孕育出一個新的世界。 “應該再種幾株芭蕉的?!?/br> 朱允熥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朱高熾歪頭看著他,低聲道:“你也不像是會說雨打芭蕉,好一個秋的人啊?!?/br> “只許你附庸風雅,不許我雨打芭蕉?” 朱允熥當即反駁。 腳步聲,送稅署外砸了進來。 雨滴聲愈發的大了。 渾身已然濕透的朱尚炳和湯燮兩人,疾步跨進稅署,進了庭院之中。 “炳哥兒!” 朱高熾蹭的站起身,皺緊眉頭看向雨水不斷從身上落下的朱尚炳,又疑惑的看著被他帶進來的陌生人。 朱允熥卻是立馬認出了湯燮,心中不由一沉,早已塵封的記憶突然蘇醒了過來。 他一個彈步,便已經是從藤椅上站起,且沖到了庭院之中。 朱高熾抬起手,正要說雨大有寒氣。 湯燮已經是跪在了地上。 “殿下!”